与其说是斗殴,但方面的殴打更为贴切。
人群未成的圈中,脸肿得跟猪头似的刘少爷出的气比进的气多,一旁的书生跟没事人一般擦拭手上的血迹。
看到这场面,武卫长马瑜一阵牙疼,刘熊闹事已经不是一天两天,早告诫他不要张狂,刘熊反而买了个一品打手愈加横行霸道,如今惹了人被毒打一顿,还要牵扯到他。
不过,武卫毕竟是专门看管武者作乱的官职,遇上武林高手,他也不怎么惧怕,更何况刘熊他爹是马瑜上司,该帮谁心里有数。
当下,马瑜命人抬走刘熊,打量杨请几眼,印象中靖南并没有这副模样的贵公子,当即脸色不善:
“靖南明令武生不得当街闹事,你小子好大的胆子,竟敢当街伤人!”
杨请擦拭手中的血,把链子收入怀中。
“你见我打了他,没见他那恶奴对我动刀么?换作别人,早就被当街劈成两半。”
马瑜眼睛微眯,他当然不会与杨请理论,此地人多眼杂,惹了众怒反而麻烦。
“拿下!”
“是!”
当下,人群四方涌出四个武卫,皆是虎豹恶煞,两人持盾,两人带套索包来,既封锁杨请退路,也在不断压制杨请空间。
杨请不动,反而垂手而立,武卫以为杨请束手就擒,殊不知一道剑气从侧面杀出,临近武卫,却停顿一下,反手做拍打到武卫腰上,瞬间瘫软在地。
其余三名武卫皆是好手,立刻反身迎敌,殊不知那剑更快,欺身向前与三名武卫同时交手。
交手一余,武卫双眼瞪大:“是高手!”
话音未落,长剑一回合搅乱三人架势,再做拍子,当当当连砸三名武卫门面,每当一声,便倒下一人。
三声过去,三名武卫步了兄弟后尘。
若不是武卫皆头盔护着,这三拍怕是当场能砸个血流迸溅,魂归西天。
“好生暴力的仙子!”人群发出赞叹。
马瑜反应也是极快,马上拉烟,很快,几队弓弩手撞开人群,把杨请二人团团围住。
“少爷请小心。”娇美人持剑护到杨请身前。
“无妨。我来吧。”
娇美人犹豫一下,退至杨请身后。
见状,在场人大多松了口气。
马瑜朝杨请喊话:“小子,念在你未伤人,现在跟我们回去跟刘少爷赔礼道个歉,再关上两三月,还来得及。”
“够了!”
忽听一声怒喝,人群散开,一个富贵老爷骑马策进。
马瑜赶紧上前拱手:“督武大人,令子刚刚受袭,我等在捉拿贼人。”
刘冲冷冷看着马瑜,瞧了眼杨请,只是觉得眼熟。
到刘冲那个位置自然见过知道杨请的画像,不过,他只知道那是个文弱书生,而且还是在几年前。
在他乃至靖南府的的眼中,杨请只是个拼爹货,决没有想过杨请敢在大街挑事。
虽不知道眼前是杨小王爷,刘冲还是压着火气道:
“犬子的事我已知晓,是他伤人在先,本事不行,倒回招惹人,此事乃市井斗殴,武卫退下吧。”
话音落下,他狠狠拉住呆着的马瑜:
“朝廷那帮夫子快到靖南了,你还给老子挑事!老子完了,你也别想活着!”
马瑜冷汗一下子下来,朝廷那些迂腐夫子自诩清正,来到靖南必定会翻查冤案,若这事闹太大被夫子知道,顺藤摸瓜牵连以前的案子,可是杀头的大罪。
不过靖南如此遥远,十年也不见夫子来过,这次突然到访是为何事?
马瑜恍然想起杨绾的传闻。“莫非是将星降世?听说杨家那小女儿——”
“知道就好。”刘冲看向杨请,越发觉得眼熟。
“那今天的事怎这么算了?”马瑜问出个极蠢的问题。
“就按以前的做法,叫外面的人来办事。”
刘冲抬手在脖子前一横,瞧了眼杨请,越发觉得在哪见过,随即离开。
杨请立在远处,也不知道他们嘀咕什么。
正当杨请纳闷,忽然就撤了兵,看他们那样,也不像认识小王爷的样子。
杨请倒是不介意,反正人也打了,气也出了,他也懒得理。
下次再打一次不就好了?
待人马完全散去,人群逐渐围上来,他们都带着敬畏的神色。
虽不知道为何退了兵,他们只知道这个公子给他们出了口恶气。
杨请见势不妙,赶紧拉着娇美人离开,好在靖南热闹非凡,离了两条街,已经没人跟得上杨请二人。
.....
杨请大口喝了碗酒,酒气上涌,他不由得豪迈几分。
“爽!”
酒楼雅间,杨请用剩余的二两银钱包了个雅间,正喝得兴起。
房间内,当然是主仆二人,娇美人吃吃的笑着。
“大人说的极是,但依奴婢看,还是不要外露为好隔。”
架不住杨请撺掇,她抿了一口酒水,她轻轻打了个酒隔,脸一下子红了。
“诶,打了也就打了。”
杨请尝几口菜,娇美人适时倒满酒,随着玉手轻晃,几颗珠子叮叮响动,她甚是喜欢。
“还有,小王爷应站到奴婢身后,流矢不长眼,奴婢怕伤了少爷。”
她认真的说道,醉意之中,娇美人带了点娇嗔。
“若小王爷出事,奴婢不知如何是好。”
醉意上涌娇美人身子一软,正要倒下,却被杨请扶住
“你醉了,睡一会吧。”
“是.....”
娇美人脸上闪过羞赧,随即摇头。
“不可,哪有大人伺候奴婢的道理。”
她想推开杨请,却觉得瘫软无力。
不由分说,杨请把娇美人拉到床上。
“大人,只有一张床,你睡哪。”声音带了些许颤抖。
娇美人悄悄转向杨请,杨请却没有看她,而是盯着前方,眼里是平静的火焰。
“大人?”娇美人有点不解。
“你是成为高天的人物,不应该只留在我这里。”
不知道是不是松口气,娇美人起身看向杨请,他已然伏在案上睡去。
另一边。
马瑜悄声来到武司,四下看看无人,闪进一件密室。
“大人,人已经找好了,随时可以动手”
“这么快?他们要多少银两?”督武司长刘冲站在床沿,躺在床上哀嚎的不是别人,正是儿子刘熊。
“不要钱,大人,他们说与那小子有仇。只许他们进城即可。”
“哦?”刘冲不是傻子,不要钱去杀人,还是说借刀杀人?
“爹。疼!”刘熊忽然叫道。
刘冲看着肿成猪头的儿子刘熊,眼中闪过杀意:“许了,告诉他们,等夫子走了再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