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刘港打来的,心想这货有什么事?
“喂,老熊,不好了,外面来了一群人,说是找姓薛的媳妇,
你妈不就姓薛,那群人一看就是二流子,不像好人。”
熊玉山沉默了一会,找我妈的?不可能。
应该是找大姨的,没有互联网和地图的年代,仅仅半个月功夫就能找到这个村,好手段。
“刚子,你去村东边等李钰
……”
很快安排好。
“李钰,拿着书包去老槐树找刚子,有点事需要你两办。”
两辆满乌七八糟的面包车,不知道多久没洗过。
十几个人一排挨一排的询问着薛家。
一个个吊儿郎当,奇装异服,头发都染得杂七杂八,一看就是社会上的无业游民。
“喂,伙计,你村谁家西子姓薛。”
满口方言指着刘港鼻子问道。
刘港忙摇摇头撒腿就跑,希望老熊能撑得住。
“大强,你看你把人学生娃都吓尿了。”
那光头顿时觉得很光荣:“那叫王霸之气,你懂个屁。”
“对对对,出来混就要这种王八之气,河里那种千年王八最好”
“那是鳖才对”
……
一伙人嘻嘻哈哈,起哄怪笑着。
村子说大也不大,十几分钟就找到最后一排。
锁定熊学海家,一群人堆在大门口,有的还带着撬棍。
确认没走错,一伙人路陆续续进来。
熊学海年轻时,走南闯北,也见过点世面,一次性面对这么多人,是有些压力。
就觉得腿有点颤,嗓子眼有些堵。
“秀琴姐,你在这就好。”
领头的马脸男子,见秀琴在屋里,自来熟的打招呼。
“你们家这不发烟,不倒茶,就这么招待人的?”
可憎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
熊玉山见大姨低着头不说话,显然这些人不是第一上门了。
以前可能是这样忍气吞声熬过去的。
熊学海掐了一把大腿,咽了口唾沫:
“咱家穷,买不起茶叶,老汉烟倒是有,不知道小伙子凑不抽。”
“旱烟?喂猪猪都不吃。”
一光头男子戏谑的叫骂着。
“你家都穷成这样,还管别人家闲事,真实吃饱了撑着。”
马脸男子旁边一五大三粗的汉子叫嚣着。
牛马见这一家人都被镇住了,
笑呵呵的说:
“大家都是老熟人,别弄这么些不愉快的。
我给你说秀琴姐,今天必须给个说法,拿不出钱就跟我们走,到时候包你满意,肯定比跟那个大傻春强多了。
还有大春已经把小钰赔给我们了,你们现在哪儿都去不了。”
语言恶劣,眼神游走在大姨身上,一副吃定的模样,嚣张至极。
薛秀琴听女儿也被牵扯进来,非常痛心,自己还是低估那个人渣了。
这么多年的积怨一下爆发出:“你放你妈的屁,我女儿他大春凭什么赔?”
见薛秀琴急了,牛马更兴奋了。
“怎么?有本事就还钱,没本事就被狗叫,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被干了。”
丝毫不避讳熊玉山一家人。
几个小弟还往前走两步,逼迫着。
熊玉山这场景,再也忍不住了,他妈的欺负到老子家来了。
这群B就是给惯得。
“喂,你们TM的谁啊,跑到老子家狗叫,大门谁允许你们进的,知道强闯民宅关几年吗?”
怒骂道。
此刻熊玉山盛怒,前世的那股痞劲,桀骜全部展现出来。
凶恶的样子很吓人。
“你个碎皮学生娃,还在这皮干,有你说话的份?”
本来被熊玉山气势吓一跳,一看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中学生,怒气冲冲的一耳巴扇过来。
熊学海护仔却被两个汉子挡住,没法动弹。
忙喊道:“玉山,快躲。”
其他人也不出手,一副看戏的模样。
熊玉山见这群人还敢动手,迅速躲闪,躲过那一巴掌。
那汉子踉跄一下,不知道用了多大劲。
没想到这小子还敢躲,自己这么多人。
熊玉山趁机,一脚踢在小腿上,纯手工布鞋鞋底硬度可不是盖的。
那汉子趴在疼的直抽筋,嗷嗷叫着,狠话都放不出来。
“阿三,小比崽子。我看你一满是张的没愣子。”
一口标准的秦北方言,三五人眼见就冲上来。
“咣”
一声,大门外传来一阵爆鸣。
几个混混以为面包车出啥事故了,连忙到院里查看。
“牛哥,外面来了一群人。”
牛马眼神示意,一群人陆陆续续的转移到院里。
“我是这疙瘩村村长,你们什么人,又是撬棍,又是恐吓的,真当我们村人好欺负?”
三十来个村民都有所准备,铁锨,斧头,镰刀应有尽有。
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干农活的。
看的牛马一阵倒汗,常在外面混,强龙不压地头蛇的道理他懂得。
只是没想到这个村的人这么团结。
赔笑道:“误会,都是误会,那啥,屋子里有人欠我们钱,我们就来讨债的。”
李村长老江湖了。
“讨债?讨债你开两面包车人来讨债,不知道的以为你们抢劫呢。”
有唱红脸,自然有人唱白脸的。
“老东西,你别不知好歹,我牛哥是给你面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小刚。怎么说话的,快道歉。”
牛马装作教训的样子。
李有才跌跌撞撞五十年,什么场面没见过。
那些年在南方,两个村为一块地头打的头破血流。
笑道:“呦,原来还是有点文化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都会说,
你随便来,我老李就没喝不了的酒,
小兔崽子,把你能的,我倒要看看你怎么给我好看。”
牛马见这老头子软硬不吃,重申一遍:“我们今天来只要钱,不惹事。”
李有才也同意道:“那当然好,我们这村子一路跌跌撞撞,都是逃难过来的,谁不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牛马听懂意思,示意手下安稳些:“屋里的薛秀琴,欠我们五千块钱。只要她还钱,立马走人”
熊玉山早就跟出来,薛秀琴站在熊玉山跟前,方便出事了护着这大侄子。
“5000?上次不是还说2000吗?”薛秀琴质问道
“这不你们家大春新又欠的,不找你要,找谁要。”
熊玉山算是明白了,这群思路明确,骗大春赌博,输钱就逼大姨,顺便把李钰拐走。
前世估计这娘两就是遭重了。
犯法的事都做的这么清新脱俗,背后没人鬼都不信。
李有才听完就知道这伙人耍的啥把戏:
“你们不找她男人要钱,跑来找个女子,她哪来的钱,又不是他欠的”
“夫妻本是同林鸟嘛,不找他找谁。”
熊玉山很想插嘴,但奈何分量不够,恨不得自己立马长高十厘米,至少体格上能让对方服从。
胖婶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在人堆,一边听着状况,一边合计着。
“你们几个外乡的,我们女人哪来的钱,都是男人外面打工,
你们有本事让那个什么大春去给你们打工还啊!。”
“哈哈哈”
一伙混混笑道。
“打工?大春能打工,母猪都会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