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
一架小型私人飞机缓缓降落。
机舱门打开,下来一个手里提着银白色密码箱的精干青年。
飞机旁停着一辆黑色越野车,一个壮汉打开车门,待精干青年上车后,关好车门,快步走到另一边,坐上驾驶位,开着车,向机场外驶去。
车里。
精干青年把密码箱平放在腿上,打开,转到侧面,平静地说道:“长官,这是丁言心亲手交给我们的药物”。
罗德看着瓶子里微黄色的药液,点了点头,合上密码箱,抓住把手,提到了脚边。
为了得到这瓶药,他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必须保证它的安全。
两個多小时后。
车停到了一栋没有任何窗户的高楼前,罗德提着密码箱,推开车门,从里面下来,急匆匆地走进大楼,坐上电梯,来到23层,一直到走进自己办公室,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
他反锁好办公室门,破天荒的把办公室里所有的灯都打开,原本昏暗的办公室,变的异常明亮,密码箱放到办公桌上,打开,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拿出装着药液的瓶子,慢慢扭开瓶盖,一股淡淡的清香从瓶子里飘出,其中还夹杂着一丝怪异的味道。
罗德把他平时用来喝咖啡的杯子,放在面前,瓶口伸到杯子上面,小心翼翼地倒出一些药液,拿起瓶子,拧好瓶盖,重新放进密码箱里,把箱子合上,放进保险箱里,这才彻底放心。
回到办公桌前,看着杯子里的药液,罗德犹豫了。
要不要先送去实验室检测一下?
经过仔细考虑,他觉得不用,王良没有任何理由,送给丁言心一瓶毒药,就算是丁言心已经暴露了,也没有理由送给他一瓶毒药。
再加上这几天,龙国那边不断传来王良每天都在免费送药的情报。
所以,综合各方面因素分析,这杯药是可以直接喝的。
先喝半瓶,试试效果,如果没有效果,交到上面,从那些老家伙们手里获取好处,如果有效果,剩下的半瓶,再喝五分之四。
剩下的五分一,交到上面,获取好处。
总之,不管怎么样,对他都是有好处的,现在唯一担心的是,丁言心会因为王良治好她妈妈的病,心中出现愧疚感和感激,而发生叛变。
想到这里,罗德没再往下想,先喝药,再休息一个小时,放空大脑,再想对策。
端起杯,放到嘴边时,药液发出的清香和怪异味道,扑面而来,罗德没有一次性直接喝了,先尝了一点点,味道出乎他的意料。
居然有点咸。
他还从来没有喝过咸味的药,不过管不了那么多了,为了祛除身体中的暗疾,达到延年益寿的效果,他直接把杯子里的药,全喝了。
还打了个饱嗝。
闻起来,其中还夹杂一丝骚味。
让想起了尿。
这个想法一出,立刻被他从脑海中抛了出去,王良怎么可能送丁言心一瓶尿,而且尿还散发着清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接下来四,五天,罗德每天都按时服药,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好像真的比以前好了不少。
与此同时。
晋察市中心医院的一些癌症中晚期,晚期患者,也感觉身体比以前好了不少,尤其是一些晚期患者,都能下床稍微走几步了。
以前他们只能躺在床上,默默承受癌症带来的痛苦。
现在和之前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丁言心的妈妈也恢复很快,饭量比以前大了,脸上也有一些血色了,能自己从床上坐起来,喝水,吃饭,都不用人喂了。
看着妈妈一天一天好起来,她心里的愧疚感越来越强,决定等妈妈痊愈后,她就向王良坦白自己的身份,不求他能原谅,只是想让他知道事情的真相。
然后,她可能坐牢,可能被总部列为背叛人员,想尽一切办法暗杀她。
但那又怎么样?
她丁言心,不想像个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样,永远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藏着,掖着,每天担惊受怕,一旦阳光到来......
“言心,想什么呢?”
虚弱的话音响起,打断了丁言心的思绪。
“没,没想什么”
“是不是在那位王先生?”
“没有!”
“喜欢就去追,有些人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
丁言心没说话,给妈妈递过去一牙切好的苹果,走到窗户边,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默默说道:“他是天上的神龙,我只是一只下水道里的老鼠,永远不可能的”。
......
工作间内。
“神龙”正熬着一锅正宗的酸梅汤,在他旁边,还站着一头“馋牛”。
馋牛闻着酸甜的味道,咽了咽口水,粗声粗气地说道:“良哥,差不多了吧?再熬,汤都要熬没了!”。
“行了,可以起锅了”
嬴政立刻端着砂锅,走出工作间,来到厨房,把锅里的酸梅汤和酸梅,一起倒进大搪瓷盆里,拿个勺子,开始搅动酸梅汤,等汤晾凉一些后,杯子里加冰块,把酸梅汤舀进去,正准备喝,装满酸梅汤的杯子,被一只手拿走了。
转头一看,张栋正端着他的酸梅汤,“吨吨吨”喝着,喝完,放下杯子,笑嘻嘻地说道:“再给我舀一杯”。
“我直接给你一勺子!想喝,自己拿勺子舀”
正说着,厨房外飘来一阵肉香,嬴政急匆匆地给自己舀了一杯酸梅汤,边喝,边走出厨房,来到餐桌前,看着砂锅里的炖鸡肉,不停的咽口水。
“啥家庭呀?怎么天天炖老母鸡?”
话音落下时,一双筷子伸向砂锅里老母鸡,关键时刻,被推开了。
“人还没到齐呢,你想吃独食啊?”
“我......我是想先替你们尝尝咸淡”
“不用你尝,这是良哥最新研制的药膳,味道肯定很好”
一听是药膳,张栋下意识地堵住了鼻子,这几天吃药膳吃的他都怕了,早上起来,鼻子全都是血痂。
“嘿......喝......嘿......”
中气十足的呼喝声,从餐厅外传来,几秒后,三爷提着一个石锁,走进了餐厅,边走,石锁来回在他左右手里倒腾,把张栋和嬴政看的直呲牙。
先后说道:
“三大爷,你慢点,小心闪了腰”
“三大爷,那个石锁,你把握不住,别玩儿了!”
三大爷抛给他们一个得意的眼神,说道:“我才七十多岁,还年轻着呢!”。
正说着话,王良端着一个砂锅走了进来,放在餐桌上,指着里面的猪肘子,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道:“各位,这是本药圣精心研制的长生猪肘,吃了它,保管你长生不老,都坐下,本药圣给你们分长生猪肘”。
吃饭不积极,脑子有问题。
嬴政第一个坐下,把碗放到了砂锅旁边,笑着说道:“良哥,张栋刚才说他不想吃猪肘,他的那份儿,我替他吃了”。
“谁说我不想吃的”
张栋瞪了嬴政一眼,也把碗放到了砂锅旁边。
“别打架,都有!”
......
一个小时后。
张栋身上裹着被子,坐在床上,边发抖边说:“好冷呀,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冷?”。
隔壁房间。
嬴政站在中央空调下,边擦汗边说:“好热呀,热死我了!”。
楼下房间。
三大爷在地上不停地转悠,嘴里不断念叨着,“怎么一边儿冷一边儿热,阳寿到了吗?是不是小鬼来勾魂了?”。
工作间内。
王良看着新买的本草纲目,以及黄帝内经和伤寒杂病论,点了点头,说道:“我也有一道自制的小菜,不对,自制的药方!”。
说完,开始抓药,蜈蚣三条,黄芪一把,党参两把,甘草一把......
全部抓好后,砂锅里倒上水,开始熬药。
这是他自创的药方,名叫“培元汤”,喝了之后,固本培元,气血如虹,身体好的不得了。
半个多小时后,培元汤熬制完毕,金光灿灿的进度条出现在他面前,经过二十多位癌症病人的加持,此时进度条已经暴涨到了【熬药:9310/10000】。
明天肯定能练满。
等培元汤晾凉一些后,王良把砂锅放进空间法宝里,去切了些土豆,带着,来到楼顶猪窝前,把切好土豆放进猪食槽里,取出砂锅,再把他精心熬制的培元汤倒进去,踢醒猪,让它赶紧喝汤,吃土豆。
喂的次数多了后,猪已经完全适应药汤的苦味了。
站起来,开始吃土豆,喝汤。
王良满意的点了点头,正准备离开,猪突然倒地不起,眼睛闭上,没了动静。
“我靠!什么情况?”
他上前探了探猪的呼吸,并没有断气,突然,猪睁开眼睛了,眼睛通红,冷不防,把他吓了一大跳,紧接着,猪一个跳跃,从一米多高的围栏上跳出,跑向了楼顶另一边。
王良追出去后,看到猪在楼顶上不停的蹦跶,好像身体里蕴藏着无穷无尽的力气,他再次点了点头,默默说道:“本药圣熬制的培元汤,效果果然强大!”。
一个多小时后,猪停止了蹦跶,王良把它赶回猪窝,自己回到二楼,开始继续参照本草纲目,黄帝内经,伤寒杂病论,研制新的神药。
......
宽广的办公室内,汤普森看着手里的文件,眉头紧锁,他是万万没想到,陷害魔根集团的人,居然是集团的股东。
这个股东肯定不会平白无故的招惹那个诡异无比的东方教主?
其中必有原因!
他给司机发了条信息,坐办公室里的专用电梯,来到地下车库,坐上车,一个小时后,来到了股东家门口,这是一个外观非常漂亮的独栋别墅,只是门口草坪里的草,有些杂乱,应该好久没修剪了。
按下门铃,等了好一会儿,正准备给股东打电话,询问他是否在家时,门开了,出现一个面色有些阴郁的女人。
“汉弗莱在家吗?我找他有事”
虚弱的话音从女人身后传出。
“我就知道你会找过来的,进来吧”
女人侧着身体,等汤普森进门后,立刻关上了门。
楼梯口,一个身材极其消瘦的中年男人,坐在轮椅上,看着他,眼神阴翳,没丝毫生气,在股东大会上,他见过汉弗莱。
记得他当时是个胖子,没想到他变成了这样,差点认不出来。
“给汤普森先生倒一杯卡布奇诺”
汉弗莱说着话,推动轮椅,慢慢向客厅移动,汤普森走到他身后,抓住轮椅靠背上的把手,边往前推,边平静地问道:“你为什么让人威胁恐吓东方教主?”。
“因为我想活着”
“活着?”汤普森看着汉弗莱干瘦的好像枯树枝一样的手腕,正要说话,被汉弗莱打断了,“不用猜了,我得了癌症,癌细胞已经开始扩散”。
“所以......是有人许诺可以治好你的病,你听命于他们,让人威胁恐吓东方教主?”
“不愧是华尔街的金融天才,事实确实是这样的”
“什么人许诺可以治好你的病?”
汉弗莱没回答这个问题,指了指桌子上的咖啡,说道:“艾莉丝制作咖啡的技术很不错,你可以尝一尝!”。
汤普森没喝咖啡,不是不想喝,是不敢喝,他感觉汉弗莱不是得了癌症那么简单,整个人都变得非常诡异,摇了摇头,说道:“我不渴,还是回归刚才的话题吧!”。
“你对着这个世界怎么看?”
“什么意思,我没听懂”
“这个世界,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你所在乎的金钱和权力,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工具,如果你肯资助他们一大笔钱,他们会给你难以想象的好处”
听完这番话,汤普森微微摇了摇头,皱着眉说道:“你说的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抱歉,我不能告诉你,除非你资助他们一大笔钱,成为内部会员,才能获悉这些秘密”
“多少钱?”
“至少一亿自由币”
“你资助了他们多少钱?”
“我全部资产的百分之九十”
汤普森又不自觉地摇了摇头,汉弗莱为了活命,已经彻彻底底疯了,即使是他不说,他也能隐约能猜到,那些人肯定是骗人的神棍。
成立了某个教会,承诺只要献上金钱,就可以得到某个神灵的祝福,癌症就会痊愈。
汉弗莱得了癌症,已经够可怜的了,他不想让汉弗莱继续被骗,到最后连块像样的墓地都买不起,郑重其事地说道:“你现在应该做的是,去医院积极治疗,而不是相信某个人,或者某个教会能...”。
没等他说完,被汉弗莱打断了。
“够了!现在立刻出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汤普森看着歇斯底里的汉弗莱,又摇了摇头,叹口气,转身离开了,他要让驻扎在龙国的人,赶紧把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东方教主,把魔根集团和这件事,彻底撇清关系。
汤普森走后,汉弗莱让保姆把他推到二楼,他独自推着轮椅,来到了二楼最靠里的一间小房间。
房间里的墙壁挂满了各式各样的镜子。
中间摆着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个羊的骷髅头。
如果高卢博物馆馆长马杰里,看到房间里的布置,肯定非常熟悉,正是他上次为了找回博物馆凭空消失的文物,到一个占卜师家里占卜时,见到的场景。
可惜,他现在见不到了,他被关进了精神病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