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弗莱关上房门,推着轮椅,来到桌子前,拿起羊的骷髅头,举过头顶,嘴里的不停发出晦涩难懂的咒语,声音时而高昂,时而低沉。
房间里的灯光,好像也跟随着声音,时而明亮,时而昏暗。
“咔咔咔......”
细微的破碎声出现,夹杂在咒语中,给咒语平添了一分诡异。
挂在墙壁上的镜子,开始出现裂痕。
一道。
两道。
三道。
......
不一会儿,所有镜子上都出现了密密麻麻的裂痕,镜子被分成了一小块,一小块,在这些小块的镜子上,突然出现一双眼睛,一双闪烁着星光,没丝毫人类情感的眼睛。
此时,在汉弗莱的视线中,房间四周的墙壁上,全都是这双眼睛,密密麻麻的,冷冷的注视他,他既恐惧,又兴奋,会长说的果然没错。
只要每天举行一次召唤仪式,那些生活在高纬度空间的魔法师,总会感应到。
现在,他要最虔诚的心,祈祷魔法师能用神奇魔法药剂,治愈他的癌症。
“啊!伟大的魔法师啊,我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我现在身患癌症,请求您的救治”
工作间内。
王良看着手表上浮现出的由黑白两种雾气,混合在一起,组成的暗灰色虚影,一脸茫然。
这是什么鬼?
怎么虚影里有个人坐在轮椅上,双手举着一个羊骷髅头,好像还说着什么话。
正想着他说什么呢,突然,房间里响起忽远忽近的话音,仔细听完,王良更懵了,什么魔法师,什么奴仆,好像在看国外的奇幻电影。
想了想,试着问道:“你是什么人?”。
寂静的房间里,突然响起忽远忽近的话音,汉弗莱赶紧竖起耳朵,仔细听,听完后,心中一阵狂喜,伟大的魔法师,居然回应他了,他赶紧无比虔诚地说道:“伟大的魔法师,我叫汉弗莱,我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我现在身患癌症,请求您赐予我可以治愈癌症的魔法药剂”。
听完这番话。
王良陷入了沉思,首先是他手腕上这块表的来历非常之离奇,是他当初使用画圆圈技能,“画”出来一根巴拉拉魔法棒,魔法棒使用时限到了,然后好像是被收回了,时间太长,忘了,总之就是没了,最后送了他一块紫水晶机械手表。
谁送的呢?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紫薇魔法店送的。
手表很长时间都是紫色的,不知道怎么回事儿,跟头发一样,变成了黑白两色,他猜测很可能和一二玄功有关。
现在,手表上方突然出现一個灰色虚影,虚影中的人,还叫他伟大的魔法师,让他赐予魔法药剂,治愈他的疾病。
难道......拥有了这块表,他就是伟大的魔法师了?
实在想不明白,王良决定做个实验,把刚才精心熬制好的“阴阳双补汤”,从空间法宝里拿出来,试着放进了灰色虚影里。
结果还真的能放进去,从他的视角看,瓶子的另一半,消失在了灰色虚影中。
从汉弗莱的视角看,他面前涌出一股灰雾,灰雾中,隐隐约约能看到半个塑料瓶,瓶子里装的黑褐色的药液,此时,他的心都快要跳出来了,伸出双手,正准备再次乞求伟大的魔法师,赐予他魔法药剂。
装药的瓶子,突然从灰雾中掉落了出来,他赶紧放下羊头,伸出双手,接住,身体前倾的太厉害,差点从轮椅上掉下来,等他坐稳后,房间四周的眼睛不见了,伟大的魔法师已经离开了。
他把魔法药剂小心翼翼地放到腿上,双手放在桌子上的羊头上,无比真诚地说道:“伟大的魔法师,我是您最忠实的奴仆,我将永远追随您”。
说完,双手离开骷髅头,推着轮椅,来到房间外,让保姆给他准备了一个碗,他把瓶盖小心翼翼的拧开,一股浓重的苦味飘出,呛的保姆的不停的咳嗽。
直到看见汉弗莱正冷冷的看着她,保姆才捂着嘴,强行把咳嗽压下去。
“哼!”
汉弗莱心里冷哼一声,默默说道:“真是个愚昧无知的女人,这可是伟大的魔法药剂,你无法想象的存在”,说完,开始往碗里倒魔法药剂,倒到碗的二分之一处,停下,小心翼翼的拧好瓶盖,端起碗,开始喝魔法药剂。
一口下去,苦的他差点吐出来,关键时刻,被他强行压了回去。
半碗魔法药剂喝完。
他赶紧让保姆给他拿糖块,在这期间,他偷偷把药剂放进了嵌在床头柜内部的保险箱里,推着轮椅,来到书房,打开笔记本电脑,登录了一个论坛,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用文字表述出来,发到了论坛上。
一家普普通通的精神病院内,原高卢博物馆馆长马杰里,坐在病房里,专注的盯着电脑屏幕,几秒后,他的眼睛瞬间瞪的比牛蛋还大,嘴巴微张,一脸震惊。
不过并没有人注意到他的变化,因为这里面比他表情夸张十倍百倍的人,如过江之鲫,数之不清。
看完帖子后,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闷气,他已经和医生,家人,朋友,说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魔法师,他们就是不信,还把他当成神经病患者,关在这里。
现在,他和别人一起建立了魔法工会,并到处搜集古代流传下来的关于魔法咒语的书籍,终于有成果了,有人在举行召唤仪式时,真正的魔法师降临了。
最关键的是,这个人没有像上次那个占卜师一样,当场死亡,他甚至还非常幸运的得到了魔法师赐予的魔法药剂。
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
不行,他不能再在精神病院里待着了,这里连最基本的召唤仪式都做不成,必须得想办法逃出去。
他也要召唤魔法师,乞求魔法师教他真正的魔法。
只要是学会了魔法,那个可恶的东方教主,王良,必将在他的魔法之下,瑟瑟发抖,痛哭流涕的求饶,并把他偷窃博物馆的文物,原样奉还,最后再赔偿他一大笔精神损失费。
他拿着这笔精神损失费...
刚想到这里,病房门被推开了,该死的护士,又给他送药来了。
“我真的没有精神病,求求你们,放了我吧!”
像这样的话,护士听了不下几百遍,理都没理马杰里,拿起装药的小盒子,平静地说道:“你先把药喝了”。
马杰里很不想喝药,但是没办法,如果不喝,不但会硬灌,还会把他笔记本电脑收走,让他安静的休息,他讨厌安静,这段时间他已经受过了“安静休息”,所以,他立刻把药喝了,张开嘴巴,伸出舌头,翘起舌头,让护士检查,他没把药藏在嘴里。
护士点了点头,推着小车,去往了下一个病房。
马杰里坐在电脑前,开始研究怎么“越狱”。
......
卧室里。
王良看着手里黑白相间,表壳上还蒙着一层黑白色雾气的手表,皱着眉,喃喃道:“所以,我刚才除了损失了一瓶阴阳双补汤,其余的什么都没得到”。
手表什么动静都没有,仿佛在说,“不然呢?”。
他把手表重新戴在手腕上,微微摇了摇头,开始研究好久没研究的一二玄功。
这个功法背后肯定隐藏着大秘密,等下次再遇到姜流儿,一定要第一时间把他五花大绑,再拿出沾了辣椒水的鞭子,好好拷问一二玄功的秘密,以及巨型宫殿背后的秘密。
想到这里,王良特意去储物间,把一根绳子放进空间法宝里,回到卧室后,开始认真研究一二玄功。
......
昏暗的办公室内。
罗德看着秘书刚从实验室里拿出来的检测报告,一张阴郁苍白的脸,通红,连脖子都是红的,鼻孔略微扩大,不断往外喷着粗气。
好像一头愤怒的公牛。
他做梦都没想到,检测报告上居然显示,那瓶药的分成,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是尿液,这只是个比较研严谨的数字,其实和百分百没什么区别。
也就是说,他居然喝了大半瓶尿。
一想到这里,他的胃里就翻江倒海,想吐。
为什么?
这是为什么?
王良为什么会送丁言心一瓶尿?
难道......丁言心在那个时候就已经叛变了,和王良一起合起伙来骗他,用一瓶尿,把她母亲换回了龙国,同时,还狠狠的羞辱了他一番。
想到这里。
罗德直接炸啦!
起身把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全部砸了个稀巴烂,把警报装置都触发了,安保人员走进办公室后,看着满脸颓废,呆呆的坐在地上的罗德,以及他周围破破烂烂的东西,都懵了。
这位长官平时总是阴着一张脸,没有任何表情,这说明他,头脑十分冷静,至少要比正常人冷静的多,现在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到底是怎么回事?
有想象力丰富的安保人员,暗自分析道:“难道是他的妻子出轨了?还怀了别人的孩子”。
正分析着,罗德站起来了,面无表情地说道:“都出去!”。
安保人员没敢废话,第一时间走出了办公室,并带上了门。
暴怒过后,罗德渐渐变得冷静,打电话让秘书通知智囊团成员开会,他得赶紧处理这场危机,不然很可能会被降职,现在上面那些老家伙肯定全都在笑话他。
想借着这件事,把他一脚踹下去,让自己的人上来。
哼!
做梦。
......
第二天早上,丁言心收到了来自总部的信息,内容非常直白,“假的终归是假的,即便动了真感情,也是假的,我希望你能想清楚背叛我们的后果,别以为你在龙国,我们就拿你没办法,那瓶药的成分是尿液,请你尽快解释清楚这件事”。
看完信息。
丁言心冷笑一声,默默说道:“这还用解释吗?美人计划已经暴露了”,她清楚的记得,王良给她那瓶药时,告诉她,三天之后才能打开。
肯定是怕被她提前发现,所以,连同她在内,都被王良耍的团团转。
想到这里,丁言心苦笑了一声,拿起手机,给王良发了一条信息。
“中午有时间吗?我想和你说一些事情”
看着这条信息,王良默默说道:“这是要坦白了吗?”,让他想起一部电影里的画面,楼顶上,警察派去帮派的卧底,与帮派安插到警察内部的卧底,开始对话。
具体说的什么,忘了,聊天地点肯定不能像电影上一样,选到楼顶上,太危险了。
想了想,回复道:“十二点半,星辰制造公司二楼大厅见”。
“好的”
发完这条信息,掏出专线手机,给沈括打去了电话,对方依旧是秒接。
“王先生,好久不见”
王良没工夫和他客套,立刻把目前的情况说了一遍,并建议派一个人过来,策反丁言心。
电话那头。
沈括揉着太阳穴,想了想,说道:“暂时还不能派人过去,而且也不能让丁言心立刻反叛,这样会对她的生命安全造成极大的威胁,最好能掩护她,继续把任务执行下去”。
听完这番话。
王良心里直呼“老狐狸”,果然姜还是老的辣,笑着说道:“行,我还忙着呢,就这样”。
挂了电话,沈括第一时间给杨舒婉打去了电话,让她别睡懒觉了,赶紧来办公室一趟。
半个多小时后。
杨舒婉哈气连天地走进了办公室,坐在沙发上,一脸无奈地说道:“沈科长,大早上的,又怎么了,我进来的时候,看到单位一片祥和,也没着火...”。
说到一半,被沈括打断了。
“我的话,你是尽当耳旁风了,是吧?让你多去王良那里溜达溜达,你一次都没去,你知不知道,王良熬制了一种药,马上就要把丁言心母亲的癌症治好了,她为了感激王良,不惜冒着生命危险叛变,之后很可能发展真正的情侣!”
说到这里,沈括急的都站起来了。
杨舒婉打了哈气,一脸无所谓地说道:“沈科长,不要激动,你不是常说,作为太岁的一员,要有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的沉稳心态吗?”。
“火都烧到眉毛了,你让我怎么沉稳?”
“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他们俩成不了”
“你怎么知道成不了?俗话说,日久生情,万一成了呢?”
“成了就成了呗!又能真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