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瘟神,是时候整理今日收获了!
见识完李洵手段和实力的众人,纷纷知情识趣地起身告辞。
面对这些‘人精’,李洵没有丝毫看不起,面上依旧谦和有礼。
趋利避险是人之本性,只要他能如今日这般一直赢下去,这些人就不足为患。
到最后,静室除他外,只剩钊老与至今仍昏迷不醒的李禄。
“你小子,还真是做戏高手!”
人老成精,有着丰富人生阅历的钊老,凭着今天李承乾出人意料的鲁莽行径。
再联想到那瓶被调换的黄芽丹。
已经将事情经过猜了个七七八八,余下也不过是些无关痛痒的具体实施细节。
也正因如此,他才在心中感慨。
‘小小年纪便有如此城府,再配上一身道韵灵体。假以时日,又是个那人似的枭雄!不过,好在,这次他可姓李!’
观察半日,自觉一向看人很准的老头终于松口:
“那只阳属灵禽我可以给你,至于你说的票据?”
“钊老请放心,不是别的,正是云山坊那处......”
眼见老头主动提及先前交易条件,李洵松了口气。
他本以为还要费力解释一番,没想到如此轻松,看来老家伙还是有点水平的!
“哼,我就知道你小子没安好心,原来早想好了退路!”
看了眼露出狐狸尾巴的李洵,老头终于知道为何对方甘愿冒着引起那人警觉的风险,也要除去李禄父子,原来在这等着他!
‘进退有道,不看一时得失。若不是灵根所限,将来未尝不能走到那步!’心里对其评价,不经意间又上升了几分。
“钊老说笑了,洵可经不起筑基修士的怒火,这不是得暂避风头吗!”
李洵含笑应对,面上却没有丝毫紧张,看上去另有底牌。
“罢了,这人你准备如何处理?”
看了眼昏迷中的李禄,钊老抛出了难题。
李洵瞥了眼,神情瞬间冰冷:“斩草不除根,虽然只是个凡人,他儿子又被废了丹田,可留着始终是祸患,我打算......”
就知道以这小子的性子,连准备陷害他的李楠知都不曾放过,更何况此人。
“罢了,也不用你动手,正好近日,我要去信主岛,便顺带将这人事迹呈交执法堂,由他们发落吧!”
偷盗灵材,找到证据后又不认罪,还引起同族相残。
如此行径,执法堂会如何处理,族规都已写清,这点他们彼此都心知肚明。
“那便多谢钊老了!”
不用弄脏手的李洵心情大好,躬身告别老人,准备回去找两个侍女过来统计灵材入库,顺带也能锻炼下她们能力,为接手坊市那边的事做好准备。
‘这小子可比他父亲狠得多,也不知我这步棋走的是对是错?’
一直凝望李洵远去的背影,直到彻底消失,钊老才苦笑了下: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
白桐岛东侧。
岛主宅邸。
“啪啦!”
跪地低头,只是听见被捏成碎片的茶杯声,不用抬起,李溶就知道父亲此刻心情有多遭。
连稍加掩饰都不愿!
不过也是,被眼中一直瞧不起的道痴戏耍,这对上位者的羞辱不亚于当面一记耳光。
当李溶想到这里面还有部分自己诱导的原因,他顿时将紧贴地面的头又低下几分,恨不得扎进去,生恐惹父亲想起。
“废物,你们都是一群废物!”
周逸雄口中怒骂不止,将身边能砸的东西扔了个遍。
多少时日,自他当上白桐岛主后,还没吃过这亏!
尤其对方居然还是个毛头小子。
想到自己一向不将李洵放在眼中,还试图用功法诱其走火入魔。
这等简陋陷阱,对方当时指不定心里怎么笑话他,周逸雄内心就一阵窝火。
“父亲,如今既知道了李洵往日是装傻,倒也好办。左不过像对付李枫、李樯等几个刺头般,再让那些人动手就是!”
提到那些人,他的声音突然小了下去,仿佛怕被人听到。
“可承乾说到底,也是我们自己人,大家都看着呢!”
虽然害怕,可为了往日交情,李溶还是咬着牙开口。
就算父亲再怎么生气,为了面子,总得保下李承乾一条命吧。如此,这也算对得起他们朋友一场。
“哦,你倒提醒我了!”
周逸雄突然坐下,神色缓和,浑身散发出一种危险气息。“承乾知道不少我们的事,也是该‘妥善安置’了。”
“父,父亲......”
知父莫若子,听出其中意味的李溶牙尖打颤,还想试图说些什么,改变其心意。
却被其隔空一掌击飞,口吐鲜血。
“蠢材,你以为我放过他,那李洵便会松手?”
看了眼不成器的儿子,周逸雄脸上写满失望,本来还觉得天资不错,可堪造就。
如今和李洵一比,心性上当真差太多,他当时怎么就瞎眼选了这么个人上来!
“别做梦了,有李洵,还有李钊那老不死的,他们就像闻到骨头的饿犬,一定会紧咬不放。若不及早处理,到时,说不定连我们也会被牵扯进来!”
“为防万一,这段时间你先呆在家里好好养伤,别四处乱走,省的给我生事。”
说完没再理会被变相软禁起来的李溶,动完手,周逸雄此刻反倒冷静下来。
一种早已磨去的斗志在其心中熊熊燃烧。
“想玩猫抓老鼠的游戏?我随时奉陪。”
“只要在白桐岛一日,你李洵就别想逃出我手掌心!”
......
未时,钊老小院。
被强行留在家,没能参与早间大戏的周瑛见到自家祖父回来便四处翻找那张契据,还以为他中了李洵的道儿,被换了心智。
苦口婆心地劝阻:“爷爷,你真要给那人白云坊当铺的契约?”
钊老眼睛都没瞥,好像没听见般,继续翻箱倒柜。
周瑛见状也不死心,继续碎碎念:“票据,死的也就罢了。可那只金翎白鹄,可是祖母生前爱宠,您真舍得?”
许久没听人提起老伴,钊老身子明显一颤,缓缓将头转过,对着孙女,问出一个看似毫不相干的问题。
“在你眼里,李洵是个怎样的人?”
“他啊,冷酷无情,出手果断,一点族人之情不念,除了长的好看点外,特别自大,好像也没什么......”
想起昨夜的初识,周瑛努力回忆,接着想到什么,补充道:
“对了,在道法修行上,似乎很有天赋!”
“你说的没错,冷酷,天才、狂妄自负,这样的特质组合起来,就像一座随时会喷发的火山。不止自己,他身边的人随时也有被岩浆吞噬之险。”
钊老点了点头,算是肯定自家孙女的想法。
“这样,你还要给他东西?”周瑛脸上满是不解。
“你不懂,若我年轻那会儿,白桐岛上人才鼎盛,这样危险的人自然要趁早解决为好。”
钊老摇了摇头,眼中满是追忆与叹息,随即被一抹坚定取代。
“可现在不行,他是我三房如今唯一的麒麟儿。无论如何,为了白桐岛未来,这笔投资我都得砸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