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

第一次见到小先生的时候，李二就惊若天人。

小小年纪，文武全能，而且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随便做首诗，令他至今难以忘怀。

不但文采斐然，就连词句，都让他叹为观止。

就连见识……

都非普通人能比。

“可惜啊，如此惊世之才，最后却……”

在李二的心中知道，王凡活下去的希望不大，一个父母双亡，在那乱世中苟延残喘的少年郎，还如此轻信于人，怕是坟头草，都有两尺高了。

“陛下，就算那少年人还在，估计……你也不敢相认。”

“不敢？朕有何不敢的？”李二皱眉。

观音婢噗嗤一笑：“陛下你忘了？当初，为了借钱，您不但许下高昂的利息，就连明达公主都许配给了人家。”

李明达，普阳公主。

绝对是目前最受宠的公主了，而且自小面若桃花，美不胜收，不知是多少显贵子弟的梦中人。

当年也就算了，现在要让明达嫁给那小子，李二还真有些不情愿。

可若是真算起来，明达其实早就该死了。

若不是那个时候，聊到这个女儿，小先生提点了一二，让他有所注意，恐怕……李明达早就死在了，十二岁的那个凉秋。

这么一算，小先生还是李明达的救命恩人呢。

“不管如何，都是欠他的！算了，人都不在了，想那么多作甚？”

李二摆了摆手，此事揭过。

观音婢不好多言，只是让人准备了一碗莲子羹送过来，就当她想要出去的时候，一个靓丽的身影，却闯了进来。

刚才，她可是在外面，全程听着父皇和母后的对话。

十分好奇，父皇口中的那个小先生，到底是谁。

同时心中气愤，自己父皇，居然在她没有懂事的时候，就把自己许配出去了。

自己都没见过那位小先生，不知其为人，样貌……

作为李二最喜爱的女儿，普阳公主的出现，还有表情，自然让他看在眼里：“明达，你放心好了，当初，父皇也只是一句戏言，那小先生，虽然有趣，但又怎么比得上我的女儿？”

旁边的观音婢，却捂住了额头：“陛下，您现在不是以前带兵打仗的时候，为大唐之主，一言九鼎，更何况若是小先生还活着，手里肯定有婚书，你又怎么跟天下人解释？”

“……”

李二沉默了。

婚书确实有，但总不能，真让自己女儿嫁过去吧？

他可舍不得。

再说了，小先生早就不知生死，能不能找到，都是个问题。

反倒是普阳公主，很好奇，拉住了李二的手：“父皇，父皇，您就给女儿说说，那位小先生的事情……”

“唉，好了好了，父皇说。”

李二被闹得不行，将当年的事情，徐徐说来。

说到精彩处，普阳公主眼中闪过异彩，嘴里呢喃道：“南城花已开，愿君安常在……”

“自古逢秋悲寂寥，我言秋日胜春朝。”

“他一定是个很有文采的人吧？”

李二倒也不否认：“确实！先生之大才，朕还没见过，能够媲美的人，哪怕是科举选拔的状元，在小先生面前，也不过如此。”

“那有机会，女儿一定要见一见，那位小先生。”

普阳公主眼中，露出了期盼。

但想起父皇的话，又失落道：“可惜，那位小先生，现在……估计已经不在了吧？”

李二也不无感慨，以小先生之才，若能辅佐，何愁大唐不强盛？

……

殊不知，现在！

李二口中的某人，已然堵在程咬金的府宅门口，满脸怒容。

那么多年了。

他等了那么多年！

昔日，自己耗尽家产，资助这些人。

亏得当时信誓旦旦，可现在位高权重，早就把他这儿小子，忘在那个小地方了吧？

好啊！

他也不要多，系统算的利息，该多少，就是多少。

还了，两清。

以前还觉得这群人，为人不错，现在看来，不过如此！

“开门，让程咬金，出来见我！”

王凡的声音，在程咬金门口响起。

扣门，撒泼，一气呵成。

周围路过的百姓，全都吓到了。

这可是程咬金的府邸，前段时间，还当街殴打朝廷命官。

大家以为程咬金会出事，谁知，官职不降反升，成了左领军大将军，当今圣上对程咬金的宠信，可想而知……

这穿着布衣的小子，敢跑到程咬金的府门前闹事？

那不是活腻了么？

“小兄弟，快走吧，程咬金不是好惹的。”

“到这边来，人群里躲躲，回去收拾收拾，离开长安。”

“唉，真是个傻孩子，做什么不好，招惹程咬金，那可是三品大官都敢打的人。”

一些善良的百姓，拉着王凡，让他离开。

倔脾气一上来的王凡，可不管那些，就在门口：“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怎么？都说他以前是一条好汉，不还钱，还有理了？”

紧赶慢赶，好不容易追上的李志，也是冷汗直流，王兄……王兄还真是孟浪啊。

他是不知道程咬金的脾气吧？

这要是程咬金出来，还有命活？

程咬金院内，看守的仆从，也是一脸懵逼。

来老爷府上闹事的，还是头一回见……

以前，都是老爷去找人麻烦，何时会有人过来送死？

就连房间里，管教孩童的崔氏，也被外面的声音，给惊扰到了。

她也算是名门望族，端庄大气，缓缓的起身，走向外面。

心中奇怪，那是什么声音？

怎么这么吵？

下意识的向外面走去，就见到家丁，在门口议论纷纷。

“外面怎么了？”

眼见夫人出来，家丁全都站好。

一个机灵点的开口道：“外面来了个身穿布衣的小子，说老爷欠了他的钱，不给钱，就不走了。”

“欠钱？”

崔氏无语。

程咬金都什么身份了？

早就不缺钱了，更何况，有他们崔家的帮衬，现在的程咬金，除了脾气火爆点，不可能出现欠钱的情况。

就连门外的百姓，都为王凡感到焦急。

直至练武的程咬金，被家丁提起，才瞪大了眼睛：“谁敢来我老程家讨债，活得不耐烦了？”

“嘿！我老程该还的钱，早就还完了，我倒要看看，谁这么大胆！”

说完，脸上肉一横，大步流星走出去。

来到大门前，碰的一声。

把门给踢开。

周围家丁，倒退几步。

咽着口水，看着外面，心说……

那布衣青年，怕是要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