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声呵斥,众人都朝声音来源看去,原来是周家的二小姐周若莹此刻开了口。
她看向秦风,目光中微微充斥着不喜,问道:“你说,你在家有没有私炼丹药?”
秦风作揖道:“回二小姐,我在医馆炼丹时,常有不熟和错误,因此才自购了丹炉和药材在家实验,目的便是提高技艺,以便给医馆炼制更多更好的丹药。
我这一片苦心却被陈管事诬陷成私自炼丹,还闯我宅邸!
我何其之冤啊,请二小姐给我做主。”
秦风不管二小姐对自己什么态度,但他一定要把自己的‘冤枉’给喊出来,喊得天地动容,才有翻盘的机会。
陈管事被秦风这一下操作也愣住了,自己在杂役这个位置管他也都好几年了,从来看这小子就是个呆头呆脑的闷葫芦。
有时说话都说不清楚,更不要提善言辞了,所以他这次才以为很好对付。
但怎么才到炼丹房几个月,就好像忽然打开任督二脉似的,鬼点子变多了不说,口才还突然变得这么好,这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自己都差点被他给说信了。
不行,不能让二小姐动摇,于是陈管事也赶忙阻喝道:
“二小姐,你别听他胡说,他就是私自炼丹,这事儿别人都给我举报了。”
“谁举报的?”秦风问。
“就是你那个亲戚孙...!”陈管事话说一半,突然捂嘴堵住了,含糊道:“反正就是有人举报。”
秦风眼睛微微眯起,好啊,他就说自己在家偷偷炼丹怎么会被人知道的呢,原来是孙柱这小子。
要说有谁进过自己家,这几个月唯一的便是那次孙柱4个人那天去自己家拜访要钱的时候。
好像恰好自己那天刚炼完丹,丹药房没关,有丹香飘出来。
怕就是被这孙柱给偶然间闻到了,多方打听之下,知道了医馆不许私自炼丹的这个规矩。
这才把自己的这个事跟陈管事说了,结果正中陈管事下怀,才有了今天这么多人一块来审自己的这么一出。
‘他妈的孙柱,等老子找到你,看不把你抽筋剥骨!’秦风心中暗暗道。
原本想着这家伙跑了也就跑了,滚远点别在影响到自己就行了,也懒得再去找啊追的。
不过既然他自己上门找死,那自己上天入地也要把他找出来,碎尸万段!
不过最关键还是要把眼前的这关先给应付过去。
秦风突然想到一个事,反将陈管事一军,对二小姐道:
“二小姐,其实要说私自炼丹这个事,罪魁祸首反倒是陈管事。
那天他偷偷把我拉到屋子里,告诉我,让我晚上下工后给他亲戚家药铺炼壮血丹,让我偷偷的不要告诉任何人,还说每晚都提供一顿宵夜给我吃,有肉。
我没答应,他还威胁我以后要给我好看。
二小姐,就是他,就是他这么逼迫我的,今天这事儿肯定也是他见我太过遵守医馆规定,不愿和他同流合污、狼狈为奸、监守自盗、视您二小姐为无物。
所以才出言污蔑,无端制造虚假证据,诬陷我的清白,誓要将医馆规矩和二小姐您的威严踩在地上狠狠践踏,以便为他个人谋取私利,进而达到他不可告人的目的。”
秦风反正已经撕破脸皮了,光脚不怕穿鞋的,什么脏水、什么帽子都尽管往这老东西身上泼、往他头上扣。
“秦风,你...你...你...,你怎么敢~~!!!!!”
陈管事此刻已经快气疯了。
从来没有,
还从来没有,
这辈子都还从来没有,
没有谁敢对他这么说话,这么泼他的脏水,让他受这么大的委屈,还从来没有!!
而且最可怕的是,秦风说的这里面除了扣帽子的部分,其他的都还是事实。
所以他又很怕。
此刻是又气又怕!
关键是他完全没想到秦风这家伙竟然狗急跳墙,真的把他暗地里让他帮自己干私活的事一点不剩的都给抖露出来了。
这特么能说吗?疯了吧,这是要害死自己啊。
“陈管事,有这回事吗?!”二小姐此刻也看向陈管事喝问道。
她一方面被当下的场面也弄得有些恼怒,一个管事和一个炼丹学徒在这儿当众狗咬狗,互相指责,成何体统,所以情绪被秦风一番言辞调动的也有些亢奋。
另一方面也是惊讶陈管事真敢做出这样的事?这可是在她周家干了几十年的老管事了,待他不薄,竟然私下里真敢做这样偷鸡摸狗的事。
所以她此刻问责陈管事的语气也同样严厉。
“二小姐,我我我我...,他他他他...”陈管事此刻说话也有些结巴。
如果是别人问他必然直接否认,但在二小姐的威严之下反倒让他有些犹豫,到底是承认下来,说自己也是一时财迷心窍以祈求原谅好呢?还是直接就打死不认,把这事咬到底好呢?他一时反倒有些不知进退了。
他迅速地在脑子里回顾了当时的过程,做的很隐秘,除了他跟秦风两个人听到外,没有第三个人在场,不可能留下证据的。
而且如果自己承认了,就相当于自己和秦风都有错,互相咬。
自己失去了绝对正确的立场,那今天怕也很难惩治到这小子了。
对!咬死不认,赌一把!
于是他拱手对二小姐说道:“二小姐,你不要听这小子胡说,他在污蔑我,我没有做这些。”
“你敢对着二小姐发誓吗?如果你做了,如果你欺骗二小姐,你老来不得善终,抛尸荒野被野狗啃食,绝子绝孙,祖宗十八代被别人刨坟掘尸!你敢吗?敢吗?”
不待二小姐说话,秦风再次大声咄咄逼人问道,目光凌厉。
“我我我...我我我...”陈管事胸脯起伏,粗重的呼吸着,嘴里不断结巴说不出话来。
要说面对二小姐咬着牙不承认他还能做到,但他们这一辈是最信天道、鬼神、祖宗、赌咒发誓这些的。
要真让他拿自己后事、儿孙、祖宗这些来赌咒发誓,那他是万万不敢的,因为他真做了啊,如果真的这些都应验了呢。
‘这秦风怎么这么凶啊’此刻他真有点怕了,有点后悔早知道不惹这个疯子了。
而二小姐和众人看陈管事眼神闪避,迟迟结巴说不出话,也都大概猜出了真相。
而这时,宋师站起来作了一揖,开口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