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头恶犬一直保持着距离,不断指使着其他恶犬拖延幽魂孙长崖的进度。
沈修眼神朝着四周微微一扫,没有犹豫,直接从那一旁的铁栅栏扯下一根铁杆,做抛射状直接对着那头头犬抛射过去。
铁杆在半空划过一道抛物线,散发着令人胆寒的索命气息。
此刻那头犬的反应速度也很快,见状往旁侧一跃,只是速度还是慢了一些,随着噗嗤一声,那根铁杆在磅礴劲气的加持下,还是穿过了它的腹部,带出了一道血线。
只是这般的伤害,对于它那庞大如牛的身躯来说并不致命。
围住沈修的恶犬们依旧有序,宛若一支军队般在伺机寻找他的破绽。
只不过这些只是徒劳而已。
不远处的幽暗地带,已经有人影渐渐围拢了过来。
血海教的这处分舵据点从来没有出过事情,沈修的突然出现,没有来人惊吓,反而给他们带来了一些惊喜,就像平淡生活中的调味料一般。
下一刻刹那,望着那头准备逃窜的头犬,沈修双脚在地面微微一踏,紧接着身形就如一颗炮弹一般猛然冲出,极度的速度让他瞬间接近了那头头犬。
那头头犬本来还准备逃窜,结果瞬间被沈修拦住了去路。
就在他挣扎往后退的时候,沈修一脚踢死一头扑杀过来的恶犬,再一拳轰击在它磨盘大的脑袋,一拳贯穿了它的脑袋,腥臭血液如泉喷涌而出。
下一刻这头身壮如牛的恶犬身体便是轰然倒地。
这头头犬战力远胜那些恶犬,沈修故技重施,这头恶犬头犬身体,便又是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一头恶犬。
没了这般指挥的头犬,剩下的恶犬顿时如同一盘散沙,如同一窝蜂般的涌了来。
几个七境的武修,还不至于惧怕这些一盘散发的恶犬,一拳一条恶犬,真气涌动之时,一扫便是一大片。
在这个时候,之前看到的人影才姗姗来迟,数量要比沈修想象中的少不少。
哒哒……
一阵细密的弩箭破空声骤然响起,沈修毫不避让,手腕探出,极为轻松的把那几根袭击来的劲弩抓住。
在那些血海教众惊愕的目光中,便是原路抛飞回去,手握弓弩的几名血海教教众转眼倒地。
途中还有一人未曾死绝,幽魂孙长崖便是瞬间袭击,给其补了一拳。
最后那名殒命的血海教教众倒似都没有明白,他们教内的孙护法怎么就突然对他们下手了。
天色渐渐黑了下来,通过天洞穿透下来的阳光已经逐渐消失,隧洞内的环境更显得昏暗渗人。
此刻的沈修站在了一处断崖边,风呼啸着而过,并不觉得冷,下面是一个天坑,血海教的据点就在那里
高度很高,再加光线的原因,看得不是很真切,沈修打开重瞳天眼,朝下望去,下面的景象才渐渐没入他眼中。
地下空间颇为广阔,倚靠着山壁建造的楼宇,很恢宏,常人怎么也想不到这般天坑之中还有这么一大片的人造建筑。
无数猩红的灯盏挂在屋檐下,随风山风吹过,不断晃动着,看起来像是一只只怪物的眼睛。
这里有地底热泉,所以外面是白雪皑皑,而这附近却是一片翠绿。
若不是那些猩红的灯盏太过刺眼,远远看去,这地方甚至有一种人间仙境之感。
此刻那座最高的楼宇内,有三十多人正跪在地,对着一个仿佛长满了无数蘑菇的木桩跪拜着。
那东西说是一个粗大木桩,却通体一片血红,但是却人一种血肉之感,它直条条的矗立天空,两边没有枝桠,都是一片片仿佛耳朵状的类似蘑菇的东西。
它的表面布满了红色的蘑菇,颜色和那些挂在外面的灯盏很像,密密麻麻的,宛若一只只诡异的耳朵。
而下边,是旁枝错节的,缠绕一起的诡异树根。
随着这祭拜持续进行,烟雾缭绕之中,一个血海教教众端出一个盛着红色液体的盆子,走到那粗大木桩前,一头浇淋而下。
刹那之间,那一动不动的木桩经受红色液体的浇淋仿佛活过来了一般,树根不断缠绕,犹如海绵一般将那些洒落的红色液体吸收得一干二净。
然后这诡异的树桩变换,就有新的裂口迸裂开来,从中冒出了一个个新的耳朵。
这些耳朵看起来还没有完全成形,呈黏稠的液体状。
这般极为诡异的一幕,下方那些跪拜的血海教教众似乎习以为常,根本没有丝毫惊讶神情。
甚至一个个眼睛紧紧盯着那些冒出来的新耳朵,眼神炙热,闪烁着热切贪婪的目光。
这时,最前面一排的两个血海教教众缓步走了过去,将其中两个黏稠的耳朵挖了下来,放进了嘴巴里。
简单咀嚼几下咽了下去,一时间,两人的眼睛变得赤红了一片,但是脸却布满了愉悦的表情,笑得阴森森的,没有一点人气。
更加古怪的是,他们的眼睛仿佛在一瞬间变红变大了一些,诡异得紧。
这时,那大厅内一时间变得静悄悄的,只剩下了那些吞食吞咽口水的声响。
身在头崖边的沈修,望下面那诡异的一幕,也是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样诡异的景象,显然是在喂养着什么东西,那红色的液体他若猜的不错,恐怕是鲜血。
这等邪门的玩意,他也是没见过。
不过想着那些鲜血恐怕也不是他们自个儿身的,想到这里,沈修瞅着那些血海教教众的眼中冷意更甚。
底下的一个护卫突然缩了缩脖子,说道:“你刚才有没有感觉一阵冷风吹过,我怎么突然觉得身体有些发凉。”
另外一个护卫答道:“疑神疑鬼的别乱说话,话说刚刚面是什么动静?”
“鬼知道,铁定是那群变异恶犬饿急了,抢肉吃。”
“可是杨二他们还没有回来。”
“我要是杨二他们也不回来,就看着他们吃,自己吃不着,还不如不看!”
沈修并没有顺着那崖壁的石阶往下跑,而是身体飘然而下,落在了一栋建筑后方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