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寒气散尽,体内又是清爽数分,惬意万分。
见她没有言语,又连饮数杯,直至瓶中空空。
但看到又有一瓶一模一样的酒壶摆到桌上,感受着体内绵密不觉的寒意,看着她面纱下若有若无的笑意后,冷哼一声。
岂能让人看了笑话?
又是饮了半壶,见体内寒气累积有三分之多,便停了下来,借着微醺的酒意,望着她:“如何?”
“小女子自是佩服万分。”面纱后传出一道软糯香甜的声音,“若有道友相助,小女子青琅秘境之行已是有了保障。”
“哦?”
借着酒意,他摇晃着站起,走至白裙前,喷出几缕酒气,盯着白纱下曼妙玲珑的身段,寒气浸润下的身躯竟燥热起来,一时间口干舌燥,下腹更是坚硬数分。
她咯咯笑了数声,左腿翘起,交叠在一起,单手托着下颌,凄楚道:
“这……那公子要如何是好呢?要知道小女子孤身一人,无以为靠,公子又如此强势,那只能委身……”
此色此景,他燥热难耐,闻着令人陶醉的香气,仔细凝望之余,身子竟鬼使神差地贴了上去。
眼见分毫之内便隔着面纱,吻向娇润香甜的红唇之时,体内一道炙流窜过,如纯阳之火般滚烫无比,当下被烫得惨呼一声,原地窜了起来,撞到厚重的房梁上。
瞬间清醒过来,体内的那股燥热也随着那股炙流消失不见,仅留浓浓寒意,一个后翻,便落至两丈外,紧紧盯着那具如蛇蝎鬼魅般的身躯。
“咯咯,公子如此奇妙,越发让人爱不释手了。”
见她单手托着下颌,隔着面纱,目光流转着望着他,左手一抛,未等他反应之时,一道灵光已闪入自己怀中。
惊异之余,顺手摸去,只觉怀中丝滑无比,取出后竟是一枚束着信封的香囊,上面还残留着些许温热之感。
下意识地放在唇边一嗅,顿时一股醉人的香气涌入鼻腔,如新酿花酒般惹人陶醉。
“公子何必着急呢,有的东西是要慢慢品尝的,快了,就感觉不到那股妙处了。”
“前辈何必捉弄在下,若有要事,提出便可,晚辈甘效犬马之劳。”
他轻咳一声,将香囊纳入怀中,装模做样地摆弄一番后,开口尴尬道。
如此尤物在前,他却是消受不起。
能在自己刻意防备备下,不知不觉中控制住自己,此女手段之高明,多半是筑基中期修士,甚至更高。
若非关键时刻有红珠相助,不知有何事发生。
那又为何提出进入此次对炼气期开放的青琅秘境呢?
“公子看来有些疑惑,若是你我从秘境活着来,你想知道什么,我可告诉你。那些古语阳冰便是赠给公子享用了。”
古语阳冰,此酒先前不是称为古坛阳冰吗?
正疑惑不解时,身体轻轻一飘,眨眼间便身在门外。
看着此店大门紧闭,朽坏不堪,哪有先前令人神魂颠倒的房间。
要是没有怀中那股香腻的气息,仿佛先前无事发生般。
“还不赶紧给少爷赔罪!”此时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寻音望去,见一干瘦的小子跪在身后,咚咚磕起了响头!
“是我有眼无珠,冲犯了少爷,您大人大量,就饶了……”
“隔壁这家酒铺怎么回事,先前我见其叫卖古坛阳冰,你们可知此酒?”
他哪有心思管这两人,单手指向那朽坏的铺子,发言问道。
干瘦小子似乎没听到,也似乎怕急了,连磕不止,声音愈来愈大,额头鲜血直溅,甚至不少迸射到他长袍上,点出小片红迹。
听到此处动静,四周商铺中不少人探头探脑,向此处望来,但看到他腰间的三环云纹腰牌时,又急忙缩了回去。
一时间,空旷的商街寂静无比,只有不断的磕头声在其间响起。
“起来!”
他蕴足气息,爆喝一声,吓得两人直直打颤,惊恐地望着他,眼中哀求不已。
“你把我徐成峰看成什么了,又把我徐家看成什么了!”
从怀中取出一块纱布,仍到干瘦小子怀中,见其呆若木鸡,毫无所动。
又向老者使去眼色。“还不赶紧给你晚辈擦擦,难道你要置我于不仁之地吗?”
“不就是胡言两句吗,我也胡言乱语,但老祖未曾责罚于我。为何?因为老祖知我是无心之举。身为徐家之子,我又何敢有违背老祖仁行之道?还不赶紧起来。”
见其两人仍犹豫不决,便迈向两人,将其拖起,拿取对方怀中纱布,将血迹擦干,又取出一瓶极品金创药,为其敷上,又换出一巴掌大小的薄片贴上。
见其无恙,便拍拍他干瘦的肩膀:“现在能说了吗?”
“是这样的,少爷,三十年前,我到贵地时,此铺荒废已久,有心租下,但被告知早有人租至百年。时至今日,仍未开张贩卖。”
“而且李家在阳州名声浅薄,但在酿制灵酒上若是称第二,便没有人称第一。老朽在族中经营灵酒近百年,至今未曾听说名为古坛阳冰的灵酒。”
“如此一来,古坛阳冰应是珍稀绝伦的仙液。是老朽无能,未能替少爷解释分毫,还请恕罪。”
老者双眼诚挚,缓缓道来。
成峰深深看了他一眼,点点头:
“多谢解惑。此物是我信物,日后若有闲暇,还请道友来家中一叙。我在酿酒一事上颇感兴趣,其中有不少疑惑,还请前辈赐教。”
“岂敢岂敢,少爷。”
他朝两人双手一拱,微微一笑,便转身离开了。
待他离去后,祖孙两人相视一眼,身上顿时放下万斤重担,直到成峰的身影在两人面前消失许久后,才相互搀扶着,回到屋内。
“虚伪!做作!”
此时在酒坊不远处树荫下,显现出两道身影,一脸覆黑色面具之人,双拳紧握,怒火中烧道:“区区一废物,修为如此低劣,笼络人心上倒是十分精通。”
“不过是受了重伤,以他的资质,今日筑基绰绰有余,甚至达到你的水准也不是不可能。”
方脸鹰目之人紧紧盯着远处的身影,一双粗大的手掌攥着两只紫黑铁球嘎吱作响,声音之尖锐,引得头顶古树嗡嗡颤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