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夷打完电话,就直接打了个车,回了家,准备和妈妈一起出席丧礼。
她爸不是东西,可是爷爷奶奶一直对她们母女两很不错,也不知道一会儿遇到了,该用怎样的表情去面对他们。
妈妈换了住址,令她意外的是,见到妈妈时还有一个男人陪着,妈妈叫她喊他余叔叔,余叔叔匆匆地和她打了个招呼,叮嘱好妈妈照顾好自己,有什么事和他保持联络,就离开了。
大奶奶家在农村,两人赶了好久的车才赶到。
车上,妈妈问她,觉得余叔叔怎么样。
花夷笑了笑,“只要他对妈妈好就好,人看上去还是仪表堂堂的。”
妈妈叹了口气,“余叔叔是妈妈的大学同学,去了国外很多年,最近才回来。只是老熟人叙叙旧而已。”
花夷握了握妈妈的手,“这么久不见了,那就多叙叙,这些年一定有很多故事可以聊的。”
她知道,人越大,牵绊越多,也就有越多顾虑。
几乎快到傍晚了,花夷和妈妈才赶到大奶奶家。大爷爷和花夷的爷爷以前都当过兵,大爷爷还在十四年前的交南战争中立过功,所以家里在村子里有些威望,前来吊唁的村里人也非常多。
花夷和妈妈跟大爷爷家人寒暄了几句,就去找地方坐下了,表姑分发给了她们亲友黑色的袖标,时辰到时,便有人领着亲友们要围着整个村子转一圈。花夷只觉得这个仪式好复杂,又好累。
领头的唱诵着她听不懂的经文,走在后面的亲戚们只是跟随着,说一些闲话家常,还有人主动跑过来和花夷妈妈攀谈。
“老太太也是可怜,儿子当年死在了战场上,连去医院接都是娘家人接出来的。”
那人指着队伍前面的人,花夷定睛一看,才注意到这些人有些眼熟。
这不就是在医院门口,和菩提谈话那些人吗?
所以菩提是来主持的她大奶奶的法事?
花夷忍不住放快了脚步,溜去前方看了眼诵经的僧人。
不是他。
这时,有人拍了拍花夷的肩膀。
“花花,小孩子跑这么前面来做什么。”
她扭过头,身后的人是她的亲爷爷。
“爷爷,那个……我今天在医院看到前面的亲戚和一个长得很帅的和尚讲话呢,我还以为是他来做法事。”
爷爷笑了笑,“小孩子就知道看帅哥,人在家里准备祭仪呢。”
花夷嘿嘿地笑了笑,小声道,“爷爷,其实我赶了好久的车,有点不舒服。”
爷爷叹了口气,“去吧,反正你也不是村里的人,没影响的。”
花夷得到爷爷的许可以后,赶紧撤回了大奶奶家,心想着薄司延是未卜先知吗?不过人家可是和尚,他到底在担心什么?
菩提上回救了她和薄司延,就算他不是葡萄,也不至于是会害她的妖僧。
花夷回到大奶奶家时,家门前的小院子已经被布置了一番。四周贴满了十八层地狱和阎罗十殿的图画,大爷爷悲戚地坐在屋外,菩提则立在屋内,诵念着经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