筠簌眯着眼睛,警惕地竖起耳朵,忍着剧痛,将身子一滚,把自己藏在草丛里。
但是地上染红的血还是会暴露他的坐标。
陆遇挚嗅了嗅鼻子,闻到一股腥血气,旋即,眯起眼睛,手搭向身后背篓里的羽毛箭。
筠簌见状,连忙屏住了呼吸,一双狐狸兽眼犹如盯着毒蛇般的盯着他。
人类未尝不比凶狠的肉食性动物可怕,至少有句话叫做虎毒不食子、野兽中有的也有良心、爱心。
陆遇挚低着头,顺着地上的血迹,看了过去,看到草上粘着些点点血迹,顿时虎目一亮。
躲在草丛里只露出一双眼睛和一个狐鼻子的筠簌,睁大着眼睛,片刻都不敢放松警惕,倏地,身上传来难耐的痒意,就稍微地动了那么一下。
不想,就这么一下也被观察敏锐的猎人看到了。
陆遇挚不假思索地把羽毛箭抽了一支出来,搭在弦上。
“咻”地穿透草丛,飞远了。
筠簌吓到了,因为那箭离自己真的很近,心脏快跳出嗓子眼了。
他张了张嘴,“嗷呜。”
刚一出声,筠簌就甩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你特么是不是被阎淡传染傻了,特么的居然学成狼叫了。
陆遇挚耳朵动了两下,又是一箭发了出去。
筠簌堪堪夺过,吓得不轻,心里却有了恶意的想法,拿这个人下菜。
这个想法一出,筠簌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看来他还真是受原主的荼毒,影响不小。
“汪汪汪。”
筠簌学起了狗叫,斗胆的摇起了蓬松的尾巴。
一般的土狗尾巴都是像棒子一样细细长长的,但是狐狸不同土狗,尾巴毛又长又蓬松。
“什么呀,是狗啊,差点吓死我了。”陆遇挚拍着自己的胸脯,但是还是警惕地从地上拾起一根树枝,往草丛探去。
筠簌不得已拖着一条重伤的腿爬出来了,委委屈屈地汪了一声,把尾巴摇成菊花,褐色的狐狸眼中褪去森冷的寒意,化为温润湿漉漉的眸子,活像一只饿惨了的狗狗。
陆遇挚蹲下身子,缓缓地把手伸出去,放在它的脑袋上,见它不咬自己,就摸了几下头,后来筠簌哀叫一声,他终于看到它的脚了,皱起眉头来:“小狗狗,你这脚好像发炎了,我把你抱到老师傅那,给你治疗下。”
“汪?”筠簌用牙咬了咬陆遇挚的袖子,努力地摇着狐狸头。
“你说你现在不想去?那怎么会发炎的。”
“汪。”筠簌丢了他一白眼,抬起前爪放在自己胸脯上,中气地叫了一声,以此表示自己恢复能力强。
于是,陆遇挚按住捕兽夹的下盘,把夹子掰开,筠簌见状立刻抬脚,把脚伸了出来,然后动动受伤的脚,一脸苦逼,心里臭骂道:辣鸡人类,药死我们还不够,还要痛死我们。
“小狗狗,你要跟我走吗?我家有肉骨头。”
“汪汪汪。”筠簌乱叫一通,用牙咬住他的裤腿,假装另一条腿像断了一般,缓缓地爬行。
陆遇挚一把抱起筠簌,嘴角扬起一抹微笑,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