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江漓点点头,既然封羿这样说,他自然不会强迫。小说网二十好几的人了,皮糙肉厚的,这些事情自己能够掂量。只是可怜着锦儿,自己这个没用的儿子竟然连妹妹都保护不好,瞧这个小脸可怜的,都快不成模样了。想到这儿,封江漓等了封羿一眼,封羿眨眨眼,不明所以。
封江漓一脸心疼的要往洛锦绣那边凑,结果被洛文昭一个白眼儿。
“皇上,你这样让万太医如何诊治?”被这样关切的盯着,没瞧见那老太医的手都开始抖了吗?
封江漓听话的往后退了一步,完全不觉得洛文昭说的有什么不对,这让万太医把脉的手又微微颤了颤。
洛锦绣垂眼看着自己的手腕,封羿左右瞧着,发现这御书房里的帘子貌似换了新的,嗯!上面花纹的样式貌似要比之前的好看多了。
御书房内一片寂静,就见万太医收回手,缓缓道:“郡主,如果不是您的体质异于常人,不然即便是老夫,怕也是无能为力。好在国公府的几位贵人都是天赐的神力,外加医治及时,不然怕是后果难料。”
万太医说的一顿一顿的,让其他几人听的是七上八下,本以为要松口气的时候,却又被他的这一句话给悬起了心。
万太医顿了顿,继续道:“从脉象上来看,老夫建议近期郡主还是多多休养才是,郡主请放心,休养期间老夫会亲自为郡主开方调理身体,让郡主能够恢复如初。”看的出来,这小姑娘是想要隐瞒自己的身体状况的。虽说洛家的神力是天赐的,但这样的人也是招嫉妒的。国公爷父子是男子,而且体质本就甚于常人,而这位却是不然。如果不好好调理,怕是从今以后随着年纪的增加,这位的身体怕是会因为这次的伤势,一点点的垮下去。
洛锦绣下意识的说道:“万太医,您也说了我并未伤及根本,无需……”她实在是不想被父兄看出端倪。
洛锦绣的话还未说完,就见洛文昭的一脸铁青的打断了她的话。“那就劳烦您了。”
在前朝,万太医以数百年来最年轻的院正之名被贵族世家追捧。然而不想参与已然混乱不堪的朝堂以及后那个宫里的龌龊,万太医给自己下药,告病回乡。
封江漓登位之后也不管万太医之前的万般推辞,竟是借口有人得了怪病,将人给骗了过来。如今万太医年事已高,除了皇帝的命令,一般是不愿出诊的。洛文昭担心洛锦绣,见万太医要亲自给洛锦绣调理身体,他自然是求之不得。
洛文昭发话,洛锦绣也只能是乖乖听从。她的情况其实白狼已经全部告诉她了,原来上天的给予的恩赐也是有附带条件的。不过好在万太医没有说穿,为此洛锦绣是真心感谢的。
担心洛锦绣的身体,封江漓让翁欧苟带着洛锦绣去了原本是皇女还未受册封分府之前的启明宫休息,而让封羿留了下来。
从方才的情况来看,他们不指望洛锦绣能够将一路上的事一一说明,同时还有大难不死的蒋登。习惯行军的封羿对这点疲惫已经习以为常,然而文职出生的蒋登却是一脸的萎靡。因为自己的这个皇帝派来的身份,以往都是被丢到后方,然而这次避无可避。其他人也都自顾不暇,怎么能顾得上他。好在上苍保佑,他仅仅是受了一些小伤。
按照规矩,一回京蒋登就要第一时间进宫向封江漓禀报,今次也是如此。但因为皇上宣了郡主入宫,即便都心知肚明,他也是不敢随着一同进宫的。
他被宣进去的时候,偷偷看宋国公与景王殿下面色并没有什么异常,心下叹气。探子做到他这个份儿上,也算是活出人了。
蒋登乖顺的站在角落,听着封羿向封江漓和洛文昭说着一路上发生的事。有些对洛锦绣那方不清楚的事,蒋登便自觉的补充,虽然这些补充也都是洛锦绣想让他看到的。
待他们听到洛锦绣用何种手段将西北的马匪清理了差不多的时候,封江漓不由的笑道:“西北马匪本就是大患,对西北的商道以及粮道构成威胁。本想腾出来之后,清理一番,却不想锦儿却是给我们省了不少心。”
洛文昭点点头。“西北的马匪如今剩下的都不足为虑,锦儿独独留下一个好掌握的魏家寨,即便是西北的马匪死灰复燃,那个时候的魏家寨的利用价值便更大了。”
培养被自己掌握在手里的马匪,然后由他们来控制整个儿西北的马匪势力,真不愧是自己的女儿,聪明、睿智、有手段。
洛文昭虽然面色不显,但作为多年老友的封江漓又如何看不出他此刻的得意。封江漓暗道:这老小子,就是喜欢装蒜。
随着封江漓的示意,封羿继续说着。待最后听到洛锦绣竟然为了保护封羿而垫后的时候,屋内安静的异常。
就听封江漓重重的拍了一下书案,他看着洛文昭扯了扯嘴角,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锦丫头对于自己的这位兄弟究竟代表什么?他封江漓清楚。那人走了,留下了一双子女,当时辰儿早早从了军,家里就留下了年幼的女儿。
锦丫头不仅是样貌,就连性子也是和她母亲一样。瘦小的身躯,从未说过委屈。这让他们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锦丫头受伤的事情起先他们也知道大概缘由,然而再由封羿将事情的原委原原本本的说出来的时候,封江漓的心里唯一的庆幸就是还好锦丫头还活着。
不然,他封江漓在害的自家兄弟失去了娘子之后又该拿什么赔他一个女儿?!
自家的儿子不争气,作为兄长最后竟是要妹妹舍命保护!封江漓瞪了一眼封羿,封羿多少也是有些委屈,自己是被锦儿给打晕的,若不是这般,他又怎么会放任那丫头这般任性而为。
只是这些都是借口,若不是他自己让锦儿有机可乘,又怎么可能会得来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