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45年对全世界都是重要的一年。当我大明朝风雨飘摇之际,远在万里之外的欧罗巴诸国刚发生了一点小冲突。
欧罗巴大陆上,三十年战争步入尾声,大陆诸国打得元气大伤,最后新教同盟的天主孝子法兰西笑到最后。
而在主要战场德意志......只能说本就支离破碎的德意志在各方豪杰光顾下在散装的路上更进一步。
神圣罗马帝国,德意志地区,东弗里斯兰(简称东兰),康纳男爵领,红木林。
猎刀砰的一声落在地上,本地猎户阿卡倚靠在树干上喘着粗气,对眼前的神迹难以置信。
他的身边,三个着装破烂的劫匪都吓得跌在地上。
“神呐!”
一道巨大无比的光门出现在这片老林子里,刚开始有好几百英尺,随后不断变小,变得只有几十英尺高。
而且里面走出了人!
好多人,他们穿着坚实厚重而威武的黑色甲胄,有些身上穿着美丽而华贵的丝绸衣服,每个人都皮肤白皙,留着罗马人一样的黑色头发。每个人都比男爵领的骑士老爷更高贵,甚至比男爵大人都高贵的多。
他们拱卫着的那个,穿着黄金色长袍的贵族,对,阿克敢肯定,这位老爷绝对是比男爵大人地位高无数倍的大贵族!
他们一定是从天国来的贵族!
光门消失,天雄军的将士们都惊恐地向四周看去,“这是何地?”
“我们不是在南京城吗?”“统领,那里有个好几个弗朗机人!”
听到这群“天国大军”口中吐出“神谕”,三个劫匪被吓破了胆,几下从地上爬起来,仓皇逃窜。
“把那几个弗朗机蛮子抓起来,决不能走漏了消息!”
副统领眼见几人要跑,立刻让人弯弓搭箭。林子里枝叶繁密,三四十箭射出去,只有两三只射中,顿时林中传出两声哀嚎。
剩下一个劫匪心脏直跳,连滚带爬钻进灌木丛里。
朱由崧微微哼声,拍打马背,叫来两个锦衣卫跟着,“靖远,你把这几个蛮子看住,我和如海去把那蛮子抓了。”
“吁!”
翻身上马,朱由崧甩动缰绳。身旁两个锦衣卫先行,他紧随其后。
几人一边走一边留痕迹,朱由崧马上远眺,耳朵一动,百米内的风声、水声、马蹄踏地、飞鸟入林,全部进耳。
缰绳一挥,指向北边。
北边的林间小路上,马蹄落地,扬起一篇尘土,把劫匪呛得直咳嗽。刚逃走的劫匪被五花大绑捆在马上,旁边还挂着一串兔子。三四个棕发络腮胡骑手穿着皮甲,慢悠悠地骑马,笑骂走到一架双驱马车边上。
“西奥多大人,打猎遇到个落单的逃奴!”
听到声音,一个穿着绸布衣服的胖子从木车窗里探出头来,狡黠的绿豆眼眨了眨,喊道:“把这家伙送给我吧,我出3塔勒银币。”
“不不不,大人,我认为这样强壮的奴隶至少值两个金币,卡罗林金币。”
“你太贪婪了佣兵,你这样是会下地狱的。”
佣兵们嬉笑着下马,正要把劫匪拉下来,忽的一只重箭飞来,正中劫匪的咽喉。
一箭横空射来,那特制的箭头把劫匪的胸口射出个血洞,直接将其钉死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箭矢把马车周围的众人都吓了一跳,佣兵们立刻拿起盾牌骑马缓缓向林子里靠拢,为首的佣兵头领大叫道:
“谁!快出来!勇武的血鹰团长已经发现你了!”
林子里,离着马车大概百来米,正停着三匹马,朱由崧弹动弓弦,两个锦衣卫纷纷拍掌。
“陛下神射!”
“在外叫我统领。如海?”
钟如海抱拳道:“在。”
“你随我去会一会这帮蛮子,剩下一人回军中带人过来。”
钟如海劝解道:“前方都是蛮夷,陛下何必以身犯险?千金之子,不坐垂堂。”
“太久没出来了,想要透透风。”
钟如海顿时哑口无言,只好让另一个锦衣卫离开报信。
朱由崧放下长弓,递给钟如海,笑道:“如海不必多忧。我不同往日,当初受仙人指点,喝了仙人一壶琼浆,智慧顿开、再发英姿。你放心就是。”
朱由崧也不多解释,直接策马上前。
他对这地方人生地不熟,必须要有个当地的带路党才行,不然这一票“天军”要是被发现了还指不定闹出什么幺蛾子。
..........
这可真是闹鬼了!
佣兵们忽然见到林子里飞过一匹矮马,随即林子里一阵异响,随后林子里便钻出来两个长相奇怪的贵族。
乍一看,很像是罗马人,而且还是传说中纯血的罗马贵族,毕竟都是黑发黑眼。
但问题是罗马帝国已经亡了二百年了,血统杂交到屋大维来了都认不出来,怎么会有两个纯血贵族在这旮旯角里钻出来?
“或许是一位流亡的拉丁贵族?”
佣兵头领语气犹疑。
身边的佣兵小声道:“头儿,反正看派头像是个贵族。不过骑的马那么矮,连头好点的马都没有,我看他一定是挺落魄的......”
刚才光顾着看样貌,佣兵头领这才发现两人骑的马比他们矮了些,比起贵族老爷们专门豢养的贵族马更是矮了一头,像是劣马或是东方鞑靼马。
或许真是个落魄贵族。
佣兵头领咽了口口水,仔细打量朱由崧,心里道:流亡贵族,要不抢一票?
看着朱由崧身上的印染图案的丝绸衣服,佣兵们口水都要流下来了,这玩意可太贵重了。
终于还是控制不住欲望,佣兵头领对一个骑手说道:“你去和西奥多大人商量一下,看看他能不能打探出这个异乡人的底细。告诉他如果事成我们三七分成。”
骑手看着那丝绸衣服和钢铁甲胄直咽口水,低声问:“那咱们三?”
“你个蠢货,这可是我们出力卖命,西奥多会长拿三成,我们要七成!”
骑手顿时眉开眼笑,抓着缰绳骑马往后面跑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