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再拒绝,索性直接收下,行礼道:“多谢曲老。”
“好孩子,你今年多大?”
“二十一岁!”
“不错!”曲悠扬拍了拍我的肩膀,点头称好,“英雄出少年,我二十一岁的时候不如你!”
“曲老过奖了。”
“孩子,现在五只毒物只剩其三,不知你选哪个?”
“我……”还不等我将话说完,一个温柔的声音便从附近传来,回头望去竟是那位风韵犹存的中年女子,“接下来就由我来会会这剩下的三只毒物吧。”
“让你犹豫不决,又被人抢先了吧。”杜思盈狠狠地白了我一眼,曲悠扬在一旁看了摇头苦笑。
“小女子名叫苏弱,出身黎春堂。”苏若走到众人面前躬身行礼,“与两位前辈相比我并没有什么名气,不敢托大,今日有幸受到邀请参加医神大会还望众位批评指点。”
段铁口点点头,沉声道:“黎春堂首席医师苏弱近年来可是风头正盛,连我这个退隐依旧的老头子都听说过你了。”
“段老过奖了!”
“嗯,现在在你面前还剩下三个选择,你打算选哪一个?”
“晚辈选五毒之末,骨镰守宫。”
“好!”
苏弱点头,回头向助手交代了几句,朗声道:“请各位稍等一会儿,我的助手已经帮我取所需要的诊具了。”
美人的请求自然没有人拒绝,倒是杜思盈小声抱怨着,似乎从一开始对苏弱就没有好感。“这会儿才想起来拿诊具,浪费时间!”
“盈盈,怎么你跟姓苏的有仇吗?”细鬼突然开口。
“有仇?有什么仇!”
“那你为什么一看到她就生气。”
“呵……”杜思盈一声冷笑,“我生气了?就算我生气了,也气她是只狐狸精。”
细鬼见杜思盈已经快到了发作的边缘,缩了缩脖子,赶紧打住。
一旁的杨秀看到杜思盈这个表情跟细鬼悄声解释道:“小兄弟你不是业内人士,可能不知道,这个叫苏弱的女子可不简单。”
“不简单!”细鬼茫然道:“怎么不简单?”
“黎春堂乃是津门最出名的中医疗养会所,苏弱能够当上黎春堂的首席疗养师不光因为她医术了得,还是因为……”说到这里杨秀四下望了望,凑到细鬼的身边,满脸坏笑,“还因为她会吹箫!”
“吹箫?”细鬼一声惊诧,满脸疑惑,意识到众人的目光聚了过来赶紧压低声音,“不就是吹箫吗,有什么不简单的。”
杨秀摇了摇头,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笑而不语。
“喂,盈盈,吹箫怎么就不简单了?”细鬼满头雾水。
“反正她不是什么好东西就是了!”杜思盈白皙脸蛋瞬间变得殷红无比,然后重重地打了我一巴掌,“你看什么看,她那么好看吗!”
“我哪有,我明明是看紫翻……”
“你就不许看!”
“不看就不看。”我瞥了杜思盈一眼,心想师父说的那句话真对,山下的女人是老虎。
正说话间,人群中忽然传来一阵凉意,刚刚出去取诊具的那个人正托着一个长长的锦盒匆匆跑过来,表情痛苦,锦盒的缝隙之中似乎还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凉气,遇热之后变成稀薄的白烟。
“什么东西神神秘秘的!”杜思盈撅着小嘴,在一旁不停地抱怨着。
“让各位久等了。”苏弱接过助手送来的锦盒,满脸歉意。
细长的锦盒好似宝贝一般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苏弱掐着兰花指小心翼翼地剥开锦盒上的玉扣,白烟不断从锦盒之中泄露出来,让众人不得不疑惑盒子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东西。
“这就是我需要的东西!”锦盒盖子被掀开,凉意瞬间席卷整个大厅,白烟不断向外冒出,好似烟雾。
一根晶莹剔透的宛若水晶一般的洞箫赫然出现在众人身前。
一直坐在椅子上的段铁口在看到洞箫之时也为之动容,双目瞪圆,惊愕道:“难道这洞箫是……传说中的醉生梦死!”
“醉生梦死?”众人一声低呼,议论纷纷。
此刻,杜思盈已经气得咬牙切齿,“哼,醉生梦死,果然是什么样的人就叫什么样的名字。”
“大虾,到底什么是醉生梦死?”细鬼回头看了杜思盈一眼,凑到我的耳边悄声道。
“你们两个说什么背着我。”
“呃……没,没什么。”我赶紧立正,“细鬼再问我什么叫醉生梦死!”
“那你就赶紧解释给他听!”
我尴尬地笑了笑,解释道:“苏弱手里拿的洞箫名叫醉生梦死,相传是由北极冰原的千年寒冰经过七七四十九天的打磨制作而成,寒气内敛,聚而不化,其声音悠扬婉转,极为动听,宛若饮仙界御酒般让人醉生梦死。”
“真的有这么神奇?”细鬼眯着眼,满脸质疑。
“我也是看书上记载,具体怎样我哪知道,不过听说吹奏洞箫之人必须是冰清玉洁的女子,不然……”
“就她!还冰清玉洁的女子!”杜思盈满脸不屑。
“咳咳……”杨秀干笑了几声,“她既然能吹奏醉生梦死,就一定是冰清玉洁的女子,换句话说就是吹箫并不影响冰清玉洁。”
细鬼挠了挠头,真是丈二的和尚,“真够深奥,不就是吹箫吗,搞出这么多学问,不过我有一点不明白,苏弱既然选择吹奏洞箫,岂不是与此次医神大会的宗旨背道而驰。”
“不是的,治病救人的良药并不一定非得是汤药不可,醍醐灌顶的道理、沁人心脾的乐曲、耳提面命的痛骂、驱邪避凶的道术,只要内抚心灵,外愈伤痛,发人深省,律其言行,这便都是良药,这药有一种是有形的,一种是无形的。”
听完杨秀的话细鬼已经彻底愣住,随即用力摇了摇头,满脸傻笑,“懂了,懂了!”
正说话间,苏弱已经将洞箫缓缓捡起,一双白皙的手在千年寒冰的掩映之下惨白不已,甚至连一双水润的红唇也毫无血色。
悠扬的乐曲在大厅之内缓缓响起,曲悠扬身子一颤,“这……这是……罗袜生尘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