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事先准备的东西,快!以抓骰子为先!”右子安破开残留的烟雾,将双刀指向骰子。
方才还目标一致的监天司众人,面对坐忘道假扮出来的监天司,也留有他们的对策。
监天司成员陆续拿出腰牌,将自己的血液撒在上面。
这是四齐司天监正伯桥亲自炼制的特殊法器,用于辨别身份。
他们的标牌瞬间都带上了明亮的荧光,与坐忘道区分开来。
“这有什么?”只见另一边的监天司等人,竟也做出相同行为,两边再次陷入乱战。
“真少见……坐忘道大规模行动起来居然是这样的吗?”荀茂在黑烟范围边缘观察着两边不断纠缠的监天司人手,发出感叹。道诡的游戏里根本见不到如此的场面。因为游戏中坐忘道的定位是辅助为主,很少直接组成队伍而不与其他门派配合。
寻常百姓都已撤离这里,倒是兵家士兵还在不断赶来。
他试着用非罡幻化出监天司的令牌,只是假货没法维持太久,所以荀茂决定趁这机会去捞一个,以后肯定有用。
坐忘道之前聚集的医馆已完全倒塌,挪开碎砖破瓦,他拖出一具监天司成员的尸体,是被落下房梁敲死的。这似乎是个主修咒法的中年男子,身上只带了些看不懂的符纸,手臂外里刻满奇怪的文字。
这些符纸荀茂只取了几张,因为如何使用都不清楚,搞不好就有副作用。
“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壬级牌……也没特别厉害啊。围杀坐忘道这种事情,特别是得知有骰子的情况下,四齐的司天监没有亲自出手就算了,居然还派这样的杂兵?”荀茂对此感到疑惑。
除非,四齐的司天监对坐忘道有其他打算,他们这次的行动也只在给更大的计划铺垫。
他想到大梁的司天监玄牝,在百余年漫长时间的推动下促成了李火旺修出司命的机会,只是其中的真相也是曲折复杂,包括与坐忘道的一些交易。
“接触玄牝太危险了。不单是其与李火旺的具体关系,更因为玄牝知道未来的一部分走向。不过,玄牝可能是知道得最多的,如果能清楚表明意图,对回到现实很有帮助。”
荀茂收起这块令牌,将目光投向两伙人交手的乱局。
他看见费羽正在和身上挂满佛珠的一个僧人对打,另一个费羽则在与一个右子安交手。
“有办法区分这两边的监天司。”荀茂想了想,做好准备,向前呼喊道:
“你叫右子安是吧!”
和费羽纠缠的右子安无暇他顾,将对手踢飞后,才别过头,“还有坐忘道?”
“我与费羽之前合作过。来帮他忙。”荀茂将烨虹横举,挡开乱战中飞来的石块和暗器。
“你这坐忘道,咯!”“别来掺和,咯!”两个费羽都做出了回应。
“我就是坐忘道,我还是白板呢!想抓骰子?有本事跟我来啊!”
荀茂同时以心言志向这四人发出信息,“骰子老大的安排,你们继续拖住监天司!”
一个费羽和一个右子安迅速脱离出来,余下两人则见势继续加入乱局中。
差距顿时显现,费羽上前一步,“你心传术反过来用倒是有意思。”
“我很清楚自己是真的,倒是你这家伙,能找到骰子?”
“来不及把你们剩下的人手全区分出来了,快走!”荀茂吃准右子安的焦急心态。更关键的是,如果心言志刚才对在场更多人使用,局面只会继续混乱下去。能区分出两人已经足够,监天司这些人对他也算不上友军,再多可就麻烦了。
闻言,右子安和费羽跟随荀茂移动起来,不一会儿后,停在窦公公的宅邸门后。
“这里……”费羽还有些忌惮,右子安则已强行突入大门。
荀茂则轻车熟路地穿过回廊,推开一扇门,是正淡定坐着的骰子。
“我就知道骰子老大要回这边。作为窦公公,还准备留下些什么东西继续吧?”
“你来了有什么用呢?”骰子还是不慌不忙。“难不成把监天司的人带来了?你早就是坐忘道了。他们会信?”
“我没说我不是啊。”荀茂将伤口的鲜血滴在剑背上,举起烨虹剑,血色光芒将骰子的双腿斩断,“所以耍了点手段,把监天司的人请过来了。”
费羽把篮子里的卵石投掷出去,开始不断发出鸣叫,那些卵石爆裂开来,骰子的身体穿得千疮百孔,一下瘫倒在地,右子安则持刀上前,在斩断骰子脖子的瞬间,他的笑声依然越来越大。
“有意思,变数多起来才好玩啊!就是这个感觉,白板啊!保持住!”汩汩鲜血从身体内流出,骰子带着笑容倒下了。
费羽用羽毛利刃切开尸体的脑袋,翻找后却十分失望。“咯。这不是真正的骰子?”
“我来找。”右子安收刀入鞘,但随着手里的动作,神色越发严肃。“只有小块碎片。是骰子,但只是他的一角。”他从尸体的脑袋里挖出沾着血污的小块白色。
“所以监天司这次行动算是成功还是失败了?”荀茂盯着尸体若有所思,该不会真正的骰子自始至终都在大梁那边?
“外面那些还没解决,咯。”费羽转身要走,看见右子安则依然拿着刀,于是驻足下来。
右子安直直盯着荀茂,“能使用心言,还轻易在这种情况下找到骰子,你是什么人。你要的报酬是什么。”
“我只是学得比较杂。而且与坐忘道的确有过节。至于报酬,想从监天司的司库里查些事情,也不是多隐秘的级别,这可以放心。”
费羽在右子安耳边低语几句,他收起刀,点点头,“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