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伯特确实是在灯泡发售的同时,彻底收回了长尾岛的治权。
这还要从6月初开始说起,第三轮橡胶收购的期限到了,可是长尾岛的领主府却以维护橡胶加工厂设备为由,让庄园主们等一等再往这里送橡胶。
庄园主们也奇怪,所谓的加工厂就只有些炉子和铁锅什么的,怎么就需要维护了?
但他们很快就知道,原来是自己需要“维护”,因为霍伯特开始下令追债。
最开始遭到领主府追债的,是那些投机主义者。
有好几位庄园主在从霍伯特那里拿到贷款之后,几个人联手到其他岛屿去低价收购橡胶,准备以市价1.5倍的价格卖给领主府。
关于这一点,几乎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
坐镇长尾岛的佛尔思却一直不管不问。
直到这几個人把大批的橡胶都运回长尾岛,佛尔思才告诉他们,总督府要提前追回他们的3000镑贷款,因为他们严重违约了。
合同上写得十分清楚,只能把那笔贷款用于种植橡胶!
如果出现违约的情况,总督府有权立即收回贷款。
那几个庄园主也慌了,他们除了把贷款用于收购橡胶,积蓄也全都填了进去,他们手里根本就没有还贷款的钱。
于是他们请求先把手里的橡胶卖出,再偿还贷款。
佛尔思的回复是:先处理你们的违约,再谈收购橡胶的事情。给你们3天时间,3天后就要去抓人,并用你们的固定资产抵债。
那几个庄园主赶紧去借钱,但是这段时间大家都在疯狂地种植橡胶树,谁的手里也没有现金。
接着他们赶紧去联系橡胶收购商,希望能将手里的橡胶变现,可是用电报联系了两个橡胶收购商,他们都说暂时不需要橡胶的大宗交易。
3天后,弗莱娅带着治安员们上门抓人,庄园主们逼不得已,只好用自己的橡胶园、别墅、奴隶等抵债。
这种固定资产抵债一般都会有折价,打几折现在是佛尔思说了算。
实地看了一下,佛尔思给出了他们4折到8折不等的结论,得出这个结论的主要标准,是看他们对待奴隶的方式。
他们对待奴隶越残暴,佛尔思给他们打的折就越狠。
那些最后固定资产还不足3000镑的,就要用他们收购的橡胶抵债。
长尾岛只有两个价值数千镑的大橡胶园,其他的橡胶园都不大,也就价值两三千镑,再这么一打折,就没多少了。
但用橡胶抵债,绝对不是以市场价的1.5倍计算,而是以市场价的3折计算。
如果不愿意接受这样的抵债方式,那么对不起,总督府就要抓人了,因为这些庄园主严重违约,所有资产也要充公。
这时候总督府,或者说霍伯特突然显示出了暴力的一面,几个庄园主也突然意识到,在力量方面自己跟霍伯特根本不是一个层次。
之前霍伯特只是不用这样的手段,现在他开始用了,而且用得有理有据。
不得已,这几名庄园主们只好用自己的资产抵债。
总督府立即得到了6个橡胶园,以及大批的橡胶。
解决了违约问题,现在总督府可以收购他们手里的橡胶了,但是因为他们有严重的违约记录,在总督府不信任名单里面,只能以市场价4折的价格收购。
他们当然不愿意卖,纷纷到拜亚姆去联系其他的收购商。
解决完了这些投机者的问题后,总督府的视线,或者说霍伯特的视线又看向了其它的庄园主们。
总督府以抵债的橡胶太多为由,暂时不收购大家的橡胶,但是他们的贷款也到期了,也需要立即偿还。
之前的贷款合同上明文规定,只要橡胶树开始出胶,总督府就权追回贷款。
跟之前的橡胶树苗不一样,新橡胶树苗种下去半个月就能出胶,虽然量很少,但是出胶了,按照合同的规定,领主府就有权追回贷款。
这些庄园主此时还不是很慌,因为这部分庄园主都有些背景,或者是替拜亚姆的官员,或者是替贝克兰德的富翁们看管庄园。
他们立即向各自的主子发报,请求一部分资金偿还贷款,同时联系橡胶收购商人,出手手里的橡胶。
这些庄园主首先发现,手里的橡胶卖不出去。
经过了多方了解他们很快得知,橡胶卖不出去主要原因有两个,第一是前一段时间,霍伯特伯爵在贝克兰德大规模收购橡胶,让橡胶产生了少许的溢价。
那个时候各大橡胶收购商就开始纷纷收购橡胶,以补充贝克兰德的橡胶。
但是贝克兰德的橡胶市场就那么大,很快就被蜂拥而至的橡胶填满,收购商手里此时就有一批橡胶。
第二个原因是,长尾岛的那6个有投机想法庄园主刚刚又在其它岛屿大量收购橡胶,让橡胶一下子成为了比较热门的大宗交易。
收购商们怕橡胶会涨价,前段时间又收购了一批橡胶。
所以收购商手里的橡胶,足够他们完成之后大半年的正常交易。
而这种收购商,一般都是经营多种大宗生意,不可能把钱都投资在橡胶这一种产品上,所以他们基本上都不会为橡胶继续投资。
拜亚姆的投资者们,接触最多的就是这类原材料的大宗交易。他们都知道,一般这种原材料都是供大于求。
橡胶现在虽然涨价了,但是整个橡胶市场就那么点儿大,用不了多久后一定会降价!所以投资者们也没有人愿意收购橡胶。
于是罗思德群岛现在的橡胶市场,除了长尾岛之外其它岛屿的庄园主们,把手里的存货都卖掉了!
橡胶也好像因为供不应求而涨价了,但是最近一周都没有关于橡胶的大宗交易!
那些之前有投机想法的庄园主先急了,他们在拜亚姆等了好几天,就只等到了一单300镑的交易,还要把橡胶运到拜亚姆去。
他们现在已经变得十分拮据,甚至无法满足正常的生活开销,只能以之前市价的4折,卖给总督府。
他们在长尾岛经营了这么多年,最终只带着几百磅到一千多镑不等相继离开。
有些原先的海盗又开始招兵买马,准备重操旧业。
有些鲁恩王国的通缉犯,又去往了其他的岛屿去寻找机会。
他们大部分人倒是比较想得开,既然打算做投机的生意,要么就大赚一笔,要么就赔得分文不剩!
罗思德群岛最不缺的就是一夜暴富和一夜返贫的戏码。
最终,霍伯特等于是以18000镑的贷款,和大概5000镑左右的现金,得到了6个橡胶园,以及大批量的,以市价3.5折左右的橡胶。
总体算下来,就相当于是用23000镑,以市场价买到了大概28000镑的橡胶,还得到6个橡胶园。
这批橡胶就足够贝克兰德那边用一段时间。
而那些没有进行投机交易的庄园主们,此时也有些慌了,总督府也只是给了他们3天时间,但是他们却得到消息,手里的橡胶无法变现!
他们背后的那些贵人们,也犹豫着要不要继续投资。
之前他们种植橡胶树的时候,那些贵人们就已经投过一次资了,在未来的几个月里,橡胶市场都可能没有太多的交易。
关键是他们都不是只有这么一个庄园,现在这个庄园又要3000镑才能正常运作。
有这笔钱,都够再买个这种小型橡胶园了。
就在他们犹豫的时候,总督府追债的就来了,不由分说,就把这些橡胶园拿来抵债。
有些橡胶园并不是庄园主的财产,但是总督府有权力拿来抵债,最后给庄园的真正主人送去了一份通知。
这让庄园主背后的那群人十分恼火,总督府虽然有这样的权力,但是一般轻易不会用,谁知道这么做会得罪那个权贵?
但是长尾岛的总督府就这么做了,发出去的通知口气还相当强硬。
大部分人恼火归恼火,他们发现根本拿长尾岛的总督府没办法,那里是霍伯特伯爵的领地,不受拜亚姆的管辖。
按照法理来说,霍伯特的上司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国王乔治三世!
但还是有些人气不过,在贝克兰德的一些交际场合,痛斥霍伯特在长尾岛的暴行。
大家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原来在发售灯泡的同时,霍伯特还在长尾岛干了这么多大事。
就算他们再议论也于事无补,最终霍伯特以那54000镑贷款,得到了18个橡胶庄园。
不同于之前那18000镑,这54000镑水分极大!
首先这18个庄园主们,对新橡胶树的投资,加上从总督府里的贷款,各自花了4000镑到6000镑不等。
可是卖给他们10镑的药剂,成本其实才5苏勒,也就是售价的四十分之一。
卖给他们30镑一颗的树苗,成本也不过1镑。
他们以为自己是在跟大地母神教会的人交易,其实都是霍伯特的属下在发售。
所以这些人的投资,其实大部分都流进了霍伯特的口袋里。
而他们的投资在抵债的时候,却都是以未长成的橡胶树抵债,每一棵仅价值3镑。
霍伯特相当于是用这些庄园主的财力和人力,让长尾岛的橡胶种植面积扩大了将近两倍!最后算了算,还赚了。
这才是那群人恼火的主要原因。
就在贝克兰德对霍伯特开始议论纷纷的时候,霍伯特对长尾岛的行动还没有结束。
目前在长尾岛还属于个人的橡胶园只有三个,一个属于一名叫阿诺林的冒险家,他在大家都因为总督府给出的优惠而疯狂的时候,比较冷静地察觉到,从总督府的贷款签了合同,但是如何收购橡胶却没有签合同,于是他没有做超出自己能力的投资。
另外两家,是分别价值7000镑和8000镑的大庄园,他们虽然也在过去的一个半月里做了大量的投资,但是他们都没有从总督府贷款!
霍伯特并不会拿他们没办法,在6月19日那天,总督府发布了一条关于长尾岛奴隶的政令。
按照鲁恩的相关法令,霍伯特赋予了长尾岛所有的土著,长尾岛居民的身份。
想要雇佣长尾岛的居民,需要有明确的雇佣关系,需要为居民提供食物和住所,需要把薪水直接发到居民手中,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抢夺,都是抢劫罪!
这一整天,那些庄园主和矿主们都蒙了,因为他们从来没有听说过在罗思德群岛有过这样惊人的法令!
当然,最懵的还是长尾岛那些奴隶贩子,都是居民了,他们还怎么赚钱?
接着在第二天,也就是6月20日,总督府公布长尾岛的税法。
从下个月开始,不管是橡胶园还是铁矿、铜矿都要按照鲁恩王国《税法》中的相关条例缴税。
这座岛屿上的个体营业者,也要按照相关的《个人所得税条例》缴纳税金。
有人就发现了,当地土著的收入水平,基本上不在这些纳税条例当中。
这条法令一出,大家才仿佛突然想到,在法理上来说,长尾岛的一切都属于霍伯特伯爵的私产。
也就是说他们手里的资产不管是买来的,还是自己组织人手种植或开发的,所有权都在这位伯爵手里。
剩下庄园和矿产,基本都是一些贵族的产业。其中有人给长尾岛的总督府发来电报:你们是认真的么?
其实他们是想问:你们这是在驱赶对长尾岛的投资,你们知道这样会造成长尾岛被孤立的后果么?
霍伯特让总督府回复:十分认真!
换句话说:十分清楚。
于是那些贵族,都低价把长尾岛的产业,卖给了总督府。
他们出手的原因不是因为负气,而是因为在长尾岛的生产成本太高,要知道,如果开始给奴隶发薪水,长期成本将可能是其它岛屿类似产业的两到三倍!
仅仅是出于成本的计算,他们也要撤走。
最后,整个长尾岛的私人产业,只剩下了那位叫做阿诺林的庄园主。
他竟然表示,愿意付给长尾岛居民薪水,也愿意接受霍伯特颁布的《税法》。
在跟佛尔思谈这件事的时候,阿诺林说:“在北大陆,这只不过是对人权最基础的要求,而在罗思德群岛那些庄园主们却表现的那么惊讶,这就十分滑稽!”
霍伯特在了解到,阿诺林在平时就给奴隶提供吃饱和住在木棚里的待遇后,决定以5000镑的价格收购他手里的庄园。
为此,霍伯特亲自找他谈过一次话:“我给出的价格,已经高出了市场价,你带着这笔钱足够去买一个中型的橡胶园。
“我需要跟你说明的是,我必须收回你那个庄园的治权,以进行统筹管理。”
他意味深长地道:“你是在这场行动中唯一全身而退的人。”
四十多岁,上唇留着胡子的阿诺林考虑了一会儿才道:“伯爵先生,我很好奇,长尾岛未来会变成什么模样。卖掉橡胶园之后,我可以继续留在这座岛上么?”
“当然可以。”霍伯特微笑道:“你甚至可以加入我们,不过要对你进行一定的培训,还要在一些职位上历练一段时间。”
“那将是我的荣幸。”阿诺林恭敬地道:“我愿意卖出自己的橡胶园。”
谈话结束,霍伯特亲自送阿诺林出来,并让财务人员尽快支付给他这笔钱,又让人力部门的工作人员安排他的培训事宜。
送走了阿诺林,霍伯特和佛尔思两口子开始关起门来算这次夺回治权的总花销。
“首先是阿诺林的5000镑。”霍伯特评价道:“这是本次行动中花得最值的一笔钱了。”
佛尔思坐在总督的真皮座椅上开始记录花销。
“另外是收购那些矿场和那两个大型橡胶园,所花出去的26000镑。”霍伯特站在书桌旁又评价道:“说起来这些贵族撤得还真是干净利落,本来我还想从他们身上再刮层油的。”
他们大概是以5到6折不等,抛售了在长尾岛的产业。
佛尔思记上了第二笔花销后,也跟着道:“贵族之所以这么不太把长尾岛的产业当回事,可能是因为他们这类的产业太多的关系。”
她叹息道:“正如你所说,贵族跟普通人的区别从来不是衣着和谈吐,而是他们的积累。”
霍伯特笑了笑:“我们的领主夫人,也具备不错的政治素养了。”
佛尔思也微微一笑,坦然接受了丈夫地称赞。
“我们继续。”霍伯特道:“放出去的贷款总共是72000镑,收购打折橡胶的费用是5000镑。
“另外是一个半月来,收购的铁矿石和铜矿石的花费,一共16000镑左右。”
这是为了稳住庄园主们和那些矿主们的必要花销,只有一直正常收购矿石,制造一种总督府的钱好像花不完的假象,庄园主们才会放心地钻入霍伯特为他们设计的圈套。
下一步,霍伯特就是要把这笔钱再想办法拿回来,然后让铁矿和铜矿贬值,再去收购。
不过因为贵族们撤得很快,根本没有给霍伯特这样的机会。
所以最后撤走的这批贵族,其实没有赔多少钱。
霍伯特道:“最后一笔钱,是从乔蒂主教主教那里购买的药剂和树苗的钱,大概花了多少?”
佛尔思翻了翻账本:“一共卖出去2360棵橡胶树苗,以及3200剂药剂。
“一共花了3160镑。”
霍伯特点点头:“好,这就是总成本,你算算一共多少。”
佛尔思很快算好:“122160镑。”
“12万镑啊!”霍伯特感慨一般笑了笑。
然后又道:“我们再来算一算用非凡药剂和橡胶树苗,回流了多少钱。”
佛尔思在草稿纸上一边计算一边道:“树苗每棵回流29镑,2360棵就是68440镑。
“药剂没一剂回流9镑15苏勒,3200剂就是31200镑。
“总共回流99640镑。”
霍伯特坐在宽大的办公桌上,看了一眼佛尔思丰满的胸部,才拿起草纸:“那么说,一共花了2万多镑,就拿到了长尾岛的治权,这次行动还是很成功的。”
他的计划如果能继续进行下去,可能一分钱都不花,就能控制整个长尾岛,对此,佛尔思深信不疑。
接着霍伯特又问:“对长尾岛的建设,我们大概投资了多少钱啦?”
佛尔思又从相关的文件里翻出了财务人员整理好的账目:“大概32000镑了,除了厂房的建设,还有公务人员的工资,付给奴隶贩子的工资,以及工人们和公务人员的食物和必要开销。”
“我已经联系了阿普顿。”霍伯特道:“最近一段时间,要筹划在长尾岛建设铸造厂、机械厂、兵器厂等一批有一定工业水平的工厂。”
未来,他打算把灯泡和电线的生产也都搬到长尾岛来。
另外,既然开始了电力的相关产业,就不可能只做灯泡这一种产品。
现在相关的工人和技术人员都不愿意到长尾岛这样的穷乡僻壤来,但是明年就不一定了。
佛尔思点点头:“我会跟康拉德做好相关的谋划。”
霍伯特到酒柜拿了瓶好酒和两个杯子:“下一步,就是全面接手长尾岛。”
他笑了笑:“康拉德早就等的不耐烦了。”
说着话他倒了两杯酒,把其中一杯递给佛尔思。
佛尔思看着酒杯微微出神。
霍伯特喝了口酒:“怎么了?”
佛尔思看着霍伯特:“我只是想到,你最近喝酒的频率好像越来越高了。”
之前霍伯特一直很节制的。
霍伯特摊了摊手无奈地笑了笑:“我是‘堕落伯爵’,多喝点酒也算是‘堕落’的一种吧。”
佛尔思放下心来:原来是在扮演。
她知道,相比其他的贵族,霍伯特其实十分节制,正如他所说,对于他而言,多喝酒也算是一种“堕落”。
忙完了正事儿,两个人喝了几杯酒,庆祝这次行动的成果。
霍伯特坐在椅子上把佛尔思抱在怀里,在办公室里畅想了一下长尾岛的未来,接着霍伯特又回到了贝克兰德。
因为在长尾岛所发生的一切,让贝克兰德的舆论对霍伯特十分不利,他接下来要解决这个问题。
回到贝克兰德,霍伯特又给自己倒了杯酒,独自庆祝过去在长尾岛的一系列的行动中,对自身魔药的消化。
他在长尾岛干的那些事,对一切权贵而言可谓是十分缺德,让霍伯特没有想到的是,这让自己的魔药有了很不错的消化。
现在已经消化了四分之三左右,远远超出了他的预期。
本来他还以为可能要明年才能完全消化魔药,现在看起来,可能今年就能完全消化。
如果再进行一些类似的行动,或者一些类似事件的话,可能消化得更快。
来到书房,霍伯特也简单算了一下最近在贝克兰德方面的花销。
对于电灯的前期使用,霍伯特没打算赚钱,他更希望能尽快在贝克兰德普及开,让大家对电灯跟霍伯特伯爵产生相关的联想。
所以在这方面的花销几乎是不计成本的,不仅把前段时间狩猎“海盗将军”的赏金都花了出去,还从“失序之国”的积蓄拿出了10万镑,结果也花得差不多了。
直到灯泡开始发售,开始收取电瓶的保证金,霍伯特在贝克兰德的财政才迅速回血,并开始计划向周围城市进行投资。
现在贝克兰德方面的资金是没问题的,有问题的是怎么解决贝克兰德的贵族们眼红的问题。
关键是在长尾岛利益受损的贵族,以及那些想要参与灯泡生意的贵族和富豪,现在似乎联合在了一起。
他们利用长尾岛发生的事情,正在把霍伯特塑造成一个卑鄙的小人,为了利益不择手段,在长尾岛制造了骇人听闻的,强取豪夺的行动!让长尾岛的民众遭受了巨大损失。
在前几天的一起贵族交际当中,霍伯特已经对爱丽丝公主表示,他对王后嘱托的案子已经有了一些初步的成果,希望王后能提前兑现之前的承诺。
之前王后让霍伯特调查波文公爵是被谁诅咒了的事情,只不过霍伯特一直没有开始查,甚至王后给他的资料还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吃灰。
霍伯特有这样的请求,等于是请王后提前兑现诺言。
王后也没有想到,发生在罗思德群岛的事情,竟然影响到了贝克兰德的舆论。
这是很少会发生的事情,或者说殖民地很难影响到宗主国,王后甚至看了海图才知道长尾岛大概在什么位置。
因为霍伯特之前对爱丽丝公主的保护,让王后对霍伯特的能力有了更深刻的了解,对他“进行”的调查也很有信心,所以王后决定提前兑换之前的承诺。
于是王后在6月25日,举办了一场小规模的宫廷舞会。
舞会不光邀请了一些伯爵和子爵,还有对霍伯特颇有微词的男爵和勋爵。
当然,还邀请了跟霍伯特关系不错的霍尔伯爵等贵族,还有现在在贝克兰德日益位高权重的克里斯汀公爵。
这让在舆论上攻击霍伯特的贵族们有点意外,显然是王后亲自为双方调停。
25号当天,在宫廷舞会上,克里斯汀公爵给了那些贵族不小的震慑。
别看很多男爵和勋爵私下里对霍伯特议论纷纷,有的还花钱刊登一些批评霍伯特的报道,但是在克里斯汀或者霍尔伯爵这种大贵族面前,他们连个屁都不敢放。
舞会正式开始,王后对大家讲话,称霍伯特在长尾岛进行了一些对人权,对罗思德群岛的法律建设颇有建树的事情。
这让许多贵族们多少有些惊讶,他们没有想到,王后不是来调停的,而是一边倒的支持霍伯特。
接下来,王后的发言隐隐地警告那些贵族,如果他们觉得自己在长尾岛吃亏了,可以找霍伯特索要赔偿,但是在鲁恩王国,不允许这样中伤一位伯爵。
这番警告已经让许多人双股战战,本来他们都准备好跟霍伯特所谈的条件了。
而有的贵族却继续在观望,现在对中伤霍伯特的贵族警告,一会儿说不定可能还会警告霍伯特。
直到爱丽丝公主邀请霍伯特跟她一起为舞会开场,所有的贵族都明白,王后和爱丽丝公主真的是完全支持霍伯特的。
这种情况下,除非是请国王出面,否则就可以认为整个王室都支持霍伯特。
可是这种事,国王怎么可能会出面?
就算国王出面,霍伯特跟大家讲述他对长尾岛一切财产的法理,大家也没话说。
谁让长尾岛的情况特殊呢?
此时的舞池里,爱丽丝跟霍伯特翩翩起舞,她道:“一会儿你跟我讲一讲在长尾岛发生的那些事情的具体经过,听上去好像挺精彩的。”
霍伯特笑了笑:“乐意效劳。”
“真羡慕你啊!”爱丽丝道:“有自己的一片领地,在那座岛屿上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霍伯特无奈地笑了笑:“也没有那么自由,如果我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的话,那些庄园主和奴隶贩子现在已经在工地上做苦力了。”
爱丽丝多少有些不解:“你好像很不喜欢罗思德群岛的庄园主们?”
“我只是不喜欢鲁恩王国的殖民方式。”霍伯特回答:“或者说不喜欢这种殖民式的开发。”
“可是罗塞尔大帝就是用这样的方式,让因蒂斯共和国变强的。”
“以前这种方法好用,但在未来我们可能要吃下殖民的苦果。”霍伯特道:“况且罗塞尔大帝也不一定都是对的。”
爱丽丝公主微笑道:“我就喜欢你这种低调中的张狂!”
自从上次在马锡共同经历了一些事情后,两个人的谈话也越来越随意。
跳完这支舞,两个人从侍者那里一人拿了一杯酒,开始到角落里聊起了另一件事。
爱丽丝小声道:“按照你之前的告诫,我最近什么调查也没做,莪能感受的到,对我的监视已经越来越少了。”
霍伯特知道,她说的是对埃德萨克王子死亡原因的调查,于是微笑道:“有些事情缓一缓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爱丽丝又问:“那我接下来该怎么做?”
如果是以前的话,霍伯特肯定不会就此发表意见,但现在两个人的关系已经亲密了不少。
同时今天王后和爱丽丝确确实实地帮了霍伯特,王后帮忙还情有可原,毕竟之前有过承诺,这只算是提前兑现承诺。
不过爱丽丝帮忙的这个人情是得还的。
霍伯特考虑了一下,看了看周围虽然一直有贵族注意到这边,但都不敢偷听他们的谈话。
“你放心。”爱丽丝道:“从刚才开始,我又开启了那件防偷听的神奇物品,而今天的宾客里面,只有你们父子是半神。”
爱丽丝有一件防止别人偷听谈话的神奇物品,但只能防止普通人以及半神以下的非凡者偷听。
霍伯特琢磨了一下才道:“公主殿下有没有想过,虽然魔女教会的人有重大嫌疑,可是真正动手杀死那位王子殿下的,可能并不是魔女教会的人!”
爱丽丝微微有些惊讶之后,立即明白:“王室的人?”
这位公主十分聪明,只不过她报仇心切,没有想到这一点。
既然是魔女教会跟王室的合作,那么这场合作出了问题之后,有很大的可能是魔女教会解决那名魔女,而王室解决“出了问题”的王子!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具体的细节霍伯特也记不清了,他大概记得,好像是王室的人逼着埃德萨克王子自杀。
爱丽丝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她微微笑了笑:“我欠你个人情。”
霍伯特也跟着微笑道:“不,我们这算是互相帮助。”
两个人的亲密交谈,让许多贵族心里七上八下,在他们看在,一向高冷地爱丽丝公主这么热情地跟霍伯特交谈,是在继续表达在这件事情上对霍伯特的支持。
不然呢?难道还能是这位公主喜欢上霍伯特了?
这场宫廷舞会结束后,没有贵族再敢以长尾岛的事情借题发挥,更没有贵族敢去霍伯特的府邸索要赔偿。
不过霍伯特却知道,这是一个建立利益共同体的绝佳时机!回到自己的伯爵府,霍伯特就让已经恢复了许多记忆的多菲斯准备举行一场晚宴。
次日,霍伯特像往日一样,到军情九处上班。
今天他没有摸鱼,而是在抽屉里找了半天,找到了王后让人送来的资料。
王后已经先“付款”了,不管这件事危险不危险,总要调查一下。
正如王后之前所说,从去年波文公爵“患病”开始,已经前后有七名半神给他做过诊断。
他们的诊断结果都是一致的,认为波文公爵是中了诅咒。
可是他们用了各种各样应对诅咒的方法,竟然一点效果也没有。
简单看了一遍,霍伯特倒是通过那些半神“诊断”中的一些只言片语,推敲出了许多解决诅咒的方法,但仅仅是丰富了一下他的学识而已,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在资料的最后,有波文公爵自己提供的一些政敌和仇人的简介。
霍伯特看了一遍后,还是摇了摇头,不像是这些政敌和仇人在作祟,就拿这些政敌来说,都是几年前,几十年前的政敌了,有些甚至是祖辈就结下的恩怨。
如果他们真得要用这种招数杀人的话早就用了,关键是,霍伯特太了解这些贵族了,倒不是说他们多么高贵,多么正大光明。
而是他们尽量不会让自己陷入麻烦当中。
攻击当今王后的哥哥,有很大概率会给他们带来巨大的麻烦,他们不会冒这个险。
至于那些仇人,倒是有几个有可能具备这样的手段。
霍伯特记下了他们的信息,然后决定私下里见一见波文公爵,看看在他身上能不能找到线索。
他首先想到的是夜里去拜访波文公爵,但又想到不知道这位公爵家里有没有防盗的封印物?为了避免发生不必要的误会,还是提前通知一下的好。
因为霍伯特跟这位波文公爵并没有什么交情,所以霍伯特干脆给爱丽丝公主写了一份信,请她帮忙促成这次私下里的交流。
最好是在夜间,最好能单独见面。
写好了信,用火漆章封好,霍伯特让秘书莎琳跑腿,亲手送到爱丽丝公主的手上。
霍伯特知道,这个秘书是乔治娜派来看着自己的,而乔治娜是忠于王室的,完全可是放心让莎琳去给王室成员送信。
莎琳刚走,行动处的处长丘纳斯就过来,跟霍伯特闲聊了起来。
两个人先是聊起了现在依旧十分火热的灯泡生意,接着丘纳斯谈起,今天晚上在“东拜朗退伍军人俱乐部”有一个酒会,希望霍伯特能去参加。
这已经不是俱乐部第一次发出邀请,霍伯特知道,这是军方的人希望跟自己展开合作。
因为克里斯汀的关系,霍伯特自带军方的标签,他的第一批合作对象,当然优先考虑军方的人。
之前霍伯特都拒绝参加,但是现在的时机刚刚好,于是他答应了这次邀请。
丘纳斯松了口气:这家伙终于松口了。
下午时分,霍伯特得到了爱丽丝公主的回复,今天晚上十点,波文公爵单独跟霍伯特会面,地点是上次去探望公爵的庄园。
霍伯特摇头笑了笑,晚上的行程很满啊!
六点左右,霍伯特跟丘纳斯一起来到“东拜朗退伍军人俱乐部”。
在得知霍伯特来参加之后,今天这场酒会格外热闹。
有不少人来打听长尾岛的事情处理得怎么样了,如果还没有处理好的话,他们愿意提供一些帮助。
其实他们在这之前就一直在声援霍伯特,在殖民地待过的军官们十分讨厌那些贵族。
他们拼命打出来的利益,却被这些什么也没干的贵族瓜分了。
因为王后和公主支持霍伯特的舞会昨天才进行,信息还没有传播开,大家也是今天才知道,原来问题已经解决了,这让他们有些失望,少了一个跟霍伯特合作的渠道。
不过在酒会开始后,霍伯特主动道:“我知道大家今天为什么请我来,诸位当中有许多还是我的长辈,我不跟大家说一些没诚意的东西。
“今天我带来了‘伯爵之光’灯泡厂20%的股份,这些股份需要60万镑来购买。”
酒会上立即安静了下来,60万镑在贝克兰德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如果是在一年前,这样一笔巨款霍伯特连想都不敢想。
即使在七八个月之前,他还在为了杰弗里领的几万镑资金发愁。五六个月前,霍伯特跟莎伦达成了一笔15万镑的交易,他还高兴得好几天都做梦在钱堆上打滚。
而如今,霍伯特却一出口就是60万镑,颇有点千万富翁的豪气。
这时候同来参加宴会,已经晋升为上将的艾弥留斯问:“这么短的时间,‘伯爵之光’灯泡厂已经有300万镑的价值了?”
霍伯特微笑道:“大家可能忽略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我就拿灯泡发售的第一天为例。
“那天的预定者高达36000多人,几乎每个人都缴纳了10镑的押金。”
所有人猛地深吸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仅仅那一天,“伯爵之光”的收入就高达36万镑!也难怪霍伯特一开口就是60万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