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弗雷德惊喜地叫出声：“扎坦娜小姐！”

“阿福，好久不见了，”身着黑色贴身西服的黑发丽人在老人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我来了。哟，布鲁斯，你该吃饭了！我还没吃呢，陪我吃点。”

布鲁斯把护目镜推到额头上，疲劳的双眼锁住面前的扎坦娜：“你来了。”

扎坦娜耸肩，顺便甩了下自己手上的报纸：“这次可是你叫我过来的，不过我都不知道你居然在干这么危险的事。”报纸是今天的哥谭日报，上面的报道刚好是关于蝙蝠侠的内容。

布鲁斯站在原地活动了下筋骨，顺便扯开话题：“想吃什么？”

“啊，我想吃阿福的小饼干，还有牛肉土豆，”扎坦娜笑着对阿尔弗雷德点点头，“我已经很久都没吃过阿福的菜了。阿福~拜托了。”

“好好好，”阿尔弗雷德很慈祥地笑着，“我这就去给扎坦娜小姐做。少爷，你想吃什么吗？”

“就昨天晚上的菜热一下就行。”

等到阿尔弗雷德走出蝙蝠洞，扎坦娜收起脸上的笑容，心疼地看着布鲁斯，只可惜布鲁斯完全没注意到：“布鲁斯，你这次的行动太危险了。你完全可以凭借其他方式去拯救这座城市，完全没必要把自己搞得遍体鳞伤。”

“小札，这是最好的办法，你得相信我。在这里，在哥谭，无论是从政还是经商还是做慈善都无法救赎哥谭，或许只有当蒙面义警才可以。”

看到扎坦娜一脸不信的样子，布鲁斯轻轻地叹气。有很多话，不方便对扎坦娜说，说是自己的私心也好，说是对她的关心也罢，布鲁斯不希望扎坦娜来趟哥谭的浑水。

早在很久之前，他就做过研究调查，发现历代韦恩家族都曾试图拯救这座城市，但到头来，他们的努力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那时他考虑过是否存在一个组织在让哥谭维持糟糕的样子，比如那歌谣中的猫头鹰法庭，但是在经过谨慎排查后，他自己都否认了这个可能。

根本找不到猫头鹰法庭存在的证据，只有那些语焉不详的文献里存在一丝丝踪迹，但那都是疯子的疯言疯语，可信度不高。

所以在慎重考虑后，布鲁斯走上了这条以暴制暴的路，这条他祖先从没有走过的路。

“算了，你还是老样子，什么都听不进去。那么，要我检查的东西在哪里？如果能在阿福做完饭之前搞定，那就可以安心吃饭了吧？”

布鲁斯侧开身子，露出身后的无头尸体。正是那具经雨果·斯特兰奇的手改造出的、袭击韦恩大厦的怪物。在从GCPD那要过来之后，布鲁斯就对这具尸体进行了解剖，并与在阿卡姆疯人院发现的怪物尸体进行了对比。

面对验尸结果，布鲁斯一头雾水。除去尸体本身异于常人之处，这些改造人的死更像是到达了生命的极限。然而布鲁斯不愿意相信这个结果。那个神父绝对掺和了一脚，不然那个怪物不可能在那时到达极限。

无论是雨果的计算数据，还是布鲁斯自己的计算数据，都显示那个怪物当时在理论上不会死亡。

布鲁斯有猜测那位神父肯定是会魔法的，所以他请扎坦娜来看看。

扎坦娜·扎塔拉是他信得过的人，而且还是一名非常有天分的魔法师。布鲁斯敢肯定，只要这其中涉及到魔法，扎坦娜就一定能看出端倪。他需要找到能反制那位神父的方法，而这只怪物尸体，就是不错的切入点。

“我看看，”扎坦娜走到布鲁斯身边，俯下身查看怪物断头处的痕迹，又拿剪刀顺着布鲁斯的缝合线剪开胸腔，观察内脏，抬起头时眉毛皱在一起，“布鲁斯，你招惹上什么东西了？这个可不仅仅是改造人那么简单啊。”

布鲁斯很急切地问道：“是不是涉及魔法领域的事？”

“这只改造人中了很高深的诅咒，现在只剩下痕迹了。我看不出这诅咒是什么，但毫无疑问，这种诅咒对于绝大部分人来说都是极其致命的，”扎坦娜抬起头，满脸忧色，“只要沾到一丁点诅咒，普通人大概就会死。仅从效果来看，这其实并不像诅咒，这更像是某种规则。”

“规则？”

“人类自身罪孽的反噬，近乎无解……它对于普通人来说是致命的，但是对于拥有一定魔法力量的人来说，却又是不致命的，因为可以被防住。”

扎坦娜伸出手按在布鲁斯胸口，闭上眼：“总之，我现在先给你和阿福上一个加护再说。不过我还是得提醒你一句，我擅长的不是加护，以后你遇到会使用这个诅咒的人还是最好绕道走。”

“如果我要反制呢？”

扎坦娜瞪大眼睛，就差没一巴掌打在布鲁斯脸上了：“你是没活够吗？居然还想反制这个诅咒？我自己都未必能把这个诅咒挡下来，你却想着反制？”

看到扎坦娜这个反应，布鲁斯也只好作罢。倒也不急，因为当下那位神父还没表现出什么危险的倾向……但最好还是得未雨绸缪。

“扎坦娜小姐，少爷，饭好了。”

扎坦娜立马拉住想要埋头研究的布鲁斯的袖子，回应道：“好的，马上来！布鲁斯，走，跟我吃饭去！你现在看上去很糟糕，必须得吃点东西、休息下。”

布鲁斯被抓着走进韦恩家的餐厅，脑子里一直放不下那些念头，也没什么心思吃饭，只是呆板地吞咽食物，直到扎坦娜都吃完了，他才察觉到自己面前的盘子早就空了。

勺子在空荡荡的餐盘上划来划去，声音很难听。

“唉……”

布鲁斯的喉结上下滚动：“阿福，抱歉。”

“没事，”阿尔弗雷德起身收拾餐具，淡淡地回答道，“你去忙你的吧。”

布鲁斯就跟听到赦令似的，立马站起身转头走向蝙蝠洞。阿尔弗雷德停下了收拾餐具的手，看向扎坦娜，表情严肃。

正在喝水的扎坦娜心里咯噔一下，她放下了手里的杯子，态度端正起来。

“阿福，怎么了？”

“扎坦娜小姐，你能跟少爷在一起吗？如果是您的话，我想少爷他应该能——”阿福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知道，自己这么说很自私。但他是真的想看到，自己的少爷能摆脱过去的阴影，收获幸福，哪怕只不过是在这条名为痛苦的道路上，有人陪伴也好。

扎坦娜有些惊讶，她对布鲁斯是有好感的，但这好感并不值得让她选择和布鲁斯在一起：“阿福，这话你不应该对我说，你应该对布鲁斯说。并不是我不愿意跟布鲁斯在一起，而是布鲁斯想不想跟我在一起。”

青梅竹马的两人，两小无猜，感情也不错，双方家长就等着吃喜酒了，但偏偏巷子里的事情改变了布鲁斯·韦恩。

扎坦娜摇摇头：“现在的他，心里装得是哥谭，而不是我，阿福。我很难和这样的他在一起。对了，让他最近几天注意自己的安全。

“有个脏东西到哥谭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