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又一个同僚轰然倒地,赵佑亭死死的盯着萧译,爆喝道:“你好大的狗胆,连杀我绣衣卫中人,你全家都会死绝!”
萧译脸色阴冷,直视赵佑亭,余光却瞥了一眼祁国安,见他靠在树上,双眼紧闭,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了,仿佛已经是个死人了。
心中一沉:“忠义之人总是比奸猾之人死的更快!”
手中长剑一震,淡淡道:“看开点,一个两个,都一样!”
“你……”
赵佑亭话音一滞,竟不知道如何反驳。
毕竟萧译说的没错,他都已经杀了一个绣衣卫了,再杀一个,又有何区别?
“敢不敢和我单打独斗,有胆量吗?”
萧译长剑指向赵佑亭,很是气定神闲。
“放你娘……”
赵佑亭面对祁国安一直保持风度,不出恶言,但遇上萧译,险些被气的喷血,直接破口大骂。
他得有多蠢,才回去信萧译与他单打独斗。
可他那股不忿还未完全发泄出来,那璀璨的光华再次闪烁在了自己眼前。
萧译的剑锋,已削到了他的颈项。
赵佑亭身形骤转,刀随身动,“铛”的一声,单刀已将萧译长剑挡开,可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心里就一个念头:“此子剑法如此精妙,却恁的不讲武德,究竟是哪家出来的?”
萧译也是一惊,他接连使诈,仍伤不了此人,看来这家伙的武功比其他几人高出太多,更比自己胜出一筹。
急忙使出“松风剑法”中的各种杀手绝招,转瞬之间,一连抢出了五六招,让他腾不出手还击。
赵佑亭也见祁国安半天没有声响,想必已经气绝身亡,只萧译一个,不足为虑。
一边抵挡,一边悠然说道:“你这身武功,在江湖上厮混未免可惜,不如同我一起为国效力,博一个封妻荫子?”
心中则想着,等会怎么炮制萧译,也好让他知道,何谓绣衣卫的十大酷刑!
萧译与他交流只为杀人,见不能奏效,哪还有空和他啰嗦?
只想着打抱不平,果然不是那么容易,反给自己惹来了大麻烦!
这时另一名绣衣卫见萧译处于下风,也大喝一声:“贼子,你纳命来!”
手中刀虎虎生风,借着赵佑亭掩护,朝着萧译身上可劲招呼。
萧译武功本就不及赵佑亭纯熟,再来一人,当即有些左支右拙,给迫得连连后退。
赵佑亭蓦地欺身直进,一招“天翻地覆”,将萧译长剑拨开,左掌猛击其胸口。
他今日绝不允许萧译活着!
否则,这绣衣卫千户的脸往哪里放?
即使萧译能接住这一掌。
他手下必杀的一击,还有自己的手中刀,依旧会要了萧译的命,可说是胜券在握,眼角甚至已经露出了笑容。
这才猛地一声暴喝:“敢与绣衣卫为敌,就是找死!”
然而就在此刻,一声冷哼:“未必!”
祁国安浑身被鲜血染红,仿佛一头大红巨鸟,从天而降。
原来他被萧译所救,抓紧时间调息,想凭着最后之力相助于他。
耳听萧译呼吸急促,一睁眼便见赵佑亭出刀架剑,出掌击胸,另一名绣衣卫正往萧译背心上砍去。
当即手一按地,飞身而来,他左手挥出,两根手指戳向赵佑亭双眼。
祁国安自知力气微弱,只有攻向这等柔软的部位,方能收退敌之功。
赵佑亭见一个人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顽强,心中怒骂,但此刻只是指风就刺的他双眼一疼,哪有余暇伤人?疾忙收掌,向后退闪。
可萧译岂能放过这个机会?
长剑回转,一个“进步提拦”,持剑手腕微微一抖,长剑由下而上,白光闪耀,仿若匹练,直奔赵佑亭下腹。
“嗤——”
赵佑亭身子微微一顿,单刀“咣当”一声掉在地上,直直盯着萧译,脸上露出惊骇之色,缓缓道:“好剑法!”倒了下去。
小腹至胸口部位,血如泉涌。
萧译这一剑竟将他肚子都给刨开了。
就在萧译出剑刺向赵佑亭的时候,另一名绣衣卫也砍向萧译后背。
但祁国安刚好落下,噗的一声,一刀砍中了他的身子。
祁国安乘着鲜血外流、体内毒性稍弱这一瞬息,猛然提气运劲于掌,反手一掌打在绣衣卫的右颊。
“喀喇”一声响,这人颅骨破碎,当场便飞了出去,气息奄奄,命在顷刻。
而祁国安这掌使尽了全身剩余的精力,当即摔倒在地。
萧译这才回身,眼见四下除了自己,再无一人站立。
想到适才之危险,也是面如土色,后心冷汗直冒。
他又举步上前,见那名还未断气的绣衣卫嘴裂眼斜,不成人样,口中血如泉涌,心中不胜惊骇。
他听得这祁国安是绣衣卫中的一州监察使,而且受过重伤,从而导致他武力大减,但还能一掌将其打的成了这幅模样。
也不知他全盛之时,究竟有多厉害!
再加上一个锦衣卫千户,自己也拿之不下,看来自己实力,还远远排不上号!
得多努力才是!
想着又给绣衣卫咽喉处补了一剑。
就见祁国安强撑着坐起身来,颤声道:“你为什么要救……?”
他一句话没说完,只觉胸口气息急窒。
他从萧译的穿着打扮,当是江湖中人,自忖他与江湖人并无来往,此人为何要救自己,险些搭上性命!
萧译摇了摇头:“我没本事救你!
只是似你这种人物,让人心生敬意!
纵然是死,也不该死在宵小之手,受人折辱!”
只见祁国安脸上肌肉不住轻轻颤动,似乎很是难受,突然喷出一口鲜血。
萧译当即骇然,原来他这一口血竟然浓稠之极,仿若浆糊,而且还冒着袅袅热气,说道:“这火神掌是何等武功,竟然如此厉害?”
祁国安用袖子抹了抹嘴,嘿的一声:“若非顾仲雄这老儿,突起发难,偷袭于我……”
说着摇了摇头,又道:“不过他也不好受,没三个月调养,也恢复不了!”
萧译拱手道:“阁下武功之高,在下平生仅见!”
祁国安微微一笑,望了望地上惨死的几名绣衣卫,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不过他们也不算宵小之徒,只是跟错了人,走错了路!”
萧译不置可否。
祁国安见他表情,面露苦笑,说道:“不过在你们江湖人眼里,绣衣卫都是朝廷鹰犬,是习武之人的耻辱,自然都是宵小之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