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溶洞之中,古仙秘境之外,一场激烈的厮杀正在展开,不是修士对妖魔,而是修士对修士对妖魔的三方混战!
这张厮杀齐齐混乱,甚至难以分清楚到底谁是谁,但是在这混乱的战场,却有着一个焦点,那便是手持三尺长剑的少年修士。
少年修士一袭蓝白长衣,他脚不沾地,每次挥剑,必定至少有两人倒下。
他有两把剑,一把如游龙一般穿梭自如,一把在他手中,挥动时,连流动的风都会被截断,归元宗的弟子们被杀的节节败退,高呼不可战胜。
“玄阴宗!为什么玄阴宗的崔秋来会在这里呀!”
“这个秘境已经归我们归元宗了才对,不该这样,不该这样的啊!”
“快去端木斩,只有他,只有他能抗衡崔秋来!抗衡玄阴宗的少年天才!”
归元宗的弟子们四散而逃,崔秋来悬浮在修士和妖魔尸体堆积而成的小山上,右手一抬,追击归元宗弟子的飞剑,在即将命中的刹那折返,回到他的右手当中。
“师兄,让他们逃了?为何?”
一旁与他同样一声蓝白长衣的玄阴宗弟子发问,他的声音里满是不理解。
崔秋来微微一笑,解释道:
“放长线钓大鱼,别忘了这些小喽啰根本不值一提,甚至归元宗巴不得我们替他们清理了这些垃圾。”
“真正有价值的目标只有两个,一个是端木斩,只要杀了他,依照宗门约定,这处秘境至少有一半要归我们玄阴宗。”
玄阴宗的弟子点了点头,附和道:
“不久前,我们玄阴宗的弟子在昼区看到过端木斩,他应该正朝着我们所在的夜区前进。”
“那第二个人,是谁?”
想到那第二个人,崔秋来的眼神阴沉了几分:
“另一个,霞云,当初以机关断我一臂的仇,这次必定要讨回。”
随着脑海中浮现出少女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身影,崔秋来的右臂便隐隐作痛。
但过了好一会儿,都没有人接他的话,崔秋来瞟了一眼身旁的师弟,问道:
“不知道人在哪儿?”
他的师弟摇了摇头:
“最后一次见到她,是和一个练气三层的杂役弟子从山崖上下来,随后踪迹就完全消失。”
听到这话,崔秋来淡然道:
“无妨,古仙秘境就这么大,霞云能躲一天,还能躲一年不成?”
“即便是将自己藏得天衣无缝,水、食物,她也总会有离开藏身处的时候。”
地下溶洞之中,正在纳气的霞云忽然睁开眼,她总觉得好像有谁牵挂着自己。
“怎么了?”
一旁演武的陆烽问。
霞云摇了摇头:
“没什么,只是有种奇妙的感觉。”
她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张灵符,接着双手捏住,小心的折叠成一只纸鹤。
“去吧,为我们看看外面的情况。”
随着她呼出一口气,纸鹤“活”了,它扑棱着翅膀,朝着洞外飞去。
等到纸鹤飞走,霞云和陆烽说接下来打算。
“陆烽,帮我找些宣纸和木工活儿的工具,这方世界也是有的,多为书法用。”
“我想在这方世界试试机关术。”
陆烽答应下来,他也正准备第二天的下午回一趟城里,采买些山古村里需要的东西。
商议完后,两人继续开始修炼,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日,天光破晓,敖云高从陆家大宅的一间卧房里爬起来,揉了揉眼睛,拍了拍身侧的娇躯。
“唔……爷,让奴家在睡会儿嘛。”
“都怪你那么勇猛,奴家都感觉起不来了。”
衣衫褴褛、浓妆艳抹的女人娇声连连。
可敖云高是什么人,三品武者,外城缁衣捕头,是官,他最懂得色是刮骨钢刀,绝不可沉迷,昨夜他操着钢刀,有多威猛,此时的他有多果断。
啪!
看着一刻都不多留的敖云高,桃花哀怨的叹了一声,忽然她猛然想起什么,急匆匆跑下床,边追边喊:
“恩公,恩公!”
“你还没给钱呢!”
院子里,张截云已经站了一夜,追着敖云高出卧房门的桃花被敖云高回身一脚踹飞回床榻上,这声响惊动了门外守了一夜,打着瞌睡的捕快们。
“张截云,时程到了!”
敖云高一边系腰带,一边对张截云下最后通牒。
张截云的眼睛满是血丝,武者不会因为熬个夜都伤身,但整整一夜,他都保持着血气沸腾,以至于升腾的血气染红了眼睛。
陆烽没有回来,张截云不知道如何是好,他只能咬咬牙,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敖捕头,不论如何,事只与我一人有关,这宅院内的众人,望你不要牵连。”
敖云高瞄了一眼他身后紧闭的大门,他知道陆家大宅里的人,此时都在那扇门后瑟瑟发抖。
他与这些人无冤无仇,但是王贰少爷叮嘱过,带走张截云后,最好把陆家大宅里管事的两个漂亮丫鬟也抓过来。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敖云高冷哼一声:
“张截云,你是个老实本分的人,我也不信你无缘无故伤人。”
“所以,我怀疑是这些人教唆了你,其中嫌疑最大的,便是那对名唤春花、秋月的丫鬟。”
“她们,也要随你被一同押送上堂!”
听到这话,张截云的眼睛更加充血,他怒斥道:
“敖云高,你多少是个捕快,难道连一点良心都没了吗?”
“秋月姑娘、春花姑娘,哪里受得了堂上的那些刑罚,到时候还不是你想让她们认什么罪,就认什么罪!”
敖云高拍了拍手,轻蔑一笑:
“好,你的意思是衙门不公。”
“你的罪,又多了一条。”
“江南城的黑牢,我给你选个坐北朝南的单间,算是敬你这份骨气。”
说着,他挥了挥手,两名捕快扛着铁链,要来将张截云捆住。
张截云握紧了拳头,咬紧了牙关,看到捕快越来越近,他知道,自己若是进了黑牢,很难活着出来。
与其等死,不如拼死一搏,求它一线生机!
“震shan——”
话刚出喉头,一名青年忽然踏入陆家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