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主,来个强手,燕大哥也不是对手,来人说我等不退出京城,就每日来一次。”
一个小弟,找到教司坊,寻到王景,在王景身旁轻声禀报。
王景问了一声:“认不认识?”
“是城外赵家庄的教头,名叫...”
还未说出名字,说出江湖上的诨名,王景已经摆了摆手,懒得再听了,认识,能找到人就行,管他叫什么。
小弟极为识趣的退到了一旁,和瑞哥儿同坐一处。
直到歌舞结束,兴致将尽,王景这才起身,伸了个懒腰。
“走了。”
瑞哥儿二人答应了一声,起身跟在王景身后,叫嫣儿的美人儿也娇滴滴的向王景告别,王景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带着二人出了教司坊。
此时已是亥时,也就是地球的九点多,不过因为是在教司坊这等地方,到处都是灯火通明,人来人往,论热闹,不输前世。
正自朝着南城而去,刚好看到一个面摊,老板正在收拾桌椅,应该是准备收摊了,王景快走几步,来到近前笑问道:
“掌柜的还有面食否?”
教司坊自然有吃的,可惜那等高端地方,东西不错,也很精致,就是分量太少。
对于普通人来说,因为种类繁多,倒也还行,可对于王景这等练武的大肚汉来说,却是远远不够的。
在没有搭建天地之桥,打开祖窍之前,不管是何种修行,主要的精气来源,就是吃。
吃的好炼化的精气就多,要是吃不好,那功法越是厉害,越是会完犊子。
“有的,客人要几碗?”
要收摊了还有生意,老板也是极为高兴,热情的一边招呼三人坐下,一边问道。
“三碗吧。”
王景话音刚落,瑞哥儿连忙道:
“帮主,我不饿。”
王景翻了翻白眼:“都是我的,你们要吃,自己叫。”
瑞哥儿愕然,另外一名小弟却是连忙也喊了一碗。
教司坊的确比较高级,能在里面的要么是大富之人,要么是大贵之人,普通人极少能消费的起,这小子没到过这般高级场所,全程只顾偷偷看美人,一点东西也没吃,出了教司坊后,才回了神,此时也是饿极了。
“好嘞,三位客人稍等,马上就好。”
掌柜高兴的应答了一声,转身便去重新为火炉添上木柴,架起了锅灶。
没等多久,四大碗冒着热气的汤面就端了上来。
“客人慢用。”
王景笑着点了点头,接过瑞哥儿擦拭好的筷子,低头便吃了起来。
味道一般,但不难吃,填饱肚子绰绰有余。
王景吃相不难看出,却吃的极快,只是片刻,就吃完了一碗,连汤也没放过。
就在王景准备对第二碗下手的时候,一个女子突然从旁边黑暗的巷子中走了出来。
“爷,能赏我一碗面吗?我可以陪你睡一次。”
王景愕然,巷子有人,自然瞒不过耳聪目明的王景,只是想不到里面是个女人,且一出口就是这般虎狼之词。
王景抬头看向来人,只见女子一身素裙,脸色惨白没有血色,长相一般,只能算是中上,眼睛直溜溜的盯着王景的汤面,其中满是渴望。
王景微微沉思,笑了笑,将身前的汤面推到一旁,做了个请的手势。
女子快步上前,拿起筷子,低头便大吃了起来。
王景自己从来不承认自己是好人,可真要遇到了这般,他还是会出手相助,不管是前世,还是如今,皆如此。
女子不知道饿了多久,竟然和王景同时吃完,也是一般连一点汤都没剩下,且看着空碗,显得极为不舍。
王景没有多言,直接又喊老板来了两碗。
女子低头,说了声“谢谢。”然后又连忙说道:
“我吃你两碗面,我可以陪你睡两次。”
听得此言,王景不由笑了出来,不过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摇头。
只从女子行止来看,其人是读过书的,虽然不是什么大家闺秀,但也应该是书香之家才对,怎么虎狼之词不断,这让王景起了些兴趣。
比刚才更快,不过一会,老板就端着两碗面走了过来,放下之后,微微犹豫,还是对着王景道:
“客人,这女子有病的。”
此话一出,王景还未表示,一旁的女子已经捂脸抽泣起来。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骗你的,我真的太饿了。”
王景没有多言,只是将两碗汤面都推到了她身前,轻声道:
“吃吧,你不是很饿么。”
女子一愣,抬头看了王景一眼,只见王景微微一笑,朝着她点了点头。
女子瞬间泪如泉涌,低头慢慢吃了起来。
看到王景如此,老板也同样一愣道:
“客人真是好心肠,其实她也是可怜女子,她本是许老秀才的女儿,嫁给了老秀才的一个弟子,她丈夫多年应试不中,还沾上赌瘾,短短几年,败光了家产不说,还逼着她做半遮门的生意。
徐老秀才夫妇知道之后,被活活气死,而她也得了病,没有人再上门,她丈夫就卖了所有东西,独自拿着银子消失了。
也是她得了病,不然恐怕也被卖咯。”
王景虽然有些好奇,但却并没有探究她隐秘的意思,毕竟得了这种病,想来不会是什么能见人的,说来尴尬。
且王景本来只是看其可怜,加上行止有些文气,请上一顿饭,给些银子,让其看病也好,生活也罢,这便算结束了。
可当老板说出其遭遇之后,王景也忍不住道了声:
“天下竟然还有这般禽兽。”
老板没有再说,退了下去,京城生活大不易,他虽然也可怜这女子,但却舍不得给她一碗面食,毕竟她吃一碗,自己的孩子老婆,就要少吃一碗。
三大碗汤面也只有王景这般大肚汉才吃得下,女子吃到第三碗时,已经极慢,可却不舍得浪费,还在吃。
王景一筷子将碗推开,然后问道:
“你叫什么?”
女子看了一眼被拨开的汤面,然后才低声道:
“我姓徐,叫徐秀秀。”
“好,秀秀姑娘,我府上还差一个浆洗下人,可愿随我回府?”
听得此言,徐秀秀猛然抬头看向王景,声音颤抖道:
“您是说,您要收留我吗?”
王景一笑。
“你只说,愿不愿意。”
本就流着泪的双眼,此时更加红了,拼命点头。
“奴婢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