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175章:奉大帝法旨,赐尔驱魔大法,金刚不坏大红袍加身!【求订阅】(1 / 1)巫沧修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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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得声响,韩湘子低垂下眸来,站在御书房一角,作微倾之状。

几息过后,一身龙袍,方眉额阔,颇具威严的唐皇,就迈步走了进来。

“贫道韩湘子,见过唐皇陛下。”

见着唐皇,韩湘子长身作稽,行礼道。

些许是昨夜没有睡好,亦或惊吓过度,那唐皇看上去脸色颇为憔悴,怏怏不振。

“洞箫真人,不必多礼。”

唐皇来到龙椅坐下,勉打起精神,道。

说完,他便细端详了韩湘子一眼,见其金相玉质,昳丽临章,其鹤骨松姿之貌,丝毫不输于罗浮真人与纯阳真人。

唐皇便心知,此人与传言那般无二。

多半有大神通在身。

“来人,给洞箫真人赐座!”

打量完后,唐皇就对外命道。

很快,便有侍卫搬来座椅,放在韩湘子身边。

“多谢陛下。”

对此,韩湘子也不客气,径直坐下。

“贫道日前听叶道兄说,陛下近来忧思多梦,昨夜甚至被鬼怪缠身,难以安眠。”

韩湘子望向唐皇,直言相问。

“元真国师所言不假,昨夜若非侍卫进来及时,恐怕朕已是凶多吉少。”

唐皇心中一悸,略显后怕说道。

“陛下,可否与贫道描绘一下昨夜寝殿之事?”

韩湘子不疑有他,追问了句。

“昨夜朕入睡之后,大约夜半时分,酣然入梦时,忽得被一阵窸窣之声吵醒,想睁开眼,又觉被人按住了眼皮,四肢无力,连身上也被重物压住,动弹不得。”

“此时,朕分明察觉那寝殿之中有人走动,接着朕的那些瓷器、御笔、茶具等,一应摔在地上,连香炉也到了。”

“可赶来的禁军,冲入寝宫时,却未发现一人,连门窗也完好无损。”

唐皇回想了昨夜情形,与韩湘子陈述道。

“看来,陛下这寝宫之中,有邪祟作乱。”

听到这里,韩湘子有了论断。

“那洞箫真人可有法子为朕祛除这邪祟?”

闻言,唐皇忙问道。

若邪祟不除,他便每晚难以入眠,长此以往,便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

“陛下勿虑,贫道自有妙法。”

韩湘子沉吟一二,胸有成竹开口。

“是何妙法?”唐皇面色一动,来了兴致。

“此妙法,要借陛下发丝一用。”

韩湘子请道。

“无妨,发丝尔,朕身上多的是。”

唐皇淡笑了一句,得知洞箫真人有法子解他梦魇之扰,脸上阴霾顿时少了大半。

“这发丝,要的是陛下印堂穴上,朝天一缕。”韩湘子又道。

“朝天一缕?那是多少?”

唐皇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语气略显迟疑。

“三根足矣。”闻言,韩湘子伸出三根手指来。

“那就请洞箫真人快些取下。”

仅需三根,唐皇觉得不成问题。

于是乎,他微低下头,说道。

见状,韩湘子把腰间紫金玉箫一弹,刹那间那唐皇头顶之上,似有一青芒划过。

须臾间,三根发丝就落在韩湘子掌中。

“陛下,得罪了。”

取下发丝后,韩湘子告罪了句。

“洞箫真人说哪里话,你是为朕排忧解难罢了。”唐皇摆了摆手。

未几,又忍不住问道:

“那接下来,洞箫真人要怎么做?”

“一切等天黑再说。”

韩湘子抬头望了眼窗外的薄暮之色,笑道。

……

入夜时分。

唐皇跟着随从太监出了御书房,还是如往常那般,那太监陈公公先去寝殿之中,燃起养心丸。

至于唐皇,则是被洗漱了一番,才会去往寝殿里睡下。

“洞箫真人,你……?!”

御书房里。

那唐皇呆立当场,一脸难以置信望向韩湘子。

就在刚才,洞箫真人居然用他的三根发丝,变出了自己。

那人无论是气度,还是身段,像简直是一个模样刻出来的。

“陛下,不用此法,那鬼怪可现不了身。”

韩湘子说道。

“那…那他可维持多长时间?”

唐皇怔住片刻后,才谨慎问道。

“若无贫道神念附身,瞬息就成了死物,不消顷刻,就会化作原形。”

韩湘子沉声道。

他心知唐皇的顾虑,故而说话也是斩钉截铁。

可以想象,若皇宫之中一下子出现两位“唐皇”,那乱子可大了。

“洞箫真人,此术还是少施展为好。”

回过神,唐皇若有所思道,似在告诫。

“陛下,放心便是,今夜若非要引出那鬼怪,贫道也不会想出此法。”

韩湘子郑重道。

到底是帝王,猜忌之心颇重。

若非唐皇乃明君,恐怕韩湘子这手偷梁换柱之术,早就被喝止了。

“余下时间还望陛下勿要在宫里走动,等捉住那鬼怪,贫道就来前来交旨。”

待韩湘子复刻的“唐皇”,已洗漱完毕,欲要去往寝殿时,韩湘子面色一变,与唐皇言道。

“这是自然,朕就在这里批阅奏折,静候洞箫真人佳音。”

唐皇说道。

今日,他早朝未上,大臣们的折子怕是不少。

如今,送来御书房里,快一堆了。

唐皇睡了大半日,日暮才醒,这会儿让他还去入寝,可真就有些难为了。

韩湘子走出了御书房后,就在宫里寻了一个僻静地方。

……

假唐皇到了寝宫,不多时就倒床睡下。

只不过,隔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有微酣声传出。

夜幕之下,韩湘子坐在宫中一长廊上,他微闭着双目,元神随着那道神念,沉入到了那假唐皇的身中。

以此为介,通过那假唐皇的视角,那寝殿大小布局,一应全貌,得以窥探的一清二楚。

观察了几息,韩湘子发现寝殿一切如旧,便放下心来,静等那鬼怪上钩。

如此这般,一個时辰眨眼即过。

眼看到了三更天时。

韩湘子元神忽得一紧,察觉到那寝宫有了动静。

只见一道鬼烟,从那寝殿的门缝之中悄无声息的渗出。

不多时,就幻化一靛脸小鬼。

那靛脸小鬼,是何模样?

瘦如竹竿,只不过是三尺身材,面如烟熏火燎,长有牛鼻,一只脚穿鞋着地、另一只脚却挂在腰间,腰上还插有一把筠纸扇。

这靛脸小鬼,见假唐皇熟睡,便堂而皇之走了进来。

先是寝宫走了一圈,又来到那龙床上,见假唐皇枕下的白玉漂亮,便偷盗出来,期间还坐在假唐皇身上,时不时捏了一下鼻子,扯了下胡须,简直猖狂至极!

此外,靛脸小鬼似感受到了那金兽之中养心丸燃起的香气恶心,不由得脸色一恼,挥扇将其吹倒在地,又坐在寝殿一桌前,拿着御笔在墙上乱画一通。

期间,见那摆放的瓷器,精致雅观,就爱不释手取了下来,藏入袖里。

见到这一幕,韩湘子多半知了这靛脸小鬼的身份,那便是虚耗鬼了。

这虚耗鬼,喜欢偷盗别人财物,更爱入他人梦中以恐吓为乐,时常给人带来灾厄。

那虚耗鬼折腾够了,就又再度来到龙床之上,在假唐皇身上踩个不停。

就在这时。

那假唐皇忽得眼睛一睁,怒瞪着那虚耗鬼,骂道:

“你这鬼怪,好大胆子,敢在皇宫作乱,扰得帝王不宁!”

此话一出。

虚耗鬼脸色骤然一变,吓得跌出了床下,连先前盗取的财物,也跟着洒落在地。

“你…你不是皇帝老儿!”

“你究竟是何人?”

虚耗鬼爬将起来,又惊又怒望着那假唐皇,道。

“贫道乃洞箫真人是也!”

假唐皇冷笑了声。

话音落下,寝殿之中金光一闪,本在长廊里的韩湘子转瞬之际,就到了此处。

“真人?”

闻言,那虚耗鬼脸色一骇,来不及多想,手中扇子一挥,场上无端刮起一阵妖风,趁此时机,这虚耗鬼就欲夺门而去。

道家真人,虚耗鬼还是听说过的。

它自忖不是韩湘子敌手,便先逃为妙。

“小鬼,哪里走?”韩湘子猛地喝道。

言罢。

他并指一戳,虚空乍生出一道寒芒,向那虚耗鬼打去。

只可惜,这虚耗鬼系在腰上的一脚毫无征兆飞出,拦了下来。

嘭!

那脚挨了韩湘子这一记法术,登时化作齑粉。

复看那靛脸小鬼时,已逃出了这寝殿。

见状,韩湘子正欲去追时。

才发现那虚耗鬼不知何时,居然哆嗦着身子,一脸惶恐之色的退将回来。

此刻,韩湘子才发现,那寝殿门外竟又来了一头大鬼。

这大鬼,可比虚耗鬼高大多了。

它模样,也更为恐怖

只见,此鬼身穿红袍,生得豹头环眼,铁面虬髯,戴一阴帽,印堂发乌,其样貌奇丑无比,比阎王还叫人胆寒几分!

“大胆虚耗鬼,敢在皇宫生事,该当何罪!”

这红袍大鬼一进门,就对那虚耗鬼暴喝连连。

“钟爷饶命!钟爷饶命,小鬼知错了!”

那虚耗鬼见着这红袍大鬼,吓得连声求饶。

对此,这大鬼一脸漠然之色,不由分说便抓住了虚耗鬼。

随后用力双手一掰,将其撕成了两半,又扯裂了几分,一口给吞入腹中。

“嗝!”

末了,这红袍大鬼,还打了声饱嗝。

见此情形,韩湘子当即脸色一凛。

这红袍大鬼如此形象,他已猜出了后者身份,那便是钟馗!

看来今夜哪怕他不来,这唐皇依旧无虑。

将有钟馗替他捉鬼。

事后,唐皇念及功德,会封他为镇宅除魔圣君。

“壮士是何人?”

压住心思,韩湘子即便明知其身份,还是照例问了句。

“在下钟馗,乃终南山人氏。”

那红袍大鬼说道。

“贫道见壮士急公好义,嫉恶如仇,怎会成了鬼怪?”

韩湘子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昔年我曾高中状元,但奈何场中有佞臣当道,说我相貌不端,难当状元之位,我与那佞臣争辩,因圣上偏袒,才一气之下,撞死在金銮殿上。”

“死后地府未收,我便四处游荡,学了些微末法术在身。”

钟馗言道。

“竟是这般……”

韩湘子恍然过来,这钟馗的经历,倒与他前世熟知的一般无二。

“还不知道长是何人?”

不多时,钟馗好奇打量了眼韩湘子。

“贫道乃人间洞箫真人韩湘子。”

韩湘子笑道。

“原来是真人当面,某家失敬!”

一听到韩湘子已是真人,那钟馗便对其客气了许多。

“不敢当。”

“今夜贫道奉了陛下旨意,来此捉鬼,眼下虚耗鬼被杀,说起来钟馗兄功劳不小。”

“不知可愿随贫道去御书房,面见陛下?”

韩湘子摇头一笑,提议道。

“这……”

“多谢洞箫真人好意,此事依某家来看,怕是不妥,我这相貌丑陋之人,焉何敢惊吓圣上?”

闻言,钟馗犹豫了下。

最终还是拒绝了韩湘子。

对此,韩湘子劝道:

“钟馗兄,不必妄自菲薄,人之相貌,乃父母所赐,岂是我等可以改变的,放下我见心结,方可灵台通透。”

“当今天子乃是明君,他若得知你的遭遇,必定怜之,若可赐你一诰号,也好过这鬼躯之身。”

话落。

钟馗脸色一怔,沉思了番,才觉得洞箫真人此话在理。

故而,他释然一笑:

“也罢,就依洞箫真人所言。”

说完,二人便一同走去了这寝殿,往御书房去了。

……

……

人间,太和山。

那玄炁玉虚上境天之中。

这一日,那真武大帝忽得心血来潮,见殿中那驱魔剑蠢蠢欲动,似有飞举之兆,当下他心思一动,明悟道:

“看来与这驱魔剑有缘之人已现世了。”

不多时,真武大帝眼观三界,只是须臾就查到了这位有缘之人。

当下,他自语一声,诧然道:

“巧了,此人正在皇宫,还与洞箫真人熟识,容本帝算他跟脚……”

几息过后,那九天荡魔祖师就知晓了钟馗的来历。

未曾,他暗忖道:

“想不到世间还有如此重节之人,愿舍生取义,当真难得。”

“今天庭除魔降妖大将,尚缺一人在行走人间,宣我道统,眼下来看此子倒颇为适合……”

思虑间,真武大帝就对外宣道:

“月孛天君何在?”

“大帝不知有何吩咐?”

话落,殿内就走来一天君,恭身问道。

“今时人间长安,有位名叫钟馗之人,与本帝投缘。”

“本帝命你前去长安寻他,并传其驱魔大法,再赐金刚不坏大红袍一件,外加驱魔剑、拘魂幡、镇邪印以及伏魔伞。”

真武大帝吩咐道。

“什么?!”

“大帝,那驱魔剑可是仿照北方黑驰裘角断魔雄剑,所抟练而出,如今怎么赐予了他人?”

听到此话,那月孛天君一愣,微惊道,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除此之外,驱魔大法乃是真武一门极其厉害的神通法术。

九天荡魔祖师一脉也只有龟蛇二将以及三十六天将会此法。

今时平白无故给了一名不见经传之人,着实让月孛天君费解。

不知大帝是何意?

“这驱魔剑乃是上品真器,通灵之物,适才无端生出悸动,本帝这才寻了一个有缘之人。”

“月孛天君不必多问,速去长安吧。”

“另外,你去了长安,只需寻到洞箫真人,便可找到那钟馗。”

听到此话,九天荡魔祖师不以为然笑了笑。

“小神遵旨!”

对此,月孛天君不在询问,只是领命退出了大殿。

随后,在玄炁玉虚上境天里,取了这几件宝物,驾一仙云,往那人间去了。

……

……

是夜。

皇宫,御书房内。

那唐皇批阅奏折,已过去了快两个时辰。

三更天已过,马上到四更天了。

说起来,他也有些困了。

但望了眼门外,那韩湘子久不现身,也不知道寝宫那边如何了?

正欲让人帮他去看时。

御书房内,忽得有人慌慌张张进来禀道:

“报…报!”

“启禀陛下,洞箫真人已擒了一红袍大鬼,眼下正朝御书房走来。”

“只是那红袍大鬼,相貌委实丑陋,恐惊扰圣驾,本不欲让其进来,但扭不过洞箫真人,小的只好前来通禀一声。”

话音落下。

唐皇脸色一变:

“什么?!”

“你说洞箫真人擒住了一红袍大鬼?”

随即,他眼前一亮,颇有些兴奋道:

“快,宣他进来,朕倒想瞧一瞧那鬼怪是何模样,真的有你说的那般吓人不成?”

鬼怪之谈,古来皆有。

唐皇虽说是一国之君,但免不了落俗。

今时大唐坐拥疆土广袤,四夷宾服,万国来朝。

每岁,进贡了不少稀罕物。

他自认眼界开阔,但不曾见过仙佛。

如今,好不容易得见一鬼怪,唐皇自然想见识一二。

“洞箫真人,到!”

那太监还未出门,门外宣声便响了起来。

话音落下。

韩湘子与钟馗二人,就走进了这御书房里。

“鬼…鬼啊!”

这前来通报的太监望到那钟馗铁面虬髯,豹头环眼之貌,一下子吓的惊叫前来。

唐皇本还挺淡定的,但经那太监这么喊叫,也吓了一跳。

“出去!”

对此,唐皇面色一黑,对那太监挥手道。

言罢。

不用唐皇吩咐,这太监就屁滚尿流,跑将出去。

直到此时,那唐皇才瞧见钟馗的真容。

说实在话,见到那钟馗第一眼,唐皇虽说早有准备,但依旧被骇地脸色微变,心中更是怦然跳动。

不过,片刻之后,他就面色如常了。

“洞箫真人,就是此鬼连日来,扰得朕不得安宁?”

唐皇对韩湘子问道。

“非也!”

“扰陛下之鬼,乃一靛脸小鬼,它名为虚耗鬼,衣绛犊鼻,屦一足,跣一足。”

韩湘子摇了摇头,解释道。

“那虚耗鬼何在?”

唐皇又问。

“陛下,那虚耗鬼被钟馗兄给吞了。”韩湘子开口道。

“吞…吞了?!”

唐皇一惊,难以置信看向那案下的红袍大鬼。

想不到,眼前这红袍大鬼还有如此本事?

可口吞小鬼!

“对了,洞箫真人还未告诉朕,你身旁这红袍大鬼是何来历?”

相谈间,唐皇问起那钟馗的来历。

“这一点,还是钟馗兄自己说为好。”

韩湘子笑了笑,对一旁钟馗说道。

“启奏陛下,在下姓钟名馗,乃终南山人氏,本是殿试状元,却因相貌丑陋,被佞臣弹劾,要削去我这状元之位,我一时气不过,愤而撞梁而死。”

“死后,鬼魂地府未收,便在人间游荡,学了些捉鬼的本事。”

钟馗跪了下来,禀道。

“哦,你是殿试状元?!”

“哪一年的?”

得知钟馗还有状元郎这一身份在,那唐皇不禁神色一愣,啧啧称奇问道。

“开唐七年。”

钟馗说道。

“开唐七年,距今也快二十年了。”

“想来是先帝在位时,你才考取的状元。”

听到这里,那唐皇若有所思言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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