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路明非那有些莫名其妙的话语说出，零的双眼中有璀璨的流光闪过。

“这一路上我们将不彼此抛弃，不彼此出卖，直到死亡的尽头。”

紧接着，零喃喃地低语着，声音轻的像是一片羽毛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她伸出手去，抱住了路明非捧着种有北极罂粟的白铁盒子的双手，一双眼睛秋波流转的盯着路明非。

路明非还在恍惚，过了好一会儿，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傻妞，你没被人骗过么？誓言是世界上最靠不住的东西啊！只有你对别人还有用的时候，别人才会遵守誓言。现在你给炸成这个样子，对我已经没有用了，所以我也就没必要遵守誓言了。”

“可这样让我觉得自己是个坏人，你增加了我的负罪感诶！好吧我确实是个坏人，可我讨厌欠人东西。

重新缔约吧，从今往后我将始终带着你在我身边，不放弃，不远离，而你要好好地活着，始终对我有用，如果有一天你对我没用了，我还是会扔掉你的哦。”

路明非的嘴巴里不断的吐出一些让他自己觉得莫名其妙的话。

可偏偏他又觉得，这股熟悉的中二的味道是挺像自己以前在梦里说的一些梦话的。

紧接着，路明非就眼前一黑，向前栽倒了。

零的反应很快。

她上前一步，伸手抱住了路明非的肩膀。

路明非也很乖。

即便昏过去了，手中还紧紧的抱着栽种有北极罂粟的白铁盒子。

零发觉到这一点之后，眉眼一弯，随后俯下身去，把路明非拦腰抱起。

还好零血统优异，尽管身材娇小，抱路明非的时候却不见半点吃力。

她将路明非轻轻的放在了床上，褪去了路明非的鞋子，伸手拍拍路明非的双手，将栽种有北极罂粟的白铁盒子取下。

随后抓起一条毛毯，盖在了他的身上。

“你还没说完后面的呢！”

零坐在床边，轻轻的说道。

“所以，我的生日礼物只能我自己来取啦？”

零看着路明非那安详的表情，就知道他睡的很香，一时半会起不来，于是接着问道。

“不说话我当你默认了哦！”

零凑近了一些，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说道。

路明非：“......”

零的嘴角似乎有一抹弧度浮现而出，下一刻，她把头发撩在耳后，缓缓地弯下腰去，闭上眼睛。

即使是隔着毯子，她都感受的到他的心跳。

很快，嘴唇上那久违的柔软触感让零心头一颤。

霞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为少女那白金色头发披上一层薄薄的金色头纱，夕阳的光芒映照着她的面颊与手臂，为其染上一抹绯红。

心跳的很欢快。

因为她说不出口的爱。

......

夜幕降临，但是冬天没有蝉鸣。

当路明非睁开双眼时，一股淡淡的香气钻入了他的鼻腔。

很快他就从身下的不一样的触感发觉，这不是他的床，自然也不会是他的房间。

于是他扭头望去。

窗户边，一身睡裙的少女正捧着一本书在看。

书的名字是：圣经？？？

路明非刚想开口，问问零怎么会想起来看圣经，可嘴巴上却传来一股异样的感觉。

他抿抿嘴，却没能清楚的感受到异样究竟从何而来，为何出现。

可能是错觉吧？

路明非摇摇头，随后坐了起来。

“你醒啦？”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路明非觉得零的语气似乎有些欢快。

“嗯，抱歉，我也不知道怎么就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到底发生了什么？”

路明非这才想起来正事，连忙问道。

“你应该是下午运动量太大了，在我这里又太放松，直接靠着窗户就睡着了。”

零微微把头偏向窗户，随后淡淡的说道。

“呃，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路明非闻言有些尴尬的笑了笑，他确实感觉自己睡的挺香的，不过既然他是在床上醒的，那就说明是零把他弄到床上的。

所以他是被一个娇小可爱的妹子给照顾了吗？

真奇怪，他居然没在中途醒来，难道说自己对零的信任都到了这种程度了？

可平时也没这样的感觉啊！

“没关系，只是你再不醒来，我也该叫你起来了，张叔在两个小时前就要喊你吃饭了。”

零合住书，站了起来，一边走一边说道。

“哈？天呐，我到底睡了多久？”

路明非一下子从床上蹦了下来，问道。

“现在已经快要9点了。”

零扭头看了一眼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回答道。

“！”

路明非心中不禁暗骂一声糟糕。

零送了他一个圣诞节礼物，他还没回礼呢！

可是就剩三个多小时了，他上哪去弄一份心意相当的礼物出来？

这可咋办呢？

“那你吃了吗？”

心中尽管焦虑，可嘴上路明非还是顺着话题问道。

“吃了，但没吃饱。”

零眼帘微垂，轻声说道。

“呃，那这样吧，今天圣诞节，我们去外面吃，这个点我也来不及给你准备什么回礼，索性请你吃宵夜，你想吃什么就点什么！”

路明非闻言眼前一亮，连忙说道。

“好。”

零点点头，然后也不动，就是在原地看着路明非。

路明非以为零还有话要说，于是也不懂，也看着零。

二人对视一眼，路明非连忙移开了眼神。

“我要换衣服。”

零的声音中带着些许的无奈。

“哦哦，我这就走！”

路明非闻言脸一红，连忙扭头逃也似的离开了零的房间，临走前，他还没忘记带上零送给他的北极罂粟。

零看着路明非狼狈的背影，眉眼一弯，随后便走进了衣帽间。

门外，路明非深呼吸着。

这可太尴尬了，差点就被当作流氓了！

手中的白铁盒子里，北极罂粟的花枝微微颤动，似乎是在笑他的狼狈。

“确实是挺好看。”

路明非看着手中的花朵，嘴角的弧度逐渐放大。

不过很快，他就意识到自己现在这在少女门前对着花露出蜜汁笑容的形象像是个变态的痴汉，于是连忙收敛了表情，快步走到自己的房门前，打开门钻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