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袁无畏飞行的蜂群,丢开袁无畏后,便齐刷刷的排成一排,钻进了近处一个蜂巢,这蜂巢大如水缸,椭圆形,倒挂在老槐树枝桠下。
风一吹,便摇摇晃晃,嗡嗡作响,就跟风铃一般。
那蜘蛛妖说着,身上妖气一闪,显化出妖相人形来,伸手搀扶起袁无畏,架着前行。
袁无畏被虚幻蛇儿捆缚手脚,双手双脚不能活动,只能靠蜘蛛妖相助,说是架着,实则搂抱着。
袁无畏见她顶着蜘蛛脑袋,身‘穿’一袭紧身的衣裙,颇显凹凸的身材,只看了一眼,忙移开视线。
这母蜘蛛一身的黑色紧身衣裙,乃是本相上的绒毛所化,说是衣服,却是幻想,袁无畏与她同阶,只一眼便看见辣眼春色。
母蜘蛛捂嘴娇笑:“咯咯,不曾想是个脸皮薄的,怕是还不识得姐儿的妙处哩。”
“贵宾您可来对了地方,这客栈别看新开,但别有玄妙,你若住下来,便舍不得离去哩。”
母蜘蛛说着,还朝着袁无畏挤眉弄眼,袁无畏一阵无语,不就是荤素搭配么,还挤眉弄眼故作玄虚,你当俺穿越前不曾洗过脚?
母蜘蛛见袁无畏不语,还以为袁无畏愚钝,听不出话里意思,于是,便又开始摇弄唇舌,越发露骨的介绍起来。
袁无畏懒得搭理这母蜘蛛,趁着她卖弄的时候,留神打量这福临山周遭环境。
福临山身处丛林,隐于乔木,山尖几乎与乔木等高,若远处看来,不熟悉的实在分辨不出是座山。
此山两侧,各有一条南北走向的大河,两条大河在福临山交汇,复又掉头回转。
如此局势,只像是把福临山当做过河的石桥。
河面宽过十丈,无风却有浪,水浪涌动起伏,又形成无数漩涡,遍布河面的漩涡旋转飞快,显露黑黢黢的水洞,看起来颇为险恶。
若不是善飞的鸟类,只怕袁无畏这般地面行走的,是无法从河面游过去,只能从福临山翻越。
可惜,这福临山,不知何时新开了一个‘婿来客栈’。
说是婿来客栈,其实只是一个山洞,山洞顶端刻出客栈的名字,但在其下,却有原本名号痕迹,仔细分辨,却是‘云栈洞’。
山洞前面移栽各种野花,地面崎岖也被打平,枯草藤条树根也被清理干净。
洞口左侧老槐树,一众黄蜂与母蜂王充作接送的车夫,安巢洞口右侧构树上的母蜘蛛,则添为迎宾,笑脸朝四方。
想到客栈内,三个如狼似虎的母妖怪,将此地起了个‘婿来客栈’的名称,可不正是应景。
模样俊俏的,本钱雄厚的,如俺这般,岂不正是强掳着招赘为婿!
哎,本想着义气为先,舍一命救老瘟,却不想将自己陷了进去,这该如何是好?
藏了精血却没用上,几个时辰匆匆而过,到时候精血失了功效,就白白浪费了一次重生的机会。
袁无畏一脸晦暗的被母蜘蛛架着,走进了山洞,呃,婿来客栈。
从山洞入口进入,初始狭,才通人,地面崎岖,颇为不畅,复行数十步,渐开阔,豁然开朗。
地面平旷,客房俨然,有假山,有美池,有繁花招蜂引蝶,有硕果累累枝头,当中一屏风,上书有对联:
上联:佳山佳水佳风佳月佳人添佳话;
下联:痴男痴女痴心痴梦痴情是痴人;
横批:客来即婿!
袁无畏心中暗赞,好个有文化的一窝母妖,又环视四周,略感惊讶,却不见往来宾客,亦无鸡犬相闻。
空荡荡,寂寥寥,直如鬼蜮,不见半点风月,哪里有客栈繁华的样子。
许是感到袁无畏所想,母蜘蛛略有羞赧,解释道:“好叫贵宾知晓,奶奶才把这客栈刚开,客人却是有些少了。
但也不是这般空旷,早前来的客人们,此刻都在客房休息呢,奴家这便带贵宾前往客房。”
母蜘蛛刚要带袁无畏转向左侧,却听身后脚步传来,紧接着卯二姐骂道:“小骚蹄子,莫不是奶奶回来晚些,你便想着先喝一口头汤?”
卯二姐一袭碧绿轻纱,赤着脚儿俏生生站在哪儿,此刻面无笑意,眸子泛寒。
在她身后数丈,母黄蜂也显化出妖相人形来,一袭黄沙群,肩膀上盯着黄蜂脑袋,手里提着老瘟,左右咯吱窝夹着穿山甲与寒号鸟。
见老瘟胸膛还在起伏,许是中了麻药针,袁无畏这才放下心来。
母蜘蛛忙转身跪下:“奴家可不敢与奶奶相争,只求跟着奶奶吃一些残羹剩饭即可。”
“希望如此哩,否则奶奶定给你剥皮抽筋,赏你清凉三日。”
母蜘蛛激灵灵打了个寒战,凄声道:“奶奶冤枉啊,奴家可没有这个心思,万万请奶奶相信。”
卯二姐盯着母蜘蛛看了一会,忽地展演一笑,立时满堂春色:“好妹妹,姐姐适才与你耍笑呢,可别吓住了?咯咯,快起来吧,等奶奶尝了鲜,就把它们赏给你畅快哩。”
母蜘蛛如蒙大赦,又磕了一个头,方才颤颤起来,只这一会儿,身上绒毛幻化的黑裙,便被冷汗浸湿了一片。
卯二姐上的前来,玉葱般的手指摩挲着袁无畏的胸膛,眸子柔柔的泛着湿润。
她凑近了脑袋,嘴巴深深吸了口气,旋即满脸陶醉,猫儿一样喃喃:“真是勾人的味儿,直让奴家心里痒痒难耐。”
袁无畏顿时浑身鸡皮疙瘩炸起,心里恶寒无比。
卯二姐伸出粉嫩的舌头,舔了舔嘴角,略带气喘道:“你们两个,与这美猴儿洗刷干净了,伺候了酒菜,速速送奶奶屋里。”
母黄蜂与母蜘蛛齐齐曲蹲,敛衽一礼:“奴婢依令,这便前去。”
卯二姐颔首,摇着腰臀儿离去,袁无畏则满脸苦涩,为即将失去的贞操默哀。
咋办哩?俺可不想保留恁久的身子,被不知跟脚的母妖糟蹋了,若是她情到浓时本相显化,变成俺最厌弃的蛤蟆,那可就留下心理阴影了。
若不是有这妖威幻化的蛇儿捆住了手脚,俺定自我了断,绝不让你得逞。
正当袁无畏自怨自艾,寻思如何脱劫时,却听母黄蜂呕吐出声,擦去嘴角秽物,喘息半晌方道:“真是遭了罪了,这野妖穿山甲身上真臭,一路上差点熏死俺哩。”
“若不是奶奶将它两个赏赐给了俺,俺又许久不曾开荤,真想打杀了远远丢开。”
“呕,适才俺也闻到了恶臭,若不是奶奶在,只怕要吐了出来,姐姐真是口粗,这等恶臭的野妖,也能寻来开荤,妹妹可消受不了。”
“真是羡慕奶奶,修为身后境界高,能隔绝这恶臭,呕。”
母蜘蛛快速的远离了母黄蜂,母黄蜂嘴巴一瞥:“骚蹄子,恁地作怪?奶奶也遭受不住这恶臭,只是用毛团堵住了鼻孔,又离俺较远,才能忍得住哩。”
袁无畏闻言,眼睛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