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敢,万万不敢!”
“爷爷,莫要再试探奴家了,奴家是真的心服,绝不敢阳奉阴违!”
袁无畏眼神闪烁:“还算是个机巧的,若你稍有犹豫,俺便立时将你魂魄绞碎!”
母蜘蛛瞳孔一缩,后怕不已。
袁无畏又道:“身上有灵药没?速速拿出来!”
母蜘蛛畏惧袁无畏,老老实实从肚脐眼挤出一枚灵果,带有浓浓药香味,却不显日月星异象,不入品等阶。
“奴家才跟了奶奶不久,只被赏赐了这一枚灵果,其他实在没有了。”
袁无畏真是涨了见识,惊奇:“你这肚脐眼,竟还是一方储物空间?”
“会爷爷的话,是的,奴家这肚脐眼后,有一丝巢,不但能吐出蛛丝,还能炼化了作为储物。”
如老瘟猪尿泡一样性质?袁无畏心中计较,等这母蜘蛛榨干了价值,便将之打杀,取了丝巢。
暂且不去管你,丝巢里还有没有藏匿宝贝。
“寒山,你速速将这枚灵果吞服,恢复下肉身上的伤势,也好帮着老爷行事,至于琵琶骨上的黄蜂尾针,等拿下母黄蜂后,再逼着她给你祛除。”
这母蜘蛛的神通与蛛丝有关,想来,母黄蜂的尾针,也是她的神通显化,它妖若是想强行破除,必然给寒山带来二次伤害。
寒山很是感激:“老爷,俺新归附门下,尚未立下功劳,这便得赏赐一枚灵果,实在不敢接受,老爷还是将灵果,给老瘟哥哥恢复体力吧。”
寒山说着,一指老瘟,神情中不再是对老瘟的钦佩,而全是怜悯。
此刻的老瘟,浑身皮肤灰白,无半点血色,肌肤也无光泽,皱巴巴像是干枯的树皮,手脚软软搭在地上,像面条一样,若不是胸膛还在轻微起伏,谁见了,不以为是到了寿数,衰朽欲死的老妖?
老瘟见提到了自己,感激看了一眼寒山,又勉强半抬起头,小眼睛里全是委屈。
“猴哥,俺老瘟怕是不成了。”
“不是俺老瘟鏖战不利,而是那母妖精实在太过厉害,还有推磨的帮手,可把俺榨干了。”
“呜呜,俺可怜的三花,豆奶,年纪轻轻的便要守寡了。”
袁无畏眉头一竖,不耐烦骂道:“你这夯货,不就是脱阳么,又不是快要死了,嚎哭个甚!”
转头又对寒山道:“莫要耽搁,俺还有要事去做,你且先把这灵果吞服了,老瘟他自有壮阳之物。”
缚魂术后遗症还在,寒山脑袋一缩,不敢再推辞,只能接下灵果,吞服下去治疗身体伤势。
灵果专事滋生妖气,提升修为,但也有恢复肉体伤势的功效,只见灵果入体,寒山身体上,被袁无畏猴尾炸出的无数伤口,肌肉迅速蠕动生芽,短短片刻便已经悉数长好。
妖怪生命力强大,肉身只要不受到致命伤,纵然再多的伤势,也能痊愈。
痊愈后的寒山,精神一阵,妖气虽然还大半受到黄蜂尾针控制,但本相体力却已经尽复。
“寒山,把老瘟脖子上的猪尿泡取下,将紫金薯掏出来喂给他。”
母蜘蛛眼睛一瞪,惊讶叫道:“这猪头脖子上挂的猪尿泡,难道竟是个储物宝贝?”
“哎呀呀,奴家与奶奶,还以为这猪尿泡稍有动弹便叮当作响,乃是个助兴的铃铛呢。”
寒山也是惊讶不已,他久居野妖之地,便是它妖嘴里的‘乡野小妖’,这见识也不多。
老瘟萎弱叫道:“你们两个野妖,这下可敢小瞧俺们山场出身的小妖?”
寒山捣鼓了一阵,将袁无畏打劫黄三彩,分给老瘟的紫金薯拿了出来,掰成小块塞进老瘟嘴巴。
钦佩赞叹道:“老瘟哥哥好命,一出生便在山场那般福地,可让俺们野妖羡慕哩。”
老瘟讪讪,对自己刚才的轻蔑语言感到不好意思:“寒山兄弟莫要羡慕俺,你如今跟了俺猴哥,以后自会逍遥山场,有猴哥罩着,不用再担心吃不饱饿肚子,也不担心短缺了增进修为的灵药,就是诸般神通,妖器,猴哥也会与你不少。”
寒山喂老瘟吃完了紫金薯,畅想着以后的生活,一脸庆幸,从此刻起,他诚心归附袁无畏,不再是早前被缚魂术所逼。
“寒山,你来杀了俺吧!”
袁无畏忽地出声,让寒山大惊失色,表现不比母蜘蛛强:“老爷,无需试探,俺断然不会阳奉阴违,今后勤勉做事,绝无二心,能跟着老爷,这可是俺的造化。”
袁无畏一脸苦笑,这次还真的不是试探,只因为他真的想死。
眼下自己断了一臂,又自爆了双脚,且身体被妖威蛇儿捆缚,只能通过‘滴血重生’再次回蓝。
野外那滴藏的精血,此时有了用处,已经过去三四个时辰,功效期限快到了,真不敢耽搁。
其实也可以,重新再滴下一滴舌尖血,就在这屋里重生,反正‘滴血重生’的次数,还剩两次,只是袁无畏持家勤俭惯了,不想浪费一次机会。
“不是试探你,老爷行事,自然有老爷的考量,你只需尊令下手,老爷俺稍后便回来。”
老瘟见惯了袁无畏的神奇,也隐隐猜到真相,便跟着劝道:“寒山兄弟,就听老爷的,莫不是还想再受一次绞魂之苦?”
“下手吧,用不了数息,老爷俺便能回来,若不信,到时候老爷俺激发缚魂术,你便知道不是诳言。”
寒山终于咬牙跺脚,走上前来,袁无畏又交代母蜘蛛:“稍后俺激发你中的缚魂术为信号,收到信号后,到客栈门口接应俺!”
母蜘蛛震惊的干咽着口水,忙不迭点头答应,袁无畏对寒山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俺双脚伤口,快把一身的血流干了,又痛得厉害,动手吧,莫要婆婆妈妈犹豫!”
寒山爪子对准袁无畏胸口,闭上眼睛,心下发狠,猛的一插,捏碎了心脏。
丝丝!丝丝!
两道倒吸凉气的声音,将寒山惊醒,他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袁无畏的尸体,化为一粒粒血肉粉尘,从指尖划过,穿过房门缝隙,消失不见。
他也张大了嘴巴,如老瘟与母蜘蛛一样,发出了‘丝丝’的倒吸凉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