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士们皆拿着家伙,两边对垒,针锋相对。
再看那大殿之上,两群人也是互不相让,吵吵嚷嚷着什么。
庄舍人进了殿上,吵嚷着的人群并没有因为谁的出现而停止争吵。庄舍人拉着花欲辞,低声道:“那位身着红纱的娘子,是浣西堂堂主江南春,她身旁那位年轻公子,是破阵堂堂主于飞乐,此人向来张扬跋扈,仗着自己有几分聪明才智,处处打压临江堂堂主卫青缨!”
说着,庄舍人指了指那位青衣侧立男子。
花欲辞点头,这半天了,才听清楚他们吵吵嚷嚷的是什么,原来是为了定君山的布防一事。
卫青缨手执青色樱枪,侧身站立,冷脸对着那对大声嚷嚷着的男女,道:“我卫青缨今日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你们谁敢擅自挪动主人的布防兵将,我卫青缨第一个取他首级!”
“哟,仗着自己有几分本事,这是要吓唬咱们呢,我说你是想造反,自己想当这定君山的主子吧?!”江南春一连几句挑衅的话,教卫青缨气的是青筋暴起。
他怒道:“我卫青缨行的正、走的端,断然不会对主人恩将仇报,你们休想一句两句污言秽语就挑拨的主人忌恨于我!”
“那么这是什么呢,卫青缨啊卫青缨,我原本想给你点面子,让你撤兵去守卫定君山北水泊,你却非得要逼我使出杀手锏,也罢,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也无可奈何!”
这说话的,便是定君山第一大堂破阵堂堂主于飞乐,他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仍到了地上,又正气凛然的说道:“大家都看清楚了,这封密信可是我前几日跟随卫青缨的亲卫获得,信上可是卫青缨的亲笔笔迹,如若不信,你们可随意过来查看他要投靠魔族,违反我定君山第一大山规,不得私自参与氏族之争,大家说,这卫青缨还配不配做临江堂堂主?”
“不配、不配,滚出定君山,滚出定君山!”
于飞乐身后一众将士挥舞兵器呐喊。
许是卫青缨这边的将士没占理,这会竟面面相觑,没了吭声。
庄舍人上前两步,挡在卫青缨的面前,对着于飞乐,冷冷说道:“自主人应约去了精灵族,于堂主可是一直没闲着啊,卫堂主的为人,我想大家都清楚,现在就弄出这么一封不着边际的什么密信,我庄舍人只能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但我庄舍人,决然不会相信,卫堂主会投靠魔族,做出背信弃义的事!”
“谁不知道你庄舍人跟卫青缨哥俩好的穿同一条裤子,别在这里煽动大家,我瞧着你偷偷摸摸的送走了主人的白孔雀,这事当中就有嫌疑,只怕这当中你也脱不了干系!”
花欲辞在一旁思忖道:我道是何事,原来这些家伙起了内讧,如此下去,只怕会擦枪走火,那定君山只怕保不住了!
可一时半会,谁也不知道常少婴去了哪里,这场战火,如何才能平息呢?
这卫青缨看上去,也是个正人君子的模样,若要他担下投靠魔族这黑锅,只怕他宁死不屈。
信,没错,那封信,许是关键。
花欲辞走上前,捡起了信,调高了音量,道:“没想到堂堂一座定君山,今日要毁在一封所谓的密信上,可惜、可惜!”
于飞乐一个箭步上前,待要抢回密信,花欲辞眼疾手快,忙将密信塞进了袖子当中,道:“既是卫堂主的笔迹,只待我这个中间人比对比对就是,于堂主何必慌张!”
“哼,没想到庄舍人竟带了帮手,说,你是哪门哪派,可是魔族的什么人?”
花欲辞微微一笑,并不回答。
“放肆,这位是主人的好友,兰花西涧的主人花公子!”庄舍人冷冷说道,“我正是得了主人的命令,将白孔雀送到了兰花西涧花公子的府上,你们若然不信,可等主人回来一一询问清楚便是!”
“主人此去,音信全无,他怎么会这么突然的给你什么命令,整个定君山的人都知道,主人最在意这几只白孔雀,你擅自送走,只怕另有企图!”江南春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咄咄逼人的说着。
“你胡说,我看你二人明摆着是想赶走我们两堂堂主,好轻易的霸占定君山,自封为王!”卫青缨怒喝道。
花欲辞调停道:“大家静一静,且听我一言,如今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我看倒不如,大家先把这封信弄清楚,究竟是不是卫堂主的笔迹,其他的也便有了依据,卫堂主,不介意拿些你平时的书信与我来一一对照吧?”
“要对就对,谁怕谁?!”卫青缨凛然说道,转身便走,花欲辞便给庄舍人使了个眼色,两人随着跟了上去。
进了书房,卫青缨气急败坏的抓起一把书信就丢在了书桌上,愤愤的说道:“对吧,都在这里,我卫青缨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主人说往东,我绝不会往西,污蔑我要投靠魔族,我看是他们想趁着主人毫无消息,制造混乱,趁机夺取定君山,自己当主人才是!”
庄舍人也道:“于飞乐想篡位这事,早就昭然若揭了,主人就是看着于飞乐师傅的薄面,一直由着他折腾而已!”
花欲辞并未去瞧那些书信,倒是向外看了看外面守着的侍卫。
卫青缨见这花欲辞并非为着书信笔迹而来,忙拱手施礼,说道:“适才失礼,望花公子万勿见怪,没想到定君山竟发生这种事,花公子见笑了,唉,卫青缨见过花公子,外面这些,都是我的亲随部将,花公子有什么话,尽管说!”
“我见两位的面相,皆是忠诚厚道之人,花某有一言,却是不说不痛快啊!”
“花公子请讲!”
“若是任由这场纷乱发展下去,恐怕整个定君山自此就毁了,花某有一计,不知二位肯不肯听?”
卫青缨与庄舍人两相望望,各叹了声,无奈的抱拳,算是请求赐教。
“那两位如今是咄咄逼人、别说一封密信,只怕再多对于二位的不利证物都会伪造出来,到时候,二位恐怕就连立在殿上讲理的机会都没有了为今之计,为了保住定君山,二位就要顾全大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