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纸一事虽然极为重要,但这却是一个大工程,步骤繁多,再加上赵忌并不清楚具体步骤,是以需要不断思考、实验、摸索,极耗时间。
经过查阅典籍后,赵忌让轻去少府索取一些麦秆,然后将其浸泡在提前准备的一个大缸之中,接下来就是等候了,或许半月,或许一月,等到麦秆腐烂到时候再进行下一步。
至于麦秆,这个时候是存在的,并且在始皇帝大修灵渠,灌溉条件充裕之下,关中小麦种植面积并不小,是以获取麦秆并非特别困难之事。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在造纸成果出现之前,身体还是要忍耐一下。但赵忌并未因此闲着,因为每次走路下身传来的凉飕飕就让他感觉自己是个变态。
这个时代,人们的穿着乃是衣裳,与后世含义有所不同,乃是上衣下裳,上身穿的叫做衣,下身穿的叫做裳。
衣又有所区别,长的叫做深衣,是士子贵族等地位较高的人穿的,一般庶民、仆役则穿短的襦。
至于裳,讲究没那多,与裙子十分相似,这个时代无论男女皆是如此穿着,差别就是地位不同,用料以及佩饰存在差异。
当然,实际情况是士子贵族才会讲究这些,黔首们连饱腹都是问题,在衣着方面,可以说只要不违背秦律,随便穿。
至于内裤这种东西,那是不存在的,当然也有类似短裤的东西,叫做裈,当年勾践在吴国做俘虏的时候就是穿着此物,可见此物乃是地位地下之人的衣着。
除此之外后世考古出土过一些合裆麻裤,或许这个时代个别地区已经出现这种东西,但并不普及。
这也是为何,古人跽坐之际,必须双膝双腿并拢如此正式,实因若非如此,极易走光,甚为不雅,乃是极为无礼之举。
虽然有类似内裤的东西,但赵忌下身却一直凉飕飕,甚至他在想那些史书留名的人杰,包括始皇帝在内是否亦是如此,那个画面,想想,赵忌觉得甚美。
是以,他醒来数天之后就让宫人按照他的意志制作短裤,如今穿上短裤之后,赵忌方才觉得自己乃是一个正经人。
否则,赵忌不习惯跽坐方式的情况下,双腿分开坐之际,众多宫人岂不是每天都在观鸟?
当然,女子与男子还有所不同,女子每月特殊几天都会在裙裳内再穿上长裤,避免尴尬。
是以这种方式的衣物乃是女子和地位地下之人所穿,但赵忌并不在乎这些,后世女子地位甚至比男子还高,穿个短裤又能如何。
为此他还被阿姊笑了许久,但赵忌依旧一意孤行,众人会明白自己苦心的,嗯,等让皇帝老子将桌椅推广之后。
除此之外,赵忌还想将牙膏,香皂,洗头膏,沐浴露这些东西搞出来,其乃是化学制药专业硕士,这些东西当初都在实验室进行过实验,只要有材料,搞出来应该不难,毕竟这些东西对工具要求不高,现在这个时代应该可以满足。
因为每次用淘米水洗发、洗脸、沐浴,用盐水漱口当刷牙之际,赵忌就无比怀念后世生活。
这个时代的生活极为粗犷,即便赵忌在帝王之家亦是如此。但大秦是一个开拓进取,鼓励创新的时代,自己会大有作为的,赵忌心中如此想到。
唯一遗憾就是,如今其身在深宫,各种条件有限,还要注意影响和合理性,是以赵忌颇有放不开手脚的感觉。
何时方能离开深宫?赵忌时常无比期待地想着。
如今赵忌年十五,尤其是身高七尺余,如此情况,按说始皇帝应该把自己赶出去才对,只是至今没有消息传来。
赵忌甚至在想是否要等到加冠之后才能出宫?若真如此,他又如何改变自己的既定命运?
是以,赵忌每日都会去查看浸泡的麦秆,将自己的希望放在了造纸术上,他要下猛药,以雷霆之势得到自己想要的,毕竟想要在数年之间改变一个百病缠身的帝国并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
只是浸泡的麦秆并没有实质性变化,如今乃是端月,也就是正月,避讳始皇名字改为端月,这个时节温度不高,是以变化极为缓慢。
即便赵忌在其中加了一些东西,亦是如此,是以赵忌将目光改变,放在了日常用品上面,比如牙刷,牙膏。
搜集材料的之事,自然不用他亲自动手,只要他吩咐下去,服务皇室的诸多机构就会将东西送到他面前,唯一不好的就是这些事情都会被记录在案,毫无惊喜感。
虽然如此,赵忌依旧决定去做,要不然整天无所事事,计划又不能实施,简直无法忍受。
之所以会如此,乃是因为在其养病期间,负责教导他的老师们没有出现,否则其绝不会如此轻松。
当然,这一点赵忌并没有忽略,虽然致力于改善生活,但学习亦是不能落下,尤其是皇室之中存在着诸多藏书,其中后世已绝迹的典籍亦不在少数。
是以,赵忌为自己做了计划表,每日大部分时间都在读书,剩下时间就搞些生活用品的发明和娱乐。
之所以如此,不单是为了丰富自己关于这个时代的知识,更是为了从典籍之中寻找自己暂定计划中所实行之事和事物的依据。
如此时间流逝,一月时间过去,赵忌身体康复之际,已逐渐熟悉和适应了这个时代皇室生活的种种。
在此期间,胡亥此子出现过数次,每次都表现良好,乃是十足的好阿弟,直让赵忌怀疑那些写史书之人是否冤枉了此子。
除了胡亥之外,出现最多的就是阿姊,也就是赢阴嫚,几乎每日皆会出现,最多隔日,嘘寒问暖,过问赵忌一点一滴,让他感到无比唠叨又温馨。
这个少女已经十六岁!
看着阿姊的身影,赵忌心中总会闪现如此想法,皇室之女,大多是政治工具,眼前少女恐怕亦逃不过。
每每想及此处,赵忌心中就极为不爽,但念及自己处境,他并没有任何左右这个少女婚姻的力量,甚至一点影响力都没有。
每当此时,赵忌内心就极渴望权势,足以左右始皇帝意志的权势。是以他要趁着阿姊尚未被赐婚之际,获得权势和声望,到时候或许就可以稍稍改变其命运。
“阿姊,弟近日创出一种嬉戏之法,我授予你。”
看着脸上还带着稚嫩的少女,想到其可能的命运,赵忌将所有烦恼抛在脑后,拉起阿姊的衣袖,如是说道。
以后如何姑且不说,如今度过一段快乐时光亦是好的,赵忌心中如此默默念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