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何种时代,无论过去,当下,亦或者是未来,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生活,王侯将相,士族公卿,乃至庶民隶臣皆是如此。
虽然彼此统属不同阶层,但无论何种时代,哪个朝代,各个阶层皆是整体的一部分,不会因为的身份地位的差距而消散属于他们的生活以及存在意义。
即便是各个阶层的真实生活所在并未流传于后世,但亦如后世之人一般,身在不同位置,则考虑着己身攸关之事,帝王将相忧心家国大事,庶民百姓关心柴米油盐,分工明确,各司其职。
天下初定未久,四方不稳,山东六国残余旧势力更是蠢蠢欲动,不时跳出来煽风点火,而关中之地亦是存在问题,再加上南方征战,此时的大秦看似兼并六国,一统天下,完成了古今旷世之功业,即将开创一个前所未有之盛世。
但是如此之景象却是热火烹油,灿烂烟花,乃是一时之景,虽美,却并不长久,甚至稍有变故就会导致倾塌之事。
如今亦只是因始皇陛下携镇压天下之威势慑服宵小,是以即便暗流涌动,大秦依旧是强横大秦,只是其中诸多弊端不利之处,朝堂之中,无论是始皇陛下还是诸多臣工亦是看在眼内,明在心中。
只是,虽彼此心知肚明,但想要将其解决却并非易事,尤其是在这生产力低下,信息传递并不发达的时代。
虽然存在诸多驰道,直道,乃至栈道,但是想要将信息传递开来,亦不是短时间之内可以实现的,而如此信息无法短时间传达的情况下,不乏有人利用这种信息不对称状况以及关东六国对当地风俗规定的熟悉和对于秦律的陌生而造谣生事,搬弄是非,激起黔首对大秦的不认同感,甚至是仇视之心。
诸如此类之事,始皇陛下等人自然知晓其中利害,是以其异常重视法令在山东之地推行深入一事,只是目前来看进展并非让人满意。
是以,始皇陛下极为忧心,乃至心力憔悴,夜不能寐,如此这般之下,甚至不由得让人怀疑历史上始皇陛下之所以会中年陨落,最大可能就是积劳而亡。
史书之上言及秦朝,无不脱离暴虐二字,言及始皇陛下更是说其专横独裁,极度贪权,但就是那些抹黑始皇陛下之典籍亦不得不将始皇陛下每逢重大事件之期皆要集合诸臣进行廷议之举列于其内,更不得不将始皇陛下勤于政事之行记录在案,只是此举亦被称之为极度贪权之根据。
总之,若是带着特殊眼神看某朝代,某人,无论其多努力,其目的是否有益,皆会描述为黑暗一面,即便没有,也要挖一挖。
始皇陛下虽然高坐庙堂之上,但其的确是一个独具慧眼和极具改革创新意识之人,否则造纸一事,亦不会如此顺利得到实施。
始皇陛下的目标乃是超越三皇五帝,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如此野史之中记载始皇陛下曾有过禅让之意,始皇陛下以为其超越三皇五帝,既然三皇五帝可以做到之事,其亦可以做到。
如此传说并无根据的,但是正所谓空穴来风,既然古代存在如此传言,即便与真实有所差别,但此事应是发生过,只是最终作罢而已。
既然始皇陛下有如此想法,那些说其极度贪恋权势,独裁**之言可谓诛心了。
此时大秦稳定之下亦存在诸多问题,只是此乃是始皇陛下以及诸多臣工劳心之事,即便赵忌想要参与其中,进而出谋划策,结合划时代的眼界和见识给出意见,但亦要有这个资格方可。
只是目前来讲,其尚无次资格,是以其只能在自己府邸之中发掘培养人才,储备人力,然后按部就班地依照自己的计划而来。
赵忌与黑手之间交流之后,其对黑手初步认可,但即便这个时代之人再早熟,其人生经历以及眼界和见识亦是有限,再者黑手虽识字,其人亦是聪慧异常,但其之前的身份条件限制了他的成长。
是以,在决定培养黑手之后,赵忌做的第一事就是对其进行教导,让其继续读书,各种典籍,尤其是偏杂之类,在此期间,赵忌还将一些后世的见识传授,尤其是间谍,情报类的。
是的,赵忌想要将其培养成一个情报高手,只是结果如何,目前未定,毕竟从事此任之人需要相应的天赋,而其亦非专业谍报人员,并不具备专业知识,只能根据后世的见识以及其自己臆想点播,至于其理解多少,做到何种地步,赵忌亦威未知晓。
当然,此事乃是一个长久规划,并非一时片刻之间就能完成,但因其聪慧以及识字,在学习提升过程中帮赵忌做事亦可同时进行。
通读典籍,各种知识,甚至赵忌异常的思维和讲解以及认知皆让黑手有种枉生十数年之感,只是唯一让其感到很不适,或者说极为不情愿的是,在忌公子进行知识传授,典籍讲解之际,为何铃会在自己身旁?
自己一个成年男子,黑手是如此认为的,与一个小女娃同堂,这传去,自己颜面何存?
是以,黑手在第一次与铃同坐于一室之内,等到一堂课结束之际,其立即向赵忌提出了抗议,对于其抗议,赵忌很宽容,亦是理解,很人性化地为其提出了两条建议。
其一,独自去研读典籍,自己亦不会教导,至此自己之新知识亦与其无缘,其二,则是老老实实待在此地,与铃一起完成学业。
如此两条建议之下,黑手看向赵忌的目光顿时极为幽怨,但最终其亦是留在了学堂之中,成为铃的同班同学,同时亦是赵忌府中学堂的第一批学生。
只是,在此之后,黑手看向铃和赵忌的目光却是极为古怪,甚至联想某人是否有特殊癖好。
不过,如此想法,其亦只是在心中想想而已,虽未接受过最系统正规的礼仪教育,但是基本的为人处世之法,其亦是知晓,公子虽平和,但自己不能肆意妄为,得意忘形,再者公子待自己甚厚,自己岂能无礼?
其心中所想虽存在差异,但其本意却是如此。
以上如此这般,皆是两人交谈之后以及之后岁月发生之事,实际上让黑手与铃一起,亦是赵忌的安排,虽然小家伙如今对自己已经熟悉,但依旧有些胆怯,让黑手一起就不存在此问题了。
“年,让汝寻求之匠人可有下落?”
书房之中,赵忌坐于休息室内背椅上,对双手捧着茶水,甚为激动的年问道。
“公子,制作农具的坊间工匠小人认识一位,随时可为公子唤来!”
听到赵忌之言,年满眼激动和感激,更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自己一家本是隶臣身份,可在公子照拂之下,虽身份暂未改变,但生活条件却比之前好了不知多少。而娃们如今皆在接受教育,未来亦不用自己担忧,年心中早已决定,只要是公子吩咐之事,哪怕是赴水火之地,其亦无任何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