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百二十四章 贾玖:不远的将来,咱们必然会与西夷人于海面上发生战争(1 / 1)幼稚园大师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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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机处,议事正厅。

待戴权将崇德帝的口谕一一颁下。

自信国公以下,所有人的神色皆是一滞,继而转向笑脸以对他们的西宁伯。

所有军机大臣的神色微微错愕!众人目光闪烁不定。

这小子!

陛下又给他加了两个官身,不对,应该是三个官身。

军器监提举,工部营缮司郎中,及一個新鲜出炉的巡警总署署长。

等戴权将巡警这一职级言明。

众军机要员这才恍然大悟。

感情是将兵马司下面的军巡铺铺兵集合起来,改制成为的巡警总署。

王易之、郑淇等人于心中稍一琢磨,便明白过来。

陛下虽给西宁伯加了许许多多的职位名头,但除了绣衣卫指挥使及五城兵马司这两个要职,其他的,皆是可有可无的职位。

而这个巡警总署,只不过是由兵马司军巡铺衍化而来。

这本就是贾玖的职责。

念及此处。

诸军机要员,这才在心里稍稍平衡了些许。

西宁伯的官名后缀虽多,其实全是一些无关痛痒的职位。

至于军事书院这一事情,诸军机大臣早有耳闻,也在心里作了一番准备。

司礼监花太监已经与他们通了气,这次经由戴权口述陛下的旨意,也只不过是把这一事件落实了下来。

惟有林如海目光闪烁,显然是对贾玖身上竟如此多的官职,而在心底担忧起来。

林如海也仅仅是错愕片刻,旋即,马上着手票拟陛下刚颁下的三道旨意,其余诸位军机署名用印。

不多会,三道旨意已经拟好,只待崇德帝那边批红,即可下发各部司。

戴权复又将陛下与贾玖先前在紫宸殿讨论西夷人一事说了出来。

话落,诸军机心底浮起一丝明悟,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或视线落在身后的贾玖身上。

信国公半眯着眼睛,乜了一眼站在人群最后面的贾玖。

戴权佯装没有瞧见军机处里面诡异的气氛,而是尖声续道:

“咱家出来前,陛下嘱咐咱家,要同诸位军机言明,眼下,军事书院乃首要事务,当严令下面各部司不得推诿,如是有那个部司胆敢阻滞搪塞,当严惩。

陛下还说了,由诸位军机商榷出水师整顿饬一事,如是军机处有了定论,再由国公爷呈于御前定夺。”

信国公朝着紫宸殿的方向拱手,容色端正,肃声道:“老臣,谨遵圣意。”

述完万岁的旨意,戴权笑眯眯地对着信国公说道:“国公爷,咱家不便久留,万岁那边,尚还等着咱家复旨,这便先行告辞。”

“本公相送戴总管,请。”信国公带着诸人,将戴权送出殿门。

由戴权带着军机处的小吏,将三道票拟递送回司礼监批红。

待送完戴权,众人遂又迈步进了军机处正厅。

信国公先是请各军机大臣归座,这才抬手,示意一直站着的贾玖落座。

待诸人依次落了座,信国公的眸子闪露出一丝精茫,把视线落在贾玖的身上,直言道:“西宁伯,水师整饬一事,既是你讨论出来的,你意下如何?”

贾玖见问,刚落座的屁股复又离了座,起身拱手道:“禀总领、诸位军机大臣、领班平章,下官对于水战,岂敢班门弄斧。

下官只是在圣前稍微提了一嘴,目的,是希望陛下能够重视这些西夷人,俗语有云,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更何况,这些西夷人,满世界占地殖民,那些沿海地区的小国、如天竺、南洋诸岛国,俱是被这些西夷人占领,开始奴役当地人,为他们赚取大量的金银珠定。

而今,这些西夷人,正一船一船的金银珠宝,往来不停地运送回他们的本国,我便于此,作了一个大胆的猜想,一旦他们在这些小国家当中,再也掠夺不了金银珠宝后。

不远的将来,兴许是未来几年,倘或是十年之外,咱们必然会与西夷人于海面上发生战争这,并不是下官故意危言耸听。”

“诸位军机要员当知,下官实乃由边镇于军功起家,对战争的嗅觉,天然有种潜在的危机感,去岁,下官奉旨南下巡查,于杭州和一位水师总兵有过深入了解。”

“而在下官返京复旨的前期,下官也派了人手前往壕镜、岭南、南洋等地仔细查探,后面,下官提领绣衣卫指挥使一职之后,复又派出大量的缇骑前往。”

说毕,贾玖从怀里掏出一叠信筏,呈于每一位军机要员,包括未来的岳父大人林如海。

诸军机神色凝重地一一接过,展开细读起来。

这些信筏,的确是贾玖命人前往岭南及南洋那边,探查洋人之举动的密报。

上面大体囊括了,西夷人对当地人的奴役暴行、横征重税、以及他们西夷军人的军容军貌、军人素质。

最为重要的一点,是描述了他们军人整体,已经列装了火器。

贾玖重活一世,虽说这里只是异时空,但他深知西方人的尿性。

西方人与大周的战争,迟早会暴发,只是这个时间点,尚还是未知数而已。

贾玖环视一圈众人,除了信国公,雄武侯宋进,靖宁侯吴寿昌面色正常。

其余人的神色,皆是微微一变,显然是被上面血淋淋的字体,给这些身居高位的军机要员,激烈的冲撞。

诚然,贾玖实际上,是让下面的人进行加工过的,只不过是前往查探的探子,尽量将最底层土著被奴役这一点,所见所闻,稍加放大了一些。

贾玖斟酌了一下语句,沉声道:“下官敢断言,大周与这些西夷人,未来,必有一战。”

“具体的时间节点,下官不敢断言,但必不会太远,或许,会是咱们这一代的子孙辈。”

“倘或,咱们再不注重水师,未来,咱们的子孙辈,必将会遭受到西夷人船炮的威胁,诸位军机要员,下官此番言论,并不是虚言、妄言。

我想,诸位亦是已经看到过,由沿海各省份的水师总兵,他们急递上来的奏报当中,有所见闻或猜想。”

西宁伯话落,众人皆是沉默下来。

贾玖的这番言论,并不是第一个于朝廷上面公然说出西夷人不可信,狼子野心,且让朝廷尽早作出打算的人。

但他们都有一个共性,俱是认为,西夷人,在这百年以内绝对不敢进犯大周海缰。

西夷人,他们顶多会学一学那些海盗,侵扰一下沿海边城,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表明身份,大举进攻本朝内陆。

这,是整个朝廷上下的共识。

但这位年轻的西宁伯,却是断言,短则不足三十年,长则不足一甲子,大周便会与西夷人必有一战?

这一言论,着实是让数位军机大臣,措手不及。

首先开声发言的是领班平章、靖宁侯宋进,只见他皱眉说道:“西宁伯,是不是言过其实了,据五军都督府得来的消息,他们本国的人口,尚还不足我朝一个行省之数,他们,有这个胆子?攻击咱们?”

雄武侯宋进,沉声接过话头,凛然道:“倘或他们敢上岸,安南大营、两江提督的兵马,他们也不是吃素的。

虽说他们尽数俱是装备了火器,但凡他们遇到恶劣的天气,他们手上的武器,便只能充当烧火棍,这点,不足为惧。

哪怕他们把坚船开进了咱们的近海,他们船上的一具船炮,能打多远,那怕是给他们装上翅膀晓了飞,顶多也不过百里罢?”

宋进话落,王易之、郑淇,就连信国公,亦是下意识地点了点头,明显是对雄武侯这番言论,深以为意。

惟有文淮、林如海神色凝重,沉默不言。

他们了解牧之的为人,他不像一个无的放矢、更不会对陛下谈论一些不着边际的言论。

显然,牧之今日对陛下所奏之言,必然是他的人在南洋那边发现了什么,有所避违,牧之才选择没有拿出来明说。

“诸位军机,说再多的话也无用,明日,恰好有一场大戏,如是事情发展顺利,且等那一日,雨天时分,我请诸位军机,观摩一场演习之举。

如是明日事情不顺,诸位军机,当可见识一下,税警总队新配备的火器击发,届时,诸位便知道我今日所言,并不是危言耸听。”

众人听了,神色微变。

适才,戴权除了口述陛下三道旨意,另有一道,便是让军机处,配合贾玖明日抓捕京营十数名军将一事。

西宁伯话落。

军机处正厅便是一静,众人皆是不解地望着侃侃而谈的西宁伯。

信国公微一愣神,虎目一凝,问道:“此话何解?明日,不是你小子的晋爵宴吗?你小子,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呀?”

贾玖拱手,朝众人环了一礼,笑道:“国公爷明鉴,明日正是下官的晋爵宴,早在开年的时候,府里的老太太,便一直念叨着要好好摆个筵席,再祭一下祖宗,以告尉贾家先祖的在天之灵。”

“下官在此,诚挚地邀请诸位军机,明日倘或有空,恳请诸位赏面莅临。”

信国公笑吟吟地道了一声恭喜,客气地答道:“如是老夫有空,必会亲自前往讨一杯酒水喝,老夫可是听说了。

你的那间朱阁,出了一种名唤五湖醉的酒水?哈哈,如是老夫没空过去,你可得让人给老夫送一坛过府,不然,老夫非揍你一顿不可。”

话落,军机处响起一片和善的笑声,方才谈及西夷的压抑问题为之一松。

众军机大臣纷纷恭喜贾玖,贾玖一一笑脸拱手相谢,再依次相邀。

王易之、郑淇、宋进、吴寿昌等人皆是口言有空的话,一定过府。

气氛一时转向和谐的道喜言谢之时。

贾玖脸上笑嘻嘻,心里却是撇了撇嘴,你们爱来不来,但礼物到了就成。

在座诸人,有一位算一位,皆称得上算是贾玖名义上的顶头上司。

贾玖私底下,显然不会相信这些人,会屈尊前往宁国府,参与他晋爵的筵席之举。

少顷,信国公一锤定音,说道:“至于水师此事,毕竟乃军国大事,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定夺,且由咱们军机处商榷一二,再呈到御前。”

贾玖脸色黯然下来,便转念一想,他也情知,让朝廷耗费巨资大举发展海军。

这在当下,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更不是凭他这位不及弱冠之人的三言两语,便能转易打动得了诸位军机大臣的。

海军,并不是一朝一夕之事。

只要,这根刺能够在他们的心里,扎下根来,往后,才能顺水推舟。

许是瞧见贾牧之神色不对,另一旁的王易之,随即朝贾玖笑道:“牧之,一会,我便会交待下面的人,将……巡警总署的先期款项,拨付进九州银行,这个,你无须担扰。”

“如此,下官先行谢过大司徒。”贾玖拱手相谢。

雄武侯到现在还在回想戴总管说过的话,这时,他突兀的插话问道:“贾平章,抓人,没必要搞得那么麻烦,直接派人进京营拿问就好,何必要将你自己的晋爵宴,搞得乱七八糟、乌烟瘴气的?”

贾玖闻言,并没有不悦之色,他对雄武侯暴躁的性子,已有了解。

他先是斟酌了一下,决定先透露一丝口风,遂耐着性子说道:“宋军机,如是派兵进入京营抓人,我担心,终究会出乱子。

这些胆大包天,中饱私囊的军将,所牵涉进来的人,除了下面的百户、千户、堂堂一营指挥使,竟也妄顾朝廷律法,参与其中。”

说到这里,贾玖神色肃穆,沉声道:“诸位军机,且想一想,如是一位指挥使被牵涉进来,那他上面的都指挥使,是否知情?趟或是说,这个都指挥使,有没有参与进来?”

“鉴于此,咱们不得不防,四大营每营下面,可是有着五万余的将士,咱们如果贸然入营抓他们的上官,那这些兵士,如是被别有用心之人趁机怂恿。

稍有不慎,便很有可能引发营啸,其波及面之广,自然也就不仅局限于这一营,如是再被心怀叵测之人撺掇,继而哗变,诸位,这着实非耸人听闻。”

话落,文臣那边,已是连续变换了脸色。

就连三位身经百战的武将,他们此时的脸色,亦是凝重无比。

“西宁伯说得没错,咱们不能寄希望于京营里面的那些人,会乖乖听话,野兽尚还会垂死挣扎,更何况,这些是为了奢靡风习的贪婪之人。”吴寿昌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雄武侯,这才打破沉默。

靖宁侯吴寿昌,会出言相帮,仅仅是因为弈吟居一事,贾玖并没有选择攀咬他儿子之故,如是不然,他或许早已经和英国公那般,请辞归乡了。

“行了,就按贾玖说得这般,这小子,他连自己的晋爵宴都不在乎,咱们这帮人,又何必费这个力气,去替他瞎操心。

靖宁侯,明日劳烦你一趟,带上廖化、杨元旸、梁忠伟三人,你们亲自出城一趟,坐镇四大营,这事,本公另让人知会王节制一声。”信国公沉吟了一会,直接一锤定音。

至此,信国公复又把眼神投向正襟危坐的贾玖,好笑道:“行了,你进宫的事情已然办妥,你还等着老夫请你吃烙饼不成?”

贾玖听了,情知信国公他们之些军机,应该是有要事相商,便从椅子上面起身,准备告辞。

林如海虽说有一些话要问贾玖,但眼下也不是叙话的地方。

贾玖先是林如海微一颌首,这才朝诸位军机大臣、还有领班平章一一拱手告退。

却在此时,靖宁侯吴寿昌,亦是起身准备告辞。

贾玖见状,遂和领班平章一同离了军机处。

厅内诸人望着这位年纪轻轻,便已经身居高位的西宁伯背影,若有所思。

信国公轻咳一声,待众人的视线投了过来,这才说道:“诸位,陛下前几日与本公说过,军机平章,最终定额在十人之数,余下两位名额,咱们今日暂且商议一下,定下名额,再票拟给陛下定夺。”

一时之间,王易之、郑淇、文淮、宋进等人,俱是脸色凝重。

剩下的两位平章名额,当须慎重才是。

就在众人陷入沉默之时。

而就在此时。

司礼监秉笔太监花公公,来到军机处,传陛下旨意。

信国公打头,引领众人起身接旨。

花备笑眯眯地与诸位军机要员打了声招呼,这才端正容色,尖声传旨:

“着军机处即时票拟,下旨申饬四武营都指挥使、一等信阳伯周武。着其去了四武营都指挥使一职,归家闭门思过。”

“另,命三等西宁伯贾玖,暂领四武营都指挥使一职,待朕有了合适人选,再另行补缺。”

待花公公传完旨意,众人神情一愣。

就连文淮这位被崇德帝简拨的宠臣,也对贾玖这份天恩,莫名羡慕起来。

惟有林如海,他那微微垂下去的脑袋,目光中露出一丝担扰之色。

也不知道,陛下怎么会如此看重贾玖。

而陛下三番数次地对牧之的加官,这已经是把牧之架在了火上烤了!

难道?

是陛下那边,出了什么变故?

亦或是崇室过继一事,让陛下感觉到了危机感?

林如海如是般在心底思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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