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的四周散发着柔和白光,“我这是在做梦吗?”陈墨虚揉着眼睛,只见一尊威武神像如真似幻,立在眼前。
他刚才梦见有恐怖之物追赶自己,自己快要被吃掉的时候,这尊神像出现救了他。
宏大威严的声音在陈墨虚脑海中响起:
“吾乃三天玉霄北灵净玄荡魔天尊,汝亦是人族,可唤吾:玉霄祖师!”
“玉霄祖师?!”陈墨虚看着眼前的神像疑道,有些兴奋紧张的期待,又觉得这是一场梦。
毕竟穿越十二年,也没啥金手指福利之类的,这也是普通世界。
神像抬手点在陈墨虚眉心,说道:“汝且收摄心神,静定生慧。”
陈墨虚顿时感觉心神一静,如夏日凉水沁入心脾,燥火全无,一种静定安宁,智慧明澈的体悟充斥在心中。
他点头称是,盘腿而坐。
“祖师从何而来,所为何事?因何与我有缘?”陈墨虚开口问道。
祖师道:“吾奉三圣之令,从玄元祖星化念而来,于大千之内无限世界,传法有缘,择善度之!”
祖师继续道:“至于缘起,汝看手中之物。”
陈墨虚低头看去,只见自己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枚小玉剑,轻咦道:“呀,这不是那个时候的...?!”
原来前世有次走在大街上,被一个“大师”推销开光宝物,最后实在烦得很,就在众多的小玩意儿里,挑了一枚小玉剑。
大师说:“心诚则灵,666元”,陈墨虚拿出一张现金:“苦海无涯,就10块”。
结果大师拿了钱,塞给他玉剑,飞一样的跑开了,生怕陈墨虚反悔。
至于在雷雨天中穿越,就是另一个故事了。
陈墨虚看着手中的小玉剑,感慨道:“缘,妙不可言。”。
此时手中的玉剑不再是当初粗糙的模样,而是长约二寸,造型古朴,质地白润,刻着金色符文。
“大千世界一场梦,凡人百年幻亦真!”祖师继续道:“吾且问汝,可愿意学道修真!”
“弟子愿意!”陈墨虚连忙说道,不管这是不是梦,先答应下来总归不会错。
“善!吾有三问,汝且听之!”
“长生逍遥,道阻且长,修行路上有诸多艰难!汝能持心不退否?”
“能!”陈墨虚大声答道,这世上哪有什么容易的事呢?干就完了!
“修行有成,玄妙非凡,不可妄用神通道法,然用之亦不惧!汝能慎心行否?”
“弟子谨记于心!”陈墨虚应道。
祖师这话翻译过来就是要低调谨慎,不能胡乱显摆!但是该用的时候,也不需要畏缩害怕瞻前顾后的。
“人族艰难,起于微末,于荒厄纪元万族之中奋战至今,守护薪火相传生生不息!”
“吾且问汝,此方世界若有邪崇诡异为祸,残害生灵,汝可愿斩妖除魔!镇伏邪恶!”祖师喝问道。
话音落下,神像绽放赫赫金光,祂肩上日月转动荡出层层光圈涟漪,伴随着雷霆之声轰鸣叱咤。
两臂上的龙蛇游动,昂头嘶吼,异色竖瞳紧紧凝视着陈墨虚。
龙蛇明辨真假,任何谎言和虚伪在蛇瞳之下都是无所遁形!
祖师传法有缘,愿意长生逍遥者多不胜数,而愿意守护之人却寥寥无几。
陈墨虚的回答,直接关系到祖师所传之法。
若是为长生逍遥得神通,自然也会赐下功法,但之后也就缘尽于此了。
陈墨虚此时脑海中,前世今生的记忆碎片纷纷闪过,忽然一粒碎片停顿,接着重组放大成为一幅完整的画面。
这幅前世记忆中的画面是,小时候看的一部仙侠电视剧里,那位狂傲不羁,潇洒自在的身影。
“御剑乘风来,除魔天地间!”这句话曾是少年心中最动人最向往的梦!
他胸中激荡,望向祖师郑重道:“弟子愿意!若有邪崇诡异残害生灵,我陈墨虚愿扫荡乾坤,斩妖除魔!”
“善!吾所传乃玄元祖星人族大道之基,超凡脱俗,返璞归真,皆从此道而起!”
陈墨虚问道“祖师,玄元祖星是何地?”
祖师道:“此方宇宙曰玄元,大千无限世界之起源;万物由玄元而始,万族由玄元而生,故称玄元祖星,亦是人族祖庭所在!”
陈墨虚问道:“三圣?”
祖师道:“吾乃一道神念所化,念力有极,不可多言三圣,汝以后自会知晓。”
“弟子明白了”陈墨虚点头道。
“善!此修真之法,乃祖庭人族诸贤创造演化,是之后诸多神通道法之根基。”
祖师继续道:“吾亦是从此基础而起,汝切勿轻慢!”
“祖师,弟子听说修行之人,多隐于人迹罕至的福地洞天清修…”
“又听说修行之人绝情去欲,长生路上只能孤独而行…”
“又闻修行之人褪去肉体凡胎,成仙做祖高高在上,视凡人众生为蝼蚁,这些都是真的吗?”
祖师道:“大道三千,各有其法,汝之所说确有其事,多为修仙之道。”
“仙者,人在山上,自然少了红尘意气。”
“而吾所传乃是修真之道,真者,本心也,不假外物,能上山,也可不上山,皆在汝一念之间。”
祖师继续道:“修真之道,不拘住处,若是心思不纯即便是在福地洞天也是枉然!
修真之道,在乎本心,一人得道鸡犬尚且升天,举家至亲拔宅飞升,又有何难?
视众生为蝼蚁者,安知自己不是蝼蚁?宇宙之大,吾尚不能及,不可妄自尊大!”
“修仙也好,修真也罢,善恶存乎一心,因果承负皆在汝一念取舍!不怨不悔!皆是汝自己的选择!”
心中的一些疑惑顿时豁然开朗,陈墨虚躬身敬揖道:“弟子谨记祖师教诲!必不负此修真之缘!”
“善!修真一念从心起,专行勤练不迟疑,莫作繁杂奇特想,日月炼身是平常!”祖师抬手,一道白光飞入陈墨虚眉心。
“吾入玉剑静养神念,内外隔绝,不知汝事,汝自修行,灵验自知!待汝筑基有成,吾神念自会再现!”
恍恍惚惚中,陈墨虚脑海中多了一篇玄妙功法,来不及细想,他就沉沉睡去。
窗外风轻云淡,一轮明月高悬,趴在书案上的陈墨虚睡得正酣。
刘敏在院里看着儿子房间仍亮着烛光,便开门进来,只见儿子睡着了,手中还握着书本,她既欣慰又心疼。
“阿墨。”刘敏轻声唤道:“这孩子,累了也不知道先去休息。”
陈达打了个酒嗝,笑道:“阿墨比老大用功,以后一定能考个功名,让咱老陈家也光宗耀祖!”
刘敏白了一眼,揪着陈达耳朵道:“要不是你这杀猪的没本事,何来让你儿子这么辛苦!”
别看陈达身材魁梧,虎背熊腰,此刻却低着身子像只小兔子。
他赔笑求饶道:“孩他娘,我错了!哎哟,我的好媳妇,好娘子~小敏敏,好敏儿~”
“你轻点声,别吵醒儿子!”刘敏松开手,笑骂道:“一大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油腔滑调,老娘我当初怎么就看上你了?”
陈达揽着刘敏笑道:“因为咱重情重义,顾家有担当,长得也不赖!是个昂藏好男儿!”
“还是这么厚脸皮!”刘敏佯嗔道。
也许是今晚酒喝多了,陈达看着此时烛光下的刘敏仿佛还是二十多年前的俊俏模样,他心中涌起一片柔情...
“老不正经!”刘敏红着脸道:“回去再说,先把阿墨放到床上。”
“诶”陈达笑着道:“儿子长大了,我都快抱不动了!十多年前还是小不点儿,我一只手就拎起来了!”
陈达有些感慨,:“时间过得可真快,阿墨从小就那么乖巧,现在也这么懂事,他爹我就是杀猪养猪的糙汉,学业上也帮不了他,一切只能靠他自己。”
“我就盼着咱们一家人平安健康就好~”刘敏柔声道。
关上窗户,帮儿子盖好被褥,再吹熄蜡烛,夫妇俩轻轻退出门外。
床榻上的陈墨虚翻了个身,口中呢喃道:“家人功名...学道修真...斩妖除魔...,小孩子才做选择,我当然是全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