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程楠，之后他就被关在了房间里。

被程楠手下带出来都是三天后，自己也没有再见过之前的那位服务员，不过以程楠的手段，他也清楚，服务员会面临怎样的结果。

“你说过，凶手帮你找到，就放我们离开。”

被关了几日，林斌被吓到了，躲在江淮的身后。他这么多年来，虽然过得苦，也遭遇了很多不堪的事，但是像这种事情，他还是头一次遇见。

“之前我是说过要放你们离开，但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程楠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这话，对于自己的失言，她丝毫不感到抱歉，这种事情像是经常发生。

“你说话不算数。”

江淮被眼前人的厚颜无耻气得差点冒粗口。

“哈哈哈——多正常不过的事情。”

程楠笑着起身，来到江淮的面前，靠近江淮，在江淮的耳垂上轻舔了一下。

江淮被程楠的举动吓了一跳，他紧紧握住拳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一点。

“那你怎样才会放过我们？”

江淮看着离自己非常近的程楠，就连呼吸都能感觉到，她在程楠的身上闻到淡淡的茉莉花香。

虽然程楠很喜欢抽烟，但是并未在程楠的身上闻到香烟的味道，反倒是淡淡的茉莉花味。

看着眼前笑着的女人，难以想象，她管了几百人。

“帮我干最后一件事情，干完了，我就放你们离开。”

程楠伸手轻轻的点了点江淮的鼻子，转身坐在椅子上。拿起烟斗，身后的人为程楠点烟。

“什么事情？”

江淮看着眼前的人，不知道这一次她说的是真还是假。

只是眼前的人骗了自己一次，自己还能相信他的话吗？可是如今落入这般地步，似乎只有相信她。

不知为何，这一次竟然会这么久，之前回到过去，最多也是三天，可是他已经在这里待了一周了。自从来到这里那次见过戴面具的人，之后便从未见过。

“到了你就知道了。”

程楠的目光看着江淮，眼神中透露出很复杂的情绪，江淮看不懂，索性也没有问。

第二天，程楠带了十几人离开舞厅。

几人来到码头，这次并没有带林斌，按程楠的话来说，现在的林斌就是人质。

坐在船上，不知怎么一回事，江淮竟然晕船了。

他胃里翻江倒海，恐怕下一刻，就能吐出来。

“第一次坐船？”

程楠来到江淮的身边坐下，江淮苍白的脸，接过程楠递过来的酸梅汁，他喝了一口，依旧没有得到好转。

江淮摇摇头，他不是第一次坐船，但这是第一次晕船。不知为何，他还晕得特别厉害。

“这一次我们去渔村，你不是会检查尸体吗？那你帮我查出当年是谁害死我母亲的。”

江淮看着身旁的程楠，他还没有问原因，程楠继续道：“我是渔村长大的，不过从小，家里的人就喜欢男孩子，由于我妈生的女孩子，不受待见，我爸就在外面找了一个，经常带回家，之后我母亲就生病了。

我母亲的身子一直都很好，我不相信她会生病，而且就从那个女人来到家之后，我母亲就开始生病，一直医治不好。没有过多久，我母亲也去世了。我父亲就娶了现在的老婆，也生了一个男孩子，一家人喜欢得不得了。

我一直不受待见，也总是被欺负。我十五岁就逃离出来，来到魔都工作。开始从一个服务员，慢慢坐上今天这个位子。我一直都知道，只要有权利和金钱，才能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所以这一次，带你回去，我只想要一个真相，当初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江淮看着哭泣的程楠，他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程楠。

“谢谢！”

程楠接过手帕，道了一声谢，擦去眼泪，抽泣了几声，靠在江淮的肩膀上。

江淮被程楠这么一靠，他全身僵硬，有点不知所措。

“搞不懂，为何大家都喜欢男孩子。”程楠有点埋怨的说道。

“重男轻女这事，要过好久才会慢慢的改变。”

江淮也叹了一口气，就算现在是2023年，还是有一些地方重男轻女。有的家庭本来就贫穷，但是为了生一个儿子，可以生四五个女儿，直到生出儿子为止。

他也不明白，为何到现在，还有这种观念。

女儿和儿子，真的很重要吗？

就算是到了现在，也是很多人心里的疑惑。

或许再过几十年，这个问题就能得到解答了。不管是女儿还是儿子，都一样。不会为了生儿子而不断的生，也不会处处偏向儿子忽略女儿。

“会改变吗？根深蒂固的观念，真的会改变吗？这样的观念，就像树藤一样，不断的蔓延，直到地底下，想要全部拔出根本就不可能。所以这样的观念，不会随着时间改变的。”

程楠苦笑着看着身旁的江淮，她看了这么多，遇到了这么多，她不相信这样的观念会被改变。

“会的，总有一天，会有一批年轻人出现，他们会告诉所有人，男孩子女孩子不重要。他们会成为女儿奴，他们会告诉女孩子，你就是你，想怎样活就怎样活，这是你的人生。他们不会偏于女儿，也不会偏于儿子，他们会尽最大的努力，做到公平。”

江淮伸手揽着程楠，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安慰着。

程楠听到江淮的话，眼里充满了期待。

船开了两天一夜，总算是到了渔村。

这里的人都是以捕鱼为生，小镇上也经常进进出出很多购买东西的人。

几人在小镇上找了一家客栈住下，收拾好东西，程楠让大家休息一会，她和江淮到镇上买了一些纸币。

江淮知道程楠要做什么，他并没有拒绝，也不知为何程楠会喊上自己，或许是怕自己跑了吧！

跟随着程楠来到小山坡，在程楠的带领下，来到一处简易的墓地，这里被杂草遮住，如果程楠不说这里是她母亲的墓地，很难被看出来。

江淮虽然有洁癖，但这一次他还是破天荒的动手，拔掉墓地周围的野草。

这墓地，就连一块墓碑都没有，都是用大一点的石头围了一个长方形的，算是墓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