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史慈没有去找刘繇,倒是很让吕霖惊喜,不过这趟京都来的好,吕霖绝计不能让他轻易走了。如果孔融算是献帝的宝,太史慈便是吕家父子的宝。吕霖也不好表现的过于亲切,若要拉拢也得过些时日,今日先混个熟脸。
太史慈没想到吕霖会客气的对他抱拳行礼,想起之前张悌说起吕霖与将士同食的话,此刻觉得这位少将军并非无能之辈,也客气的向吕霖回礼。
“将军前来没有带兵?”吕霖有些不解,太史慈毕竟是将军,手下怎会无兵?
“京都重地,末将不敢擅自驻兵。末将三千勇皆在城外三十里扎营,只带了两百亲卫入城。”太史慈以为吕霖猜忌他的兵众,心里有些不悦。
吕霖方才感觉自己问的冒失,引起太史慈误会,便回答道:“将军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是询问将军的二百亲卫驻于何处?若兄弟们无处歇息,可在京西大营驻扎,我这就命火头军杀头猪招待将军手下的兄弟们?”
拿一头猪拉拢人心,孔融嗤之以鼻,吕霖好生小气,这等手法太拙略了吧!但吕霖知道太史慈却极为在意他的部曲。
太史慈却是感慨万千,一路从东莱到北海,又辗转到京都,还要随他一起去东吴的三千兄弟,一路上饱受苦难,奋勇击退袁术多次追击,都没有任何人问起,不想如今来了京都,被毫无关系的吕霖问及。
太史慈本想拒绝吕霖的好意,但念及兄弟们一路上吃了不少苦,终究没有拒绝,抱拳道:“谢少将军。”
“将军来京都,便是我吕霖的贵客,何必如此客气?”庆幸将陈到带过来,随即转过头对张悌道:“麻烦恭敬将府外陈到带过来。”
“好,我这就去。”张悌应声出去,几人落座。
一杯茶还没喝完,张悌便领着陈到进来。陈到恭敬的向众人抱拳行礼,“末将拜见诸位大人。”
吕霖将孔融与张超介绍一番,才开口道:“这位是太史慈将军。”
“末将陈到,拜见太史慈将军。”陈到哪里知道太史慈何许人也,只是吕霖特意介绍,想必是位厉害的人。
“太史慈将军手下有两百兄弟,你带回军营好生招待,杀一头诸招待兄弟们。”
“诺!”陈到没想到吕霖对于这个太史慈这么看重,虽然心中诧异,却毫不犹豫的点头。
陈到离开后,张邈才招呼众人坐下,吩咐仆从上晚宴。众人觥筹交错,太史慈向吕霖频频敬酒,吕霖来者不拒,反正太史慈酒量不去甘宁那么生猛。不多久太史慈就支撑不住,吕霖又将孔融放倒,才志得意满的骑着大马离开张邈府。
夜里微风渐起,吕霖发烫的脸上拂过丝丝凉意,无比舒服。
献帝也知道孔融入洛阳的消息,吕霖想到献帝会对孔融委以重任,并没有表现丝毫惊讶。
翌日早朝,孔融与张超皆在殿外后旨,献帝不急不躁的听着赵温与伏完、董承长篇大论,等到几人说完,才缓缓开口道:“众卿还有何事启奏?”
吕霖在献帝的语气中听出了王者的仪度,心中觉得不妥,献帝这个皇帝当的太自在了。
张邈开口道:“臣有事禀奏。”
“张卿有何事?”
“禀陛下,北海相孔融与广陵太守张超在殿外等候,不知陛下是否召见?”
献帝面色没什么变化,略微思索片刻,才开口问道:“青州如今是何人主政?”
张邈没想到献帝问起这个,看来陛下亲政后,要有所作为,却不知他与吕家父子能否继续和睦相处?没想太多,张邈急忙答道:“禀陛下,如今青州由大将军袁绍之子袁谭统管。”
“哦…那广陵太守张超与你是兄弟?”
“是!”
“为何不留守广陵?”
“禀陛下,广陵被袁术派兵攻占。”
“袁术?”献帝语气有些不好,但是吕霖没有从他眼里看到不悦,毕竟徐州和青州离得还远,此时还顾不上,开口道:“宣!”
黄门侍郎公鸭子声音在大殿响起:“宣北海相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入朝面圣!”
不多时,两人穿着朝服进殿,向献帝叩拜行礼:“臣孔融(张超)拜见陛下,陛下万岁。”
“起…”献帝继续开口道:“两位爱卿远道而来,朕心甚慰。”
“谢陛下!”
“郭司徒,你以为此二人可如何安置?”
郭贡这几日身体恢复一些又来上朝,脑袋里却一片混乱,什么都分不清楚,只能开口道:“臣唯陛下命是从。”
献帝很不喜欢听这样的话,又不好发火,继续问道:“太尉有何主意?”
杨彪已经从杨修那里听出一点动静,对于吕霖的想法也知道个大概,早已想好说辞,开口道:“臣以为,孔融为当世大儒,可领九卿之位,如今太常一职空缺,臣提及孔融领太常一职。”
“众卿以为如何?”
赵温却插嘴道:“陛下,孔融为当世大儒,学识渊博,可拜为太傅。”
司马防本不想开口,却见献帝将目光投过来,斟酌片刻才开口道:“启奏陛下,孔融之学识无人质疑,如今太常之位空缺,需要孔融这样有才学的大儒怂昌礼乐,臣建议委屈孔融暂居太常一职。”
“嗯,朕同意司马尉之言,众卿还有何异议?”
“臣无异议。”献帝都说同意了,谁还能有意义。
“嗯,既然如此,便委屈孔融大人了。”
“谢陛下恩典!”不被责怪,孔融已经很高兴了,哪能觉得委屈。
“另外,张超太守又如何安置?”
杨彪应声道:“张太守失了广陵却不忘陛下,足可彰显其忠心,臣以为,可以徙为河内太守。”
议郎赵彦却反驳道:“臣有异议,广陵太守张超丢了广陵,虽不必责罚,却不得再领如此要职。”
赵彦是董承最忠实的鹰犬,他的这番话足矣表达伏完和董承的意思,却将张邈兄弟完全推到吕布怀里。见张邈紧着眉头,献帝有些不悦,赵彦这群人太愚蠢了,阴沉着声音开口道:“诸卿还有何见解。”
伏完觉得此举不妥,给董承使了个眼色,董承才开口道:“袁术狂悖,恣意妄为,张太守没能守住广陵也是情理之中,如今得陛下圣眷,臣以为可领左冯翊太守。”
“嗯,董将军言之有理。”献帝对于这个结果还是很满意的,刚好将这两兄弟分开,继续开口道:“张超太守任左冯翊太守一职,你可愿意?”
“臣谢陛下厚恩!”张超赶紧参拜!
等这些事说完了,吕霖才开口:“陛下,臣有事启奏。”
“哦?吕卿有何事,但说无妨。”难得吕霖在朝会开口,群臣都有些惊讶,一向沉默惯了的吕霖竟然有话要说,献帝也有些诧异。
“禀陛下,后将军袁术狂悖忤逆,恣意妄为,强取豪夺广陵、南阳二郡,前些日子陛下派去的使者也被他杀害。如此大逆不道,与反叛陛下无异。”群臣与献帝听到这种话,脸上都表现出愤懑的神色。
吕霖继续开口道:“臣以为,当兴兵讨伐袁术!”
群臣一齐点头,献帝却皱着眉头,兴兵讨伐,哪来的兵?如今京都守卒不过一万,如何敌得过袁术二十多万大军?吕霖比他更了解这个,为何会当朝说这个,开口问道:“吕卿言之有理,只是如今洛阳无兵,众卿有何计策,快快道来!”
群臣立即变成鸵鸟一言不发,士兵这种东西,又不能凭空变出来,况且有兵也不一定打得过袁术呀!
很满意群臣的表现,吕霖继续道:“启奏陛下,洛阳无兵,却可以借兵。”
伏完等人觉得吕霖糊涂了,如今到处战乱,谁会借兵?董承阴阳怪气的问道“不知吕少府如何借兵?”献帝也不明白吕霖之意,开口道:“吕卿何意,详细道来。”
吕霖无视群臣的讥讽,开口道:“袁术西得荆州南阳,东侵广陵,将兖州曹操三方包围,曹操必定芒刺在背,陛下可下旨曹操与功伐宛城,令刘表攻庐江。”
献帝连连点头,群臣也明白了吕霖之意——驱虎吞狼。
吕霖继续道:“除此之外,先徐州牧陶谦上表刘备为徐州牧,陛下亦可下旨令刘备令徐州牧,率众功伐广陵,如此一来,袁术必定自顾不暇。”
“吕卿此计甚妙!”献帝立即站起身,激动道:“拟旨:后将军袁术妄自尊大,狂悖忤逆,恣意功伐南阳、广陵、庐江等地。召荆州牧刘表兴兵讨伐庐江,令兖州牧曹操出兵平定南阳,令刘备领徐州牧,平定徐州各郡袁术党羽。”
伏完等人立即叩拜,齐呼:“陛下圣明!”
献帝坐在龙椅上满脸笑容,仿佛真的君临天下无人敢忤逆一般。
散朝后,吕霖与献帝一起用过午膳才离开皇宫。陈到在宫外等候,告知太史慈在军营,吕霖马不停蹄的跑过去。
校场内周仓的五千士卒都是野路子出身,虽然被吕霖圈着匪性,骨子里还是很野的。突然来了这么多陌生人,还有肉吃,心里自然不服气,故而今日训练的格外卖力,就是要在气势上给他们一个下马威。
周仓知道愿意,却没有说出来,因为他对于这二百不速之客也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少将军亲自嘱咐,断然不会给他们让出一片地来训练。只是那两百卒早晨的训练丝毫不必他们差,强度也不比他们低。
最让周仓感到扎点子的是,那个将军比自己身手高。周仓有些欲哭无泪,哪里见过将军拿二十个弟兄一起操练,把二十个人全部放到才结束,反正他周仓没有这么厉害的本事。
吕霖到军营时,太史慈正在训练将士的阵法演变,将士的反应速度直接震惊到吕霖,即便是徐晃的龙骧营士卒,也没有这样的娴熟度,恐怕只有经过魏延特殊训练的赤龙营,才能略胜一筹。
走到太史慈面前,吕霖热情道:“子义将军没有休息?”
太史慈这才注意到身旁的吕霖,暗自惊讶竟然没有发现他,很感激吕霖的款待,拱手行礼道:“见过少将军。”
“子义将军不必如此多礼。”吕霖笑道:“我还要请教将军练兵之策,观将军手下将士个个不凡,必是将军练兵之效!”
“少将军客气了,少将军营内的将士,也是能征善战之军。”
吕霖摇头道:“哎,若上了战场,他们那里是子义将军一合之敌?还需将军多多指点才是。”
周仓不知何时凑过来,听到吕霖这么说却丝毫不生气,开口道:“少将军说的是,太史将军的手下个个身手不凡,怕是只有高顺将军的陷阵营与少将军手下的赤龙营能够占上风。”
太史慈眼睛眯着闪过一丝光芒,吕布的陷阵营闻名遐迩,但是吕霖年纪轻轻,他的赤龙营也如此厉害?太史慈有些不信,这二百亲卫是他最得意的兵卒,出生入死数不胜数,参加大小战役十多次。
吕霖知道太史慈不信,他正好有练兵的想法,提议道:“我选二百卒与子义将军说下兄弟演习一次,正好借此机会向将军学习,不知将军是否愿意?”
周仓手下的五千士卒的战斗力,太史慈还真看不上,又不好拒绝,问道:“自然可以切磋,少将军是在这五千卒中甄选二百人?”
“自然不是,霖怎敢轻视子义将军?这五千人中挑选三百人,恐怕都不是子义将军这二百勇的对手。”吕霖转过头,对陈到吩咐道:“叔至,令徐晃将军带龙骧营过来!”
“诺,末将这就去!”陈到应声跑出去。
军营北校场,是赤龙营和龙骧营日常训练的地方,如今赤龙营不在,便成了龙骧营的专属场地。
三个月来,所有的步战训练,徐晃都按照吕霖的要求来,所有将士的单兵作战能力极速提升,虽然不及赤龙营,但相比于三月前,已经有很大提升,即便是一万步军,徐晃都有信心一战。如今每个士卒都可以引两石弓,上马握刀,下马持矛。
对徐晃而言,唯一缺少的便是对手,没有对手,徐晃也不知道龙骧营到底是何等水平。
正在训练两两摔跤,陈到急匆匆的跑过来,拱手行礼道:“见过徐将军。”
“哦,是陈卫长,有何吩咐?”陈到是吕霖亲信,徐晃自然多了一份尊敬,而且陈到为人低调谦和,并无半点娇纵,更受将士尊敬。
“末将不敢,是少将军请您带龙骧营过去。”陈到哪里敢吩咐徐晃,徐晃的身手和治军能力都深受诸将士佩服。
“此刻?”
“此刻!”
“全军集合!”徐晃转过身大吼一声,随即转头道:“陈卫长可知所为何事?”
陈到当然不希望他输,便尽数告知他:“军营新来了一队士卒,徐将军可曾注意到?”
徐晃点头。
“那对军士的领军将军极为不凡,将军请您与那位将军对军演习。”
“原来如此。”徐晃有些惊讶,虽然没有见过那位将军,但是那队将士却极为悍勇,演习对战?徐晃的脸上也浮现兴奋之色。
龙骧营很快集结完毕,徐晃吼道:“按四人西行,去西武场,出发!”
“诺!”众将士齐步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