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济南国。东平陵。
陶应与颜良一行几人,出了般阳县,踏着月色,顶着寒风,疾驰济南。
“驾……”
“咯踏踏……”
原本步骘劝陶应明日早行,不必连夜赶路,但被心急火燎的陶应拒绝了。
至于陶应为何这般急,也许是想第一时间见到智谋过人的陈登,也许是更想亲自了解纪灵在济南的战况吧。
步骘见劝不住,便打消了继续劝的念头,让陶应多带些人马,以防路上遇到漏网的黄巾流寇,但也被陶应拒绝了。
齐郡现在到处都需要人,陶应感觉自己就是一个“闲人”,要那么多随从浪费,还不如让这些人留在齐郡发光发热。
“哥相信这一路畅通无阻!”
如今的济南、齐国,徐和、张饶部黄巾已被玄甲军横扫,张饶自杀,徐和只身逃往乐安国,大凡有点脑子的黄巾流寇及其家属都已放下武器,争先恐后地找玄甲军分田分地去了。
有这等好事,早已厌倦了四处劫掠与天挣命的黄巾流寇,谁还会在这个冬季,再提心吊胆、孤零零地出来四处打野食,过朝不保夕的日子。
“再说,哥身边还有一位下凡人间的‘灵官’打手,谁活得不耐烦了来找死!”
陶应敢简行,就是对颜良有十足的信心。
除非出现太史慈、黄忠这样的“狙击手”偷袭,陶应就只能怨自己人品不好了。
当然,面对这样的高手,陶应即便带再多的人马,也是防不胜防的。
这回,身为徐州刺史陶谦特使的王朗,并没有跟随陶应前往济南。
虽说当前的王朗尚年轻,但也经不起连番折腾。
“也难为他了呀!”
今日王朗才刚刚与步骘从泰山郡到齐国,便被陶应临时抓了壮丁,忙地脚不沾地,如今又让他连夜赶路去济南,他肯定不干。
“呵呵,即便是地主家的长工,也没有这般用的!”
王朗不随行,陶应也无所谓,反正也就是顺口一说而已,济南有陈登在,有事他也可以向陈登请教,暂时倒用不上王朗这个“外人”。
“主公,前面快到东平陵城了!”
一行人出了般阳县,过了于陵,继续西进,绕过土鼓县,又行了大约一个多时辰,已进入东平陵境内。
陶应没来过青州,对济南不熟悉,颜良提醒了一句。
陶应点点头,边行边四处打量郊野。
随着临近东平陵城,每隔十里就会出现一处简陋的聚落,或残破的村寨。
借着聚落里燃烧的一堆堆篝火,陶应依稀看到有人或躺或卧,或立或坐;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纷纷挤作一团,围着火堆过夜。
四周不时会有黑衣黑甲、手持唐刀的巡夜玄甲军士卒走过,十多人一队,个个目光警惕地巡视着四周,留意着各处的风吹草动。
“干的不错!”
陶应看得出,纪灵忠实践行了泰山郡模式,将归投的黄巾士卒及其家属,按照一百户设一村的方式,分散在了东平陵周边。
“能在这般仓促之下,将人妥善分配遣散,毫不混乱,且人心稳定,真是不容易!”
陶应暗暗为纪灵、陈登点赞。
当然,这里面最大的功劳,无疑是陈登的,以纪灵的能力,绝难在一日中一步到位。
路过一处聚落,陶应放慢了马速,近距离观望围着火堆席地而卧的流民。
“吁!”
走着走着,陶应停下了脚步,眉头缓缓皱了起来。
如今已是十月,虽然是初冬,但天气已变得寒冷,尤其是夜间的北风,很是生硬。而眼前的这些流民、百姓,破衣烂衫不说,还很单薄,虽然躺在火堆旁,但依旧抵御不住寒风的侵袭,在睡梦中冻得瑟瑟发抖。
“不解决住房,不解决衣衫,即便有足够的粮食,也怕安不住这群百姓的心啊!”
陶应有些为难了,若是夏秋季节还好点,可以慢慢解决住房问题,可这是冬天,即便大力建房舍,也来不及安置所有的流民。
回顾历史,陶应估算,青州的黄巾流民,总数不下百万。
“主公,若不解决这些人的御寒问题,这些百姓即便不闹事,青壮还好,老弱病残幼恐怕会被冻死!”
颜良担忧地望向陶应,见陶应的脸上布满忧色,知道陶应也在为流民过冬的问题忧心。
“至少得解决他们的穿衣问题!”
颜良看似是个粗人,但其寒门出身,对民间疾苦还是很了解的,望着眼下在寒夜里卷缩身子、冻得瑟瑟发抖的流民,有些感同身受。
“是啊,得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眸子紧蹙的陶应,慢慢陷入沉思之中。
“在后世,面临危难时刻,人们可以在三天之内建起一座方舱,由此证明,奇迹是可以创造的!”
如今虽然没有现代化设备,但凭对两千多年的历史认知,陶应相信他也可以想出个解决的办法。
“实在不行,可以采用建设边疆时住过的地窝子!”
虽然办法过于简陋,但至少可以起到御寒的作用。
“嘤咛!”
陶应正在脑海中搜索可解决燃眉之机的方法,忽然一堆堪堪熄灭的篝火旁,一个女子被冻得发出一声呻吟,打断了他的思绪,目光朝着发声处望去。
就见一身量约一米七八左右的女子,大冷的天,没穿深衣,上着罗襦,颈带披肩,下配曳地绿长裙,虽是卧姿,但依旧衬出了十分的婀娜身材。
“呃,哥这是夤夜遇美人吗?”
在寒冽的北风中,女子的脸蛋被冻得通红,弯眉秀目,樱唇欲滴。
“高髻如云,楚腰丰臀,丰姿绰约,这比四个东莞姑娘诱人多了,即便是蔡琰,也逊色三分!”
陶应眼前虽然一亮,但一点都没有感受到月下邂逅的浪漫。
此时在女子的怀中,正蜷缩着一个大约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估计是她的儿子,也是冻得瑟瑟发抖。
陶应跳下马,解下身上的长袍,轻轻上前覆盖在母子的身上。
似是感受到了温暖,女子紧了紧身上的长袍,又沉沉睡了过去。
“如此佳人,似乎不像是黄巾流寇啊,怎会混杂在这群人当中?”
眼前的女子,就其装扮与气质,莫说是黄巾流寇,连流民估计都不是,更像是大户人家的少夫人。
陶应打来到这个时代,尚未见过如此高挑、美丽的女子,借着为篝火添柴的机会,他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不怪陶应色眯眯,而是眼下的女子,许是年龄较大,熟透了,眉眼熟媚,有股说不出的诱人。
“好美的花瓣唇!”
M型线的上唇峰,圆弧W的下唇型,毫无表情的脸上,处于放松状态的丰润嘴唇微抬,说不出的性感与诱人,看得陶应砰然心跳,恨不能一亲芳泽。
“唉!冬天刚刚开了个头,就开始思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