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玉的一再坚持下她如愿搬回了张家的老宅子里,而大玉和宇文秋水也要结婚了。
大玉结婚的那天,小玉插空拉住宇文秋水对他进行婚前教育。“大玉,我姐,你的老婆,因为你才休了学,做人要有良心的,你不要负了她一片真心对你。”
宇文秋水叹了口气说:“你真的觉得她只是为了我,难道没有为了你?”
小玉:“我承认她也是为了我才跟你在济南结的婚,但是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你!要不是因为你她才大了肚子!”
“我错了,我说不过你,我错了!”宇文秋水求饶:“姑奶奶你小点声行不行!”
小玉不依不饶地接着说:“既然她成了你的太太,你就要好好对她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不能辜负她。”
“在你的眼里我一直都是个浪荡子弟是吗?所以即使我今天结婚你也要来提醒我,提醒我,我不配娶她,我没有资格,对吗?”宇文秋水质问小玉。
小玉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激怒宇文秋水,“小气儿!那如果之前或现在我对你有冒犯,我道歉,对不起。但是,我是真的想要你们能好好,才说这些话的,我不是来为难你的,更不是想让你难堪才对你说这些的!”
“切!就你会说,就你的嘴好使!你知不知道我已经决定和大玉一起去北平读书了,你知道吗?都是因为你,我们的计划泡汤啦!我们本来是要双宿双飞的!”宇文秋水还在气头上。
“你不是已经毕业了吗?怎么还要读书?”小玉一头雾水。
“学无止境你懂吗?我是大学毕业,还可以读硕士、博士,你知不知道?”宇文秋水激动地说。
小玉摇头,“我真的不知道,那现在怎么办?你去吧。”
“去哪儿?”秋水问。
“北平啊!我帮你照顾大玉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你不用担心她们母子俩,我……”
“行行行!打住,我这不成了抛弃妻子了,我还真不是那样的人,要去我也得和大玉一起去。”秋水看了看四处无人压低了嗓子对小玉说:“你还记得你那次捡到我的自行车吗?就那次你还给骑回家给东子看管的那次”,小玉点点头。宇文秋水接着说:“记得就好。我在找一件可以名垂青史的东西,在张家的老宅子里,你现在住那里,你帮我一起找。”
“我怎么帮你?”小玉问。
“你现在成了那里的主人了,我去翻翻找找你要是同意了,我不就更方便了!”秋水有点小激动地说。
“我总得知道你找什么吧,你不会想把张家的金银财宝找出来据为己有吧?你个祸水!你……”小玉有些醒悟过来。
“你你你!你什么你,你真是忘恩负义,我们,我和大玉为了你都失去了自由,再说我不稀罕你们张家的金银财宝,你还真当我是入赘你们张家了!你过来”,秋水小声地贴着小玉说:“甲骨,你知不知道!你千万别告诉别人,记住千万别告诉别人。”
“二小姐,宇文先生,该拍照了,老爷太太叫你们。”东子叫了正在说悄悄话的两个人。
“他要去老宅找骨头。”小玉看见东子脱口而出。
宇文秋水急得捂住小玉的嘴,对东子说:“别听她的!”小玉扒开秋水的手,“呸呸呸”地吐了口水,秋水对她说:“小丫头,别乱说话!你听见没有?”
“东子又不是别人!”小玉跺了一下脚生气地说。
秋水用食指在自己和小玉之间指来指去,示意这件事只能他们两个人知道。
小玉瞪着眼珠子大声说:“知道啦!”
秋水吓得求饶,“小姑奶奶,你小点声!东子我们什么都没说,没说!小玉儿,你要是敢瞎说,我可真去北平啦!”
“嘁!那你赶紧去吧!差点被你绕进去!那你现在要是不去北平就快点儿去照相!别让长辈等着了,你爸妈也还在呢!”小玉撇下宇文秋水和东子走了。
“失策,失策!”秋水在自己嘴上打了两下,后悔自己讲这么重要的事情告诉了小玉,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说了出去。
照片拍完后秋水就拉着小玉一遍一遍的嘱咐她不要把寻文物这件事说出去。
小玉说:“你别担心了,我爹早就知道了。”
秋水:“你又想骗我!我不会信的,我今天才告诉你他怎么会早就知道了?大玉是不会说出去的!”
小玉:“大玉是不会说出去的,但小玉早就告诉张董事长了!你还记得你跟大玉整天鬼鬼祟祟地找东西吗?那个时候我就告诉爹你图谋不轨了!”
秋水一着急大声嚷嚷起来:“你怎么能瞎说呢!”
小玉:“我没瞎说,你刚才不是告诉我了你找的是什么骨来?什么什么,啊~,什么古文?”
“找个屁!”秋水气急败坏地走掉。
小玉:“你才是个屁!”
深夜,东子推着小玉的自行车和小玉一道回张家老宅。
两个人在深夜的大街上一路无言,开口说话时却同时开口:“你……”,“你先说……”,两个人尴尬地笑了起来。
小玉走在东子的前面转身扶着洋车子的车把倒着走,对东子说:“你先说吧!”
“别摔了,好好走路。”东子担心倒着走路的小玉。
小玉回他:“没事,不是有你在嘛,摔倒了你也会扶我起来的。你还没说你的问题呢!”
东子释然,“没事了。”
“嘁!闷葫芦。对了,你知道什么骨头最值钱吗?怎么祸水想找骨头呢?”小玉不再倒着走了,乖乖地走在东子的身边问:“一块骨头!他还说找到了能让他名垂青史,有那么值钱吗?”
“甲骨。”东子说。
小玉问:“甲骨?”
“这是古代帝王用来行占卜之事的骨头,取自动物身上骨头,多用甲鱼的龟甲或是兽骨,比甲骨更为重要的是上面的文字价值。”东子解释说“一块甲骨就是一段历史,其历史研究价值十分重要,更别说金钱价值了。”
“难怪!要不咱俩找,找到了咱俩平分!”小玉兴奋地问:“你说能赚多少钱?”
“那得看你卖给谁,如果卖给洋人你赚再多的钱都是历史的罪人;卖给唯利是图的人他们只会坐地起价,那甲骨上的文字价值就得不到证实和研究;给了会研究学者你可能得不到什么钱,但你可以名留青史。”东子一席话把小玉说晕乎了。
“那我不管了,让祸水自己折腾吧,找到了比没找到还麻烦!”小玉失去了兴趣。
东子问:“他今天就只和你说了这些?”
“嗯”,小玉问东子:“我是不是把大玉给害了,如果我不离家走掉她也不用这么早结婚,祸水还想和大玉一起去北平读书呢。”
“你就算不走,大小姐的孩子也已经在她的肚子里了,这样说来你还给了大小姐一个台阶下,她在帮你,你也帮了她了。至于宇文少爷想要去北平读书的事,不在乎大小姐的肚子,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离家出走,而在乎他自己怎么选择了去留。”东子说。
“如果是你,你怎么选择?”小玉问。
“别说胡话了。”东子没再说别的。
宇文秋水结婚后几乎天天来张家老宅,为了不让张珮之知道他对张家老宅的宝物心存觊觎,他总是在上班的路上或下班的路上顺便来张家老宅寻找一番。张珮之给小玉配了一个做饭的老妈子姓秦和一个看门的老师傅姓武,是照顾小玉的日常的,也是看着小玉和东子的关系不能再近一步的。张珮之怕再次刺激到小玉,就没有让东子从张家老宅里搬走,实际上也是默许了东子和小玉的亲事。
办公室里张珮之叫了东子来问话,“你跟二小姐最近相处得怎么样了?”
东子回张珮之的话:“还是老样子。”
张珮之心气不顺:“老样子是什么样子?你是不是觉得我张珮之的女儿嫁给你还不够格?”
东子稳重的回答:“董事长让我搬进老宅是为了看宅子,既然二小姐来了,还有武师傅在就有人看着了,我也可以搬出去了。”
张珮之大怒:“哼!看宅子,好一个看宅子!以前我想着让你对院子熟悉,就让你看着老宅子我也放心,但现在不一样了。小玉对你的心思我不说你也明白,但是你也别想乘人之危,宇文秋水和大玉的事情我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是因为他们青梅竹马门当户对,但你不要动这种歪心思,小玉要是有个闪失你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东子正色回答:“那我还是搬走好了。”
张珮之落了下风,他只能嘴硬:“现在你还不能搬,你要是搬走了小玉不把账全都算在我头上了!行了,出去吧!”
小玉从染织厂下班回家后,大玉和宇文秋水坐在客厅的餐桌前等她好久了。
“你们俩怎么都来了?大玉你不是应该好好歇着吗?怎么还到处乱跑?爹妈知道你来这里吗?他们会不会担心你啊?”小玉一进门就一大堆问题。
“好了,你能不能一个一个问题问,我怎么回答你!你先过来坐下歇歇,累了一天了。”大玉让小玉坐在她身边,对秦妈说:“秦妈上菜吧,我们要开饭了。”
“等等,东子还没回来呢,今天柳先生要找他对账。”小玉说。
大玉笑着说:“秦妈帮他留好饭就好了,对账要很晚的。秦妈上菜吧。”
“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你又来找骨头?!”小玉嗔怒地质问秋水:“我姐都怀孕了还要帮你找骨头,你还真是狠心呢?”
“什么找骨头,我们又不是狗!还有你小点声,别被下人听见。”秋水说:“我千叮咛万嘱咐,你怎么就是不长记性呢!”
“我这儿没有下人,哪有什么上人下人!”小玉也很生气。
“好了,不说了,你就当看不见我。我找我的,你就假装看不见我,眼不见心不烦。还有秦妈和武师傅都是爸派来看着你的人,也是看着老宅子的人,你要是让他们知道了告诉爸,我可就找不成了,你以后别再提这茬了,行吗?姑奶奶!”秋水恳求。
“好了!看在我大外甥的面子上,我不说了,你慢慢找,但是你也别老在我眼前晃,我又不是瞎了,怎么会看不到!还有秦妈和武师傅不是来看着我的,他们是看着像你这样图谋不轨的人的!”小玉回答。
秋水没被小玉激怒反而笑了,“这你就不懂了,他们肯定是爸派来看着你和那个东子的,怕你们俩个孤男寡女的……”
“秋水!你瞎说什么呢!好了,你们都是姑奶奶和大爷,吃饭吧,别吵了。”大玉终止了他们的谈话。
晚上大玉和小玉一起睡在小玉的房间里,孕妇嗜睡一闭眼就着,小玉怎么都睡不着。小玉偷偷跑到东子住的后院,打开东子房间的门,坐在他的床边看着酣睡的东子,东子翻了个身突然睁开眼睛,两个人都被吓了个半死。小玉站起来一个劲得往后退,东子捂住胸口坐起身来。
“二小姐!你……你怎么进来了?”东子问。
小玉坐在方桌边的凳子上背对东子说:“我睡不着。”
东子从被窝里出来,走到小玉身边坐下问:“做噩梦了?”
“没有,就是睡不着。大玉早就睡了,也没有人陪我说说话,真是无聊透了!”小玉烦闷地说。
“我陪你出去走走”,东子说着拿起长袍穿上,小玉开门出了房间,东子跟在小玉的身后边走边扣衣服,小玉拉了拉东子的衣服,东子抬头看见宇文秋水正他们身旁,三个人都愣住。
“嗨!”宇文秋水先打破僵局,“没关系,你们继续,我没看见!”
“你没看见个屁!你手里拿的什么?”小玉看见秋水手里的探测仪就知道他又在寻宝。“你是不是偷偷溜进我爹的书房里啦?”
“嘘嘘嘘!小姑奶奶,你可千万别把他们都吵醒了,对你也没好处!你看看你们俩!”秋水做贼心虚,但好在他撞见了小玉和东子半夜私会,他就有了把柄。
“我说你为什么今天非要住在这儿,你真狡猾!”小玉圆目怒瞪。
秋水无奈地说:“我们不是那天就已经说好了你帮我,你反悔了?我们不是互相帮助嘛,我跟大玉说说让她跟爸妈提你们俩的事,你们也不用大半夜偷偷摸摸的……”
“你放屁!”小玉生气地走了。
“哎!”秋水把一套探测装备塞给东子,“先帮我藏好,别乱鼓捣!放心妹夫,妹夫!姐夫一定帮你!哎,小姨子,你等等我。”秋水追着小玉跑走了。
东子见他们都走了,只能拿着秋水交给他看管的东西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