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嘛，罗莎莉亚，源质掌控已经超过三十了，棒棒。”

“露西姐姐，别夸奖我了，倒是你，怎么走路一拐一拐的。”

秩序教内，早起的罗莎莉亚看着刚回来不久的露西，有些疑惑。后者却一脸不在意道：“昨晚上了个外面来的男人，味道还不错，虽然是缮写士但体力却出奇充沛，感觉不错。”

“额……”

不知为何，罗莎莉亚有种不好的预感，缮写士以及外来者，为什么感觉那人就是路易……

“露西女士，开会了，就差你一个。”凯茵看着回来的露西，喊话道。

“来了。”

露西伸了伸懒腰，抚摸了下罗莎莉亚头，向着教会深处走去，道：“就差我一个？这也就意味着其他魔女都到齐了？”

“嗯，魔女们都已经到齐了。”

凯茵低下头，跟在露西身后，两人的身影进入礼堂后随之消失。

看见一切的罗莎莉亚神情凝固，因为秩序教内只有35%的暴怒源质，她拿走了属于自己都东西后就也对这里没什么留恋的了。

“被困笼中的鸟儿，也渴望飞翔，去展开那属于自己的羽翼吧，去寻找自己的人生。”

教堂钟楼钟鸣声响起，身着白衣长裙的罗莎莉亚离开教会，低沉的声音被钟声覆盖。

礼堂内，达官贵族纷纷坐在长椅之上，双目闭合，面露祈祷神色。阳光透过五彩玻璃，各异的阳光洒在地面之上，站在讲台的神父嘴中念念有词。

祈求的话语在礼堂内回荡，似乎在说给那不可视的神明般，让神明怜悯他们这些可怜的人们。

路易坐在最后方，敞开的教堂大门欢迎任何人进入，他也等到了罗莎莉亚的到了。

一张纸团被抛出，就探出个头的罗莎莉亚看了眼坐在门口处的路易，往他身上靠了靠，随后闻到了那只属于露西身上的香气就嫌弃离去，全程没有一句话语。

“这丫头，怎么回事？我身上有什么难闻的气味吗？”

看着行为莫名其妙的罗莎莉亚，路易抓起衣领闻了闻，有种莫名的花香，估计是昨晚那位魔女小姐留下的。

一回想起昨晚，路易就莫名感觉蛋在颤动。将纸条装入口袋，也准备快点结束啊这场旅程，去酒馆喝杯酒都能遇见魔女，这也算是好运的赐福吧。

好运让自己失了身……

随着神父的祈祷结束，坐在礼堂长椅上的人们纷纷离去，路易随波逐流，来到了人群密集的大街之上，坐在长椅上看着罗莎莉亚递给自己的纸条。

【魔女们都已经集合了，一切都在往你想的那方面发展，就在这几天。还有…你是不是跟色欲魔女露西一起过夜了？早上她回来腿都在颤。】

【我渴望书籍与自由，这两个都是属于我的东西，其实也包括赠予我书籍的你。】

“……”

情话？

又或者是，这丫头又在看书？

算了，不论是哪个，只要她肯信任自己就再好不过了。

将手中纸条撕碎，一点点撕成米粒大小，随着一阵微风拂过，那些信息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坐在路边长椅上准备起身离去的路易被一双手按住了肩膀。

“这是准备去哪里啊？路易。”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一缕蔚蓝的长发落入路易眼中，好运…让他们在外地相逢……

“凯…好巧啊，凯莉女士，你也出差休息来秩序城旅游吗？”

不用回头，路易就知道身后站着的是谁，凯莉来他家四五次了，声音还是听得出来的，更不用说这蔚蓝的长发。

“当然，还带了些姐妹，虽然不知道熟知源质的你拿好运金币想要干什么，但现在把它给我，路丽丝可保不住你第二次，玩够了就该回家了。”

凯莉双手搂着路易，看着他那坎坷的神情，懒散的神情夹杂着些许较真。

“想要看个魔术吗？美丽的凯莉女士。”

被逮住了的路易也不慌张，淡然开口道，他也想到过魔女会会追过来，毕竟在沃顿小镇自己被雷批了一路，路丽丝更是出手制服了罗莎莉亚，被发现也只是早晚的问题。

估摸着路丽丝也不放心自己，叫这么多保镖来看着自己，要不然也不会来的比自己预想都要早。

“乐意观看。”

凯莉看着路易伸向口袋的右手，然后…从中掏出了一枚金币，金币的花纹有点眼熟，似乎…是好运金币，但里面却没有源质。

等等…这好像就是好运金币！！

好运源质呢？！

未等路易开始表演，凯莉直接夺过金币，放到眼前看了又看，道：“仿制品？”

“真品。”

路易露出了微笑，下一瞬间就被凯莉用左臂勒住了喉咙。凯莉道：“源质呢？是谁掌控了好远源质成为了魔女？”

“这就是我要展现的魔术，如你所见，使用这玩意过后我被雷追了一夜，昏睡过去后这玩意就不灵了。”

路易也是说谎话不打草稿的主，抬起左手轻轻抚摸凯莉的那细嫩的皮肤，道：“东西给你了，现在能放过我吗？美丽的凯莉女士。当然，如果我们彼此间能有更深的交流更好，毕竟路丽丝她很喜欢你来着。”

“……回去让你姐收拾你。”

凯莉起身，看着右手中已经失去好运源质的金币，将其递给身后四人。

魔女，是稀少的，虽然听着魔女会这个名字就感觉里面有许多好看的魔女，但…最开始也只是由几位较厉害魔女组成的小队罢了。

路易扭头看去，这些魔女他一个都不认识，那位好战的火之魔女也没过来。

看样子魔女会这是只留一个火之魔女守家，然后倾巢出动？在如此美丽、繁华的城市打起来，相信一定会非常壮观吧。

不过…这里不会成为战场的中心，可能会在两国管辖相交处，反正不影响自己偷家就是了，说不定还能进去捞点好东西。

既然有达官贵族，那肯定有国王，这里隶属于塞西莉娅王国，据他从事缮写士这半年来的书中所得知，历代国王都是掌控着强大源质的女性。

连金磅上都雕刻着塞西莉娅王国初代国王的模样，也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性，只不过这份美丽当中却夹杂着自信。

国王怎会允许以抱团自称教会行动而行动的魔女们在自己的土地乱来？这里必定打不起来，但死几十个人还是无关紧要的。

自己那个国家…似乎在政治内乱之中，到了帷幕之年的国王正在挑选下任国王，千人的小镇没了就没了。

毕竟这个时代…最不缺的就是廉价的人……

魔女会的魔女们互视一言，在路易那淡然的目光中转身离去，直至消失在视线当中。从口袋中掏出一枚先令，单手揉搓着上面的花纹，内心盘算着好运源质抵达20%，能给自己带来什么技能……

“那小子，可信吗？”

身着衬衫、各样长裙、皮质短靴的魔女们并排走在大街之上总能让男人集体回头观望，毕竟不需要干活之人身材普遍保养的都不错，就更不要说魔女了。

“路易那小子谎话连篇来着，路丽丝就不好对付，她的弟弟能好对付到哪里去？更不要说还从事着缮写士这种善于编辑谎言的行业。”

凯莉一语说穿了路易的性格，道：“不过秩序教也在寻找好运金币，就是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魔女教会插手了，久违的战场…要开始了……”

魔女们看着走在最中间凯莉，深沉的目光凝视着远方。

……

……

“要开始了吗？”

夜晚降临，暂住在教堂附近的路易看着夜空之中一个个离去的魔女，他不知道好运源质对于她们而言意味着什么，让她们如此着急，但…罗莎莉亚此刻也该行动了。

这里租住房子也是日结，一天十便士，贵的雅痞，当牛郎还要贡献身体呢，他们明明可以直接抢却还一脸微笑的跟你说“愿神庇佑你”。

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是临近教堂的房子，跟学区房差不多一个概念，毕竟是被“神”开过光的房子。

呃…那他昨晚跟魔女的所作所为算不算神圣的教会行动……

坐在窗边木椅之上的路易熄灭煤油灯，起身离开并准备退掉这已经交了十天押金的房子。

“咔哒——”

房门打开，可见，四个身着西装的魁梧保镖站在门口。这是路易找来的，保护自己，当然…为了防止他们开小差，使用掌控源质语言催眠是不可避免的。

毕竟自己可没什么战力，这些免费保镖可都是必要的，昨夜被魔女上的场景可是历历在目，以防万一嘛，说不定自己伺候的太舒服人家还要来第二次，他可消受不起……

此刻，秩序教内部。

看着离开的魔女们，住在狭隘房屋内只有一张床的罗莎莉亚也知道要开始动手了，将藏在枕下的书拿起，看着封面上的名字。

《鸟儿与自由》。

当初，初入教会时，主要她表现的好，教父每过两个月都会给她买一本书，所有待定魔女中，就她最喜欢看书，不过…也就活下来了她一个。

随着自己掌控的“暴怒源质”越多，她能感受的到，自己与那些其他无主的“暴怒源质”彼此之间的联系愈发明显，“暴怒源质”对自己的呼应很淡泊，似乎并不在这个国度一般。

但…这已经是自己此刻的上限了，因为路丽丝的缘故自己恢复了清醒，如果没有她…浑浑噩噩的自己如果吸入过量的源质恐怖会彻底沦为没有思考能力只知道杀戮的野兽。

不过，路丽丝的源质总量究竟在多少？

自己如今还是无法脱离她的掌控，不过这倒也是一件好事，脱离了自己就不是自己了。

推开房门，身着褐色衬衫，白色长裙的罗莎莉亚那漆黑的瞳孔变得猩红，赤裸着小脚走过这冰冷的地面，向着储存着各种源质原物的地下走去。

阴暗的地下，只有些许火光照亮前方，独自前行的罗莎莉亚并没有感到害怕，而是安心。左手拿着厚重的书，念叨着书中赋予她的全部知识。

“自由的渴望，来源于窘迫的生活，只要敢于踏出束缚自己的鸟笼，那么…你就已经离自由更近一步，去见识山河，见过旅途的一切纷纷记下，到老时…去回忆那段自由并开始新的生活吧……”

“这么晚来这么干什么？罗莎莉亚。”

地下，稚嫩的朗诵声回荡，守夜的凯茵·图特看着走来的罗莎莉亚，不知她此刻是处于清醒还是懵懂的状态。

昨夜罗莎莉亚找自己说要吸收剩下的“暴怒源质”，虽然有些诧异，但凯茵还是准许了，毕竟他已经养好了下一匹源质继承者。

那些孩子年龄更大，就载体而言适配度也比这孩子更高，她死了就死了，反正在他的预想本就该死在外面来着，这几日突然发现读过书的人并不是那么好掌控……

但…没想到罗莎莉亚居然成功了，那些孩子只能作为备用或者去继承好运源质。

“咻——”

破空声划出，挥动空出右手，锋利的暗红色斩击瞬间将凯茵·图特的身体切成六分，连同他身后的铁门。罗莎莉亚开口道：“我渴望自由了，凯茵教父，现在的我…无比清醒。”

“你……”

瞳孔收缩，矗立在原地凯茵·图特看着对自己动手的罗莎莉亚，嘴中话语迟迟说不出，随着单片眼镜掉落的声音在长梯内回荡，凯茵的身体也四分五裂开来，堆积在一起，手中矗立的拐杖落到碎肉上，被那双大手之下握着却是一个小巧的骷髅头。

血液弥漫，厚重的铁门随之倒塌，罗莎莉亚多看了眼那个用骷髅头作为扶手的拐杖，随后踏入其中，她没有太多时间，自己一旦动手露西姐姐她们肯定会有所察觉。

“咚咚咚……”

急促脚步声传出，随着罗莎莉亚进入，那根倒在碎肉上的拐杖散发出幽紫色光芒，骷髅那空洞的双眼出现一抹猩红。

躺在血泊之中的头颅被那道紫色光芒包裹，凯茵那无神的绿色眼眸开始无规律旋转，泛起一抹猩红后瞬间凝视着那破碎大门，道：“我，凯茵·图特，秩序教的教父，没有人能杀死我。”

幽暗烛火猩红，满地血液升起，堆积在地上的碎肉开始扭曲，骨头折断声传出。

“咔嚓——”

“咔嚓——”

难听的声音在地下回荡，凯茵·图特那分开的躯体变为一摊肉泥躺在地上，缓缓跳动的心脏裸露在外，地上血液灌入其中，直至流入那浮现在体外的血管之中。

肉泥在蠕动，如同长蛆一般向门内蠕动，裸露在外眼睛不停的打转巡视四周，身形也开始逐渐扩大，最后将出口堵上。

“好…痛啊！罗莎莉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