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延有些无奈,却也知道了他家少爷的选择,恭敬地行了一个退下礼,就要离开。
“回来。”蔚远沙哑的嗓音响起,叫住司马延,“她怎么样了?”
他当然知道自家主人问的是谁,颔首,恭敬地报告情况:“程小姐还没醒,医疗团已经检查了,没什么大问题,现在在等精细的医疗仪器送到,就可以进行更加全面的检查了。”
蔚远往自己嘴里灌下一大口酒,话锋一转,“下次你再放乱七八糟的人进来,你就可以收拾东西去非洲挖石油了。”刀一般的眸子扫过司马延。
司马延汗,他家少爷口中的乱七八糟的人,是柯绫?!
她可是……
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思索片刻,还是把话吞咽下去,九十度鞠躬道歉:“是,少爷。”
蔚远搁下手中的酒瓶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
他要趁着程梓媛还没醒的时候去看看她。
那女人只有在睡着的时候才会安静些。
他也只有在她睡着的时候,才敢去面对她。
“对了,梓媛她爸妈现在怎么样?有说什么吗?”蔚远换下一身皱巴还满是酒臭味的衣服,站在镜子面前整理自己的仪态。
先不说外面这么多人,主要是一会儿要是去看程梓媛的时候,她中途醒过来了怎么办?!
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要在她面前保持完美的形象!
“回少爷,他们二老现在在子别墅里很好,他们跟佣人们关系搞的很好,我去的时候佣人正带着他们参观子别墅。”
“嗯,那有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吗?”蔚远点了点头,那还好,免得到时候他们在自己这里瘦了,还给程梓媛,她还会怪罪自己虐待了他们。
“我把那个项链的照片给他们二老看了,程夫人告诉我说,那个吊坠,是程老先生,两年前迷上了赌博,借了很多钱,逾期没还,讨债的人上门来砍了他左手;那项链的吊坠就是他左手烧的骨灰。”
“……”蔚远正在扶平衣服褶皱的手一顿,原来是这样,跟自己的猜测差不多,难怪她这么看重。
开始他还胡乱猜测,以为那是程梓媛在外面的野男人送的。
程父两年前好赌被人砍了胳膊,他早在两年前,程梓媛刚离开的时候就查清楚了,那时候程父住院,他还常去医院看望来着。
那时,程梓媛刚离开,他把整个A市全都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程梓媛的身影,她好像就整个人凭空消失了一样。
万念俱灰的他把希望全寄予在住院的程父身上,想着程梓媛作为家里的独女,父亲出了这么大的事,理应回来看望一下;可是直至程父出院了,程梓媛都没有露过一次面,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打来过。
“其他的也没什么了,问的也都问完了。”司马延回。
“嗯,夜店那里也抓紧调查。”
“是。”
蔚远眸色深谙极了,看着镜子前有些陌生的自己好像刹那间恢复了以前。
后悔吗?
他疑问自己。
难道为了知道两年前的真相,都可以不惜亲手毁掉他与程梓媛以前留下美好的种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