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她正是家妻!”
陆白话音落下,只感觉周围的空气似乎也凝滞了几分。
冯宝宝的大眼眨了眨。
“娘,家妻是啥子儿意思?”年幼的徐翔扭头率先开口。
“唔……应该是媳妇儿的意思吧?”徐母犹豫了会,应答道。
“你是说,你是这锅姑娘的男人?”徐大山盯着陆白确认道,虽不说因为对方一句话就信了,但这两位陌生的男女看着还真挺般配。
一个大家闺秀的样子,看着就是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一个细皮嫩肉,知书达理的模样倒也像是个少爷。和他们这群乡下农民的区别一眼就能瞧出。
“是的。”陆白回过头,深呼口气,好像在回忆。
“我叫陆白,她就是我的妻子——冯宝宝。”
“我们夫妻二人从小指腹为婚,本想长相厮守,白头偕老,怎奈战火无情,贼寇凶狠,故乡沦陷后,我与妻子一路出逃……这一路奔波凶多吉少,宝宝也因为一场祸事,伤到了脑袋,自此落下了失忆的病根,懵懂无知如同孩儿……”
听着陆白的叙述,结合冯宝宝这一路上的表现,徐大山的脸上逐渐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而一旁的徐妇显然被故事吸引,眼眶通红。
多么凄楚动人的故事啊!
“直到今早,我夫妻二人在这老牛山附近因为意外走散,本以为此生再难相见,幸亏有老乡你们愿意施以援手,收留了宝宝。”
说到这,陆白感觉脸颊微烫,干咳一声,但发自内心地向徐家夫妻二人作揖拜谢。
“呜呜……真是对苦命鸳鸯啊。”此时的徐妇揩了揩眼角的泪光,眼神中满是同情。
“唉,这狗日滴鬼子真是害人不浅!”听完陆白的讲述,徐大山义愤填膺,这个朴实的农民汉子狠狠地朝地上呸了口唾沫。
“陆兄弟,你就放宽心,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先和你的婆娘在我这歇着,这个乱世道,咱们同胞就该互相帮助。”
家国大义,虽是山间的匹夫也知晓。
“那就多谢老乡了!”陆白惊喜道。
“唉,怪这世道啊。”徐妇一边说着,一边挽着徐大山走进了屋头,继续准备着午饭。
只留下一脸好奇的小徐翔打量着陆白。
“咳咳,小娃子,让我来吧。”陆白朝幼年徐翔笑了笑,伸手接过了递来的木盆。
“我……叫冯宝宝?”清脆的声音响起,一直沉默着的冯宝宝开了口。
“是啊。”陆白轻轻应了一声,拧干了打湿的布条,而后走到冯宝宝的身前,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擦拭这她脸上的尘土。
“你的名字叫冯宝宝,是我的妻子。”陆白说着,心跳略微加速,但是神色如常。
总感觉有种拐走清纯少女的感jio。
“妻子?”
“就是最亲密的人的意思。”
“亲密?”
“额……”
陆白有些无言以对【(“▔□▔)】。
这个时期的冯宝宝,思维犹如一张白纸,除了基本的逻辑与意识深处的语言本能,对于各种概念是一窍不通。
回想着今早宝儿任由农汉欺负的那一幕,陆白有些心疼,沉默了一会,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蹲下身来,平视着坐在青石条上的冯宝宝,一字一句郑重地说道:
“宝儿,你可能现在还不能理解,但一定要记住我说的话,以后再有坏人对你图谋不轨,或者想要欺负你,你要学会反抗,不要犹豫,直接杀了他们!”
冯宝宝一双杏仁眼同样看着陆白,细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停顿了一会,一脸严肃的陆白又露出了一抹温和的笑意,眼眸中,淡金色的光芒一闪而过,他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冯宝宝的头。
“现在记不住也没关系,还有我在呢。”
少年的声音温柔而坚定。
……
中饭的时间,徐家夫妇又在饭桌上与陆白唠了好一会磕,从繁华的魔都城市,聊到各地的风俗人情,从坊间流传的专杀岛国鬼子的“异士侠客”,聊到虚无缥缈的聊斋志异。
一番交流下来,这个见多识广,彬彬有礼的少年,让这家从小在老牛山上长大的农人啧啧称奇,长了不少的见识,也迅速拉近了互相的关系,彻底打消了疑虑。
下午,徐家夫妇又算着时间前往地里务农,留下了陆白与冯宝宝,于是趁着机会,他再次给宝儿灌输起了各种知识与概念。
从人心善恶,讲到男女之别,从世道好坏聊到如何在乱世保全自身,时间一点点流逝,他就这样从午时一直讲到了黄昏。
待到夕阳西下,外出的农人纷纷归来时,他才停下快要说冒烟的喉咙。
“宝儿,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嗯……”冯宝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被夕阳染上红晕的面容显得有些娇憨。
看着乖乖坐在石板上听了自己一下午唠叨的冯宝宝,那原本空洞的眼神比起一开始时,似乎的确多了些灵性,陆白欣慰地点了点头。
有效果就好。
滴水穿石,来日方长,他能做的,就是慢慢树立起少女的认知。
……
入夜。
徐大山夫妇拉着小徐翔一块睡去了,将空出的一间客房留给陆白与冯宝宝。
如霜似的月光透过半掩的油纸木窗,让屋内不至于漆黑一片,此起彼伏的虫鸣声与蛙叫更显山林寂静。
铺着凉草席的木床上,冯宝宝侧躺着身子,用弯曲的胳膊枕着脑袋,一双大眼看着角落处正盘膝而坐的少年发呆。
昏暗的屋子里,少年的周身竟萦绕着一股淡金色的光芒,伴随着呼吸声,那金光也如潮水般,时而浓厚,时而浅薄,好似带有某种韵律,让人不自觉地与其趋近,就连霜白月光都好像被其吸引,竟有融入那金光的趋势。
这就是【天道炁法】。
陆白盘膝坐地,眼观鼻鼻观心,伴随着炁法的运行,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状态,内观自身,可以发现体内那本就浩瀚无边的庞大炁团依旧在缓缓壮大着。
其实这功法在满级之后,甚至不依赖宿主驱使,就能够自行运转,好像【挂机升级】一般,不过陆白依旧会每天抽出时间,亲力亲为地进行练炁,只为了能够加深感悟,更好地控制力量。
良久……
“呼……”
陆白缓缓吐出一口气,周身金光随即没入体内,而后他缓缓睁眼,眼神复归清明,于是正好对上了黑夜中冯宝宝那双滴溜的大眼。
下一刻。
少年只感觉一股热流不受控制地冲上了头脑,霎时间瞳孔放大。
“卧擦!”
不知何时,冯宝宝已经褪去了白天穿着的白色绣花袄裙,只留下了一件贴身的青色肚兜,裸露出的肌肤比月光还要雪白,侧躺着的身子让陆白一览无余。
峰峦如聚,波涛如怒,山水至此猛收束,原来盈盈一握。
诗句在脑中闪过。
古人诚不欺我!
“宝……宝儿,你咋把衣服脱了???”
陆白的声音有些颤抖。
“好热。”
“……乖,咱要不穿上?”
“……”
抬手拭去鼻间喷洒出的两行热血,陆白站起,转身面对窗外,强迫着自己扭开目光,顺便压下升腾而起的本能欲望。
他自诩为算不上什么正人君子,但是对待自己在意的人,特别是此时还处于懵懂无知状态的冯宝宝,他不想就这样去占有。
…………
“咳咳,宝宝啊,你要记住,千万不能给其他男人看到你现在的模样,知道吗?当然啦,我是例外,咳咳……”
木床边,缓过劲来的陆白,郑重地向冯宝宝叮嘱着。
“嗯。”冯宝宝点头。
“这样,我考考你,你叫什么名字?”
“冯宝宝。”清脆的少女声答道。
“我叫什么名字。”
“陆白”
“我是你的谁?”
“相公。”
“没错,以后叫我相公就好了。”陆白美滋滋地点了点头,又摸了摸冯宝宝的脑袋,温柔地说道:“早点休息吧。”
“嗯。”少女乖巧地闭上了眼。
而后陆白从床榻上坐起,转身来到了靠窗的角落,继续开始了练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