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等且看”,驸马都尉井源将手中的匕首举高,并对着周围的所有人大声说到,“此乃陛下贴身之匕首,这也是经由喜宁公公所证明的。”
“而这,也是陛下赐予我的信物,命我协助英国公张辅来调兵遣将,以作后续军事行动。”
“并且”,井源的重点话语来了,“陛下曾经应允过我,若是在行军打仗的途中,遇见了难以处理的事情,可通过自行判断地来先斩后奏了!”
“今日”,说着,井源便用自己的右手食指指向了喜宁,“我见你这阉狗,在此居然多次阻碍我调兵遣将,说,汝是何居心!”
“说,汝是不是意图作乱、意图犯上!”
“没”,虽然只是一个太监,但却颇有文采的喜宁,在听见了“先斩后奏”这四个字后,顿时慌了神,“我没有。”
“驸马爷”,喜宁对井源的称呼,由直接的姓名,变成了间接的敬称,“我可从未阻止过你调兵遣将啊。”
“这些士兵”,喜宁用自己那颤抖了不少的手指,指了指四周的披甲之士,“不都是你从别处带来,而后又围住了王公公营帐的吗?”
“怎么能说是我‘阻止’你了呢?”
“咱家只是一个小太监,莫要把其他的事情给扣到咱家头上啊。”
顺便,在说话的期间,喜宁也是意欲后退进王振的营帐中了。
“哼,你这阉狗,满口竟是些屎、尿、屁一类的幌子了。
“我等军士,岂能被你所诓骗!”
“休要再指鹿为马了!”
说完这句话后,只见那井源顿时用自己的右手抽出了自己的佩刀。
随后,猛地向前一步走,并大力挥砍了下去。
“啊”,喜宁大声惨叫到,且向着身后求救到,“王公公,救我啊!”
井源眉头一皱。
这喜宁不提王振还好,可一提,井源对其的厌恶之情就愈加强烈了。
因此,又一刀的劈砍。
“噗通。”
身子再也提不起力气的喜宁,倒地了。
井源缓缓地走向了井源的身边。
“喜宁,你可知,我为何不直接一刀砍死了你?”
躺在了地上,并有气进、没气出的喜宁,已经不能似刚才那般的随意说话了。
“哈。”
井源仰头长哈了一口气。
“自出京以来,我大明的仗,是越大打越憋屈,越打死得人越多了。”
“而这”,井源那朝天的散漫目光,立刻变作了非凡的凶狠,随即也低头盯住了喜宁,“都是由着尔等这些阉狗所导致的。”
“所以,想死?”
“想尽快去死?”
“想尽快获得解脱?”
“想得美你!”
“你就在此处为我们那些死去的弟兄们,慢慢地赎罪吧!”
“尔等”,说着,井源的言语对象就变成了四周的军士,“务必要让这喜宁大太监,就在此处静静地‘歇息’着,直至血流干、气断绝!”
“等到那时,再去把他给抬走,并扔到外面喂狼,听见了没有!”
“是!”四周的军士在看了一眼喜宁那被鲜血染红了胸襟后,大声应道。
“还有”,这下,井源的声音竟是比刚刚的士兵都要大了不少呢,“王公公!”
“想来,王公公因为受伤一事,早已歇息下去了吧?”井源趾高气昂地对着营帐中喊叫到。
半晌,营帐中不见动静。
“既然王公公都已经歇息下去了,那尔等就在外面把王公公给守护好,莫要让外面的大风吹进营帐中,使王公公感染了风寒,听见了没有!”
井源的说话对象虽然是围于营帐四周的士兵,然而,他的眼神,却始终没有从营帐上移开。
待听见井源的这句话后,王振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怒火了。
“井源,你莫要以为咱家听不懂你再说什么!”
“你也莫要以为你拿了陛下的信物,就能为所欲为!”
“你更莫要以为,你能哄骗得了陛下一时,还能哄骗得了陛下一世!”
“咱家告诉你,等过些日子咱家和陛下回了宫,这世道,该怎么过活,还是怎么过活的!”
井源歪头一笑,似是对自营帐中传出的尖锐声音毫不在意一般。
“哟,王公公这是没有入眠,还是被在下给吵醒了啊!”
“若是被在下给吵醒了,那在下就在此向王公公道歉了!”
“王公公,我,驸马都尉,井源,对不住你了!”
“哈哈!”周围的士兵在看见井源在隔着营帐的帘布,作了一个揖之后,顿时大笑了起来。
“你,你敢羞辱咱家”,王振有点气急败坏了,“井源,你莫要以为咱家是不识字的臭丘八了!”
“呵”,井源大喝到,“行了!”
“你这阉狗,老子今天心情好,才是陪你多交谈上了两句话,你真以为老子闲得没事做了。”
“你这阉货,今儿个只需要趴好就行了”,说着,井源是想起了一件大事,“也是,你一个没有卵子的阉狗,怎么可能会被硌得啪不住了呢?”
“哈哈!”在听见了这句话后,营帐外的笑声更多,也更大了。
“你,你!”王振快要口不择言了。
“行了,你什么你!”
“王公公”,井源的语气,愈加不屑了,“本都尉而今能和你这等阉人交流如此之多,倒也是浪费了不少时光啊。”
“行了,王公公就先安静歇息着吧。”
“这营帐周围的安全,是有着军士们去操心,倒也用不着王公公去担心了。”
“所以,王公公,你就先安歇着吧。”
“本都尉也是有着军务在身的。”
“所以,听到了没有”,井源的语调再度提高了,并且,目光再度转向了,“王振,王公公的安危,就要去靠你们了。”
“都给老子打起精神来,莫要让王公公轻视了我等‘臭丘八’!”
“知道了吗!”
“知道了!”回应井源的,是这些声音一层高过另一层的军士了。
“井源,你莫要以为,咱家瞧不出你这是在软禁咱家了”,等营帐外的声音传入营帐内后,王振的声音便愈发焦急了起来,“等咱家回了京,咱家必定回向陛下将此处的所有事迹,悉数禀告陛下。”
“好叫陛下治你的罪!”
“哼,治罪?”这回,井源的声音倒是小了不少。
这回,井源说离开,便真的离开了。
井源向着某一个方向走去,嘴中喃喃道:“治什么罪啊,你王振大太监,位高权重的,这如果没有陛下口谕的话,我又岂能真地敢凭着一把小匕首,就对你采取措施?”
“甚至于,就连杀死那喜宁,我早先都是不敢的啊。”
“你王振,实在高看我井源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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