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祁镇看着摆在自己面前的四份折子。
首先,这四份折子,极其重要。
最后,这四份折子,也是他能够自行处置的。
因而,他很看重这四份折子。
张太皇太后看见朱祁镇将这四份折子都给单独拿了出来之后,便是知晓,仅就这四件折子所书写的事情,和那些个自己摇头了的事情,朱祁镇需要稍候和自己再另外商讨、商讨了。
想着,张太皇太后就又对着诸位老大人说到:“诸位爱卿,今日的朝政,本宫和皇上,就先处理到这里了。”
“皇上慢走”,等到朱祁镇和张太皇太后都起了身子之后,众人便是说到他们能听懂张太皇太后话中的意思,“太皇太后慢走。”
“诸位留步。”张太皇太后回话到。
而后,朱祁镇就是和张太皇太后离开了文渊阁。
顺便,王振也带着几个小太监,把分好的折子都给拿走了虽然有些折子已经给出了“准”字,但是,有些还没有给啊。
要知道,这一共就两种情况,如果把“准”的都给了官吏们,那么,不“准”的,他们在私底下一对。
不就是明显会知道的吗?
朱祁镇和张太皇太后,还没有愚蠢到那种地步。
慈宁宫。
虽然现如今正是正月的时间,北平的天气难免冷了许多。
可是,在从文渊阁回到慈宁宫内后,张太皇太后是给朱祁镇讲了好一会儿的、她摇过头的折子了。
所以,虽然而今的朱祁镇只是一个身子柔弱的小孩子了,而今的仗太皇太后只是一个身子年迈的老人了。
但终究两人的身子骨都被宫内的炭火给温得暖了许多。
因此,张太皇太后就是带着朱祁镇在慈宁宫内的花园里,开始了胡乱转悠。
当然,因为此时已经停了雪花,所以,四周本来占据了全部地面的积雪,都是被宫人们清扫出来了一条条的大路,专供贵人们行走。
朱祁镇一边陪着张太皇太后漫步着,一边想到了一件大事。
那就是,前世作为一个现代人的他,在北京城内,可是很少会见到如此厚的积雪啊。
看来,导致明朝灭亡的罪魁祸首之一,小冰河时代,自朱祁镇的时代里,就在逐渐显威了啊。
“你对于你单独留下来的那四份折子,如何看待?”张太皇太后主动向朱祁镇问起了话。
“额。”朱祁镇忖度了一下自己的言语。
而后,谨慎地回话到。
“这么多的折子,很多我都是不大了解其中的具体情况,所以,理应多参照、参照阁臣们给出的票拟来行事。”
“而当我觉得某些折子还有问题的时候,也应当向皇祖母以作问询。”已经登上了皇位,也已经从张太皇太后手中夺去了些许权力的朱祁镇。
用不着再去向张太皇太后来讲一些直击人心的话语了。
所以,就像他爹朱瞻基对待自己的亲二叔汉王朱高煦一样,给足了面子,即可。
当然,如果对方不想要朱祁镇的这个面子的话,那么,朱祁镇自然会想办法让她来去“心甘情愿”地去要掉了。
“进而再做出相关的判断。”
“嗯,你能这样思考,我很是欣慰”,张太皇太后对于朱祁镇的、此时的话语和之前的做法,着实非常满意了,“不过,我还是很好奇,你为什么要把那四份折子给留了下来呢?”
“这四份折子”,朱祁镇开始了解释,“其中第一道,讲的是过几日的祭祀天地一事。”
“上面写明,派遣卫朱王瞻埏,于南郊行礼,以大祀天地。”
“这有什么问题?”张太皇太后很好奇。
“这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个”,朱祁镇不好意思地说到,“我在宫内已经待了好些个日子了。”
“祁钰有的时候都可以出去转一转,而我不行。”
“这,实在太闷了些。”
“所以,我就想着能不能借此机会,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以作放松心情之用。”
“不行。”张太皇太后一下子就拒绝了朱祁镇的提议。
“前几日的登基大典,你又不是没参与过,流程的繁琐,你难道就一下子给忘记了吗?”
“再者说了,登基大典的时候,尚在宫内。”
“而祭祀天地呢,则是跑到了郊外。”
“郊外的环境,岂能比得上宫内的环境?”
“这你要是受了风寒,亦或者遭了其他的灾难,你该让天下如何?”
“须知,你才才不过一个小孩子罢了,身体有多娇嫩,你不知道吗?”
“而朝臣们正是考虑到了这一点,才是让你卫王叔代替你去了。”
“而且,登基大典你必须去,可祭祀天地,却是不必了。”
“所以,就当是为了天底下的臣民,你就先在宫里面待着一段时间吧。”
“哦,我知道了。”朱祁镇本就没想着通过这么一件事情来说通张太皇太后让自己出去了。
他只是觉得,有枣没枣不知道,可打两杆子先说总得做一下吧。
当然,事实证明,确实没枣。
“那第二份折子呢?”张太皇太后继续问到。
“第二份折子的话,大臣们说,因为先帝突然驾崩,而陵寝却是没有修好,所以,希望将其修建得简单一些了。”
“嗯,这件事情我知道,这是我们早就定下来的事情了。”
“可是,虽然修得简单了些,但那也是陵寝啊,所以,所需人手就着实多了些。”
“怎么”,张太皇太后笑着问到,“大臣们打算减少人手了吗?”
“没有,他们说,虽然时日正值冬日,可惜,先帝到底是离开了,所以,希望能尽快修好,,让先帝入土,以免坏了先帝的身子。”
“当然”,朱祁镇深吸了一口气,进而说到,“直接点,阁臣们的意思,就是说。”
“希望能再多增加上一些人手了。”
说罢,朱祁镇就是闭上了自己的嘴巴,静待张太皇太后的回应。
“那,你的看法是什么?”
果不其然,张太皇太后说出了自己那不置可否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