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人报:许大茂到!
何雨柱自那日起便称病一直未有上朝,且和许大茂素来没有私交,听到此信,十分纳罕。但是,已来不及多反应,太师已进府!
何雨柱命人先迎入花厅,自己换了衣服过来,见礼,分座,上茶!
“许大茂,此来何意?”寒暄过后,何雨柱直言。
“听说病了这些时日,所以过来看看,可都大好了?若是大好了,明儿的早朝,还是希望可以见到太尉的。”许大茂行事,素来不喜啰嗦。
“这个……”
“你这个病,哪个都知道怎么回事?拖了那么久,倒像是和圣上置气了!”
“哎——下官实在没有脸面在与诸位同事!”何雨柱面有愧色,实在是丢人啊!
“这有什么?”
许大茂笑道:“既然年轻人两情相悦,圣上也以成全,太尉大人何必耿耿于怀呢?况且那李唐的家世,唐家本就世家,虽是商贾,但是富可敌国啊!他现又是四知堂的人,已入仕途!前途不可限量啊!”
何雨柱有苦说不出,只得笑笑。
“宛良国的使臣今儿已经到了,虽觐见,但是,明儿的早朝,他们才会正式上贺礼朝贡!何雨柱若是还不出现,那就真正的有损颜面了!而且,你要想的清楚,损的是谁的颜面!”
“哎——”何雨柱因和许大茂没有私交,而且知道这位太师向来和离宫众人交好,所以不好答言。
“我听过一个传闻,说你这外孙女,是准备入宫的。”
“是,我是有意让她入宫。因看着还好,知书达理……”
“圣上的后宫,按理是该有位主事的,”许大茂笑道:“只是,太尉是否太急了些?”
“这……”何雨柱听出话音,心下自是不安:“下官只是想她入宫服侍圣上,并没有敢再做他想啊!”
“没有嘛?坊间传闻,远岫姑娘是要做皇后的!怎么,何雨柱没有听说吗?”
“这!这!这!太师啊!”何雨柱慌道:“这是再没有的事!不知是怎么传的!下官即便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说出此话啊!”
“哦?”
“哎!太师细想:入宫是一回事!封后是另一回事!下官若是敢这般言语,真个是不要这性命了!”何雨柱也是因为这事着恼,不知这传闻是怎么来的。
“我听说,教宗陛下见过远岫姑娘是吗?”
“是!”这个无可否认:“那日,圣上请陛下来帮下官看一看肩痛,恰巧碰见……”
“以太尉的心思,莫非是向陛下提起来入宫一事?”
“提便提起过!但是,绝未敢说那话!”何雨柱记的清楚,那话是教宗陛下自己说的,难道是陛下传出这话的?
“哈哈哈哈——”许大茂笑道:“太尉大人好生糊涂!”
“怎么?”
“想来,太尉大人是想借陛下向圣上提起此事,顺便美言几句吧!”
……
“太尉大人,即便你很少和离宫打交道,但是,对陛下还是应该有所知道的。”
……
“陛下的性子当然是宽厚平和!不过,也是极不会说话的人啊!”
“太师……”
“若是旁人,和圣上谈起此事,必然会避重就轻,轻描淡写,让圣上知道这么个人就行了!”
“下官就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很正确!思路也对!只是找错了人!”
“鞥?”
“这种事,到陛下嘴里,只会直言!他哪里会有什么花样说辞!太尉大人啊!你这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
“想想,圣上听了会有几多反感?圣上如此宠爱那个月婕妤你还看不明白?圣上身边,更愿是民间的女子。”
“可是,民间女子的小见识,如何统领后宫,为圣上分忧呢?”
“所以,我说,太尉找错了人!到真是可惜了那么好的姑娘!真个的该是后妃之份啊!”
何雨柱不敢接话。
“此次,宛良国的公主到了。”
“太师的意思是,这位公主,也是想在后宫占有一席之地?”
“这个难说!公主和小世子当初是教宗陛下从魔族手里救下的!所以,宛良国更多的应是感恩。”
“据说,这位公主生的十分美丽!传言她美若云霞,艳如朝阳!所以封号便是朝阳。”
“我们看吧!这些小国,对于圣上的后宫,都有觊觎!太尉还是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看着较好!”
“太师所言甚是!下官忽略了!”何雨柱突然想起自己的职责,既然自己的外孙女已然远离后宫……
“太尉,有句话,我还是想说出来!”
“太师大人请讲!”
“历朝历代,后宫都是是非之地!令外孙女不能入宫,也未见得不是好事!”
“这个,下官明白!说起来,不入宫,下官心里也好似放下块石头!若是她将来入了宫,只怕这块石头,也是要一直悬着的!”
“是这么个理!太尉想的明白就好。”
“只是,当时朝堂之上,原本想借此事,压一压离宫……”何雨柱虽知许大茂和离宫交好,但是,朝堂官员就是朝堂官员!
“压一压离宫没错!这几年,他们也确实太盛!你们那日的做法原也没什么问题……”
“我们也是准备了许久!知道教宗陛下那日肯定会出现,所以,所有的言语都是事先反复推敲的!并不敢对陛下有半分不敬!”
“只是没想到圣上拿出那副画,堵住了你们的嘴!”
许大茂笑道:“圣上就是圣上!圣意岂是我等可以随意揣摩的?这件事,很大的教训!太尉牢记啊!!”
“是!是!”
“明日的早朝,务必要参加!”
许大茂说,我们要好好看看那位公主是个什么样!
何雨柱点头,是了,还有很多事要做:“下官牢记大人的话!明儿再不上朝,只怕圣上要恼了!”
……
南溪斋
“南客!南客!你今儿的功课做了吗?”徐有容耐着性子,放出一张笑脸。
……
“棒梗把你交给我,我总得负点责吧,对不对?”
……
“南客——”
徐有容觉得自己的耐心在一点一点的失去……
“有容,”兰师姐及时走过来,拉住徐有容,一边对南客说:“今儿早起的功课做了?要不要吃点水果?那边屋里,桌子上,洗好了……”
南客从树上跳下来,径直走了……
“师姐,”徐有容看着南客的背影,说:“他是不是故意把她放我这里给我添堵的?”
“哪里会呢,”兰师姐笑道:“你那情郎那么疼惜你,怎么舍得给你添堵?他不过是因为七间不在离山,这孩子有是这么个冷漠性子,怕和离山其他师兄弟不好相处,才托你看顾两天。”
“不是吗?我现在越来越觉得,他们就是故意来和我添堵的!”
“又怎么了?不许迁怒哦!你自己说过,娘娘教你的,每逢大事,必静心的!”
“可,这哪里是大事!都是些芝麻绿豆大的小事!”
“小事,就更不值得生气了,对吧?好了,那孩子就是这么个性子,这么久了,你还不习惯?”
“……”徐有容看着师姐,很多话涌上来,又不知该如何说起。
“我知道,你三天前收到那封信后,一直心理不舒服。”
……
“我仔细的想了想,觉得很有些问题。你现在是当局者迷,我帮你分析下?”
“好,我来听听。”徐有容勉强笑道。
兰师姐便拉她直接坐在台阶上。
三天前,徐有容接到一封信,心理详细的记录了棒梗在宛良国五天发生的事。
“这件事,其实,很容易想明白——他已经救了那位公主,难道还能在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吗?”
……
“当初,在周园。你并不知道他是棒梗的时候,你还不是因为随手救了他,所以,不能再看着他死,对不对?即便是个负担,即便是个拖累,你也没有放弃,对不对?若是没有周园,即便有那个婚约,你真的以为自己就会心甘情愿的嫁了吗?”
……
“那个疗伤的方法,是你们两个一起想出来的。更准确的说,是你想出来的,你现在是否后悔了?若是你不想出那种方法,他又怎么会用来救那位公主?估计,也只好,很痛心的看着这么为美丽的公主在自己面前香消玉损,叹一声可惜喽!”
徐有容看着师姐,难道有救人的方法不用吗?这样可是有损大道的!!而且,那个方法只有他可以!
“你的本质,在这个问题上,就存了私心,是不是?就像当年的朱砂丹,只有他可以炼制出来!这个治外伤的方法,同样也只有他可以。你想借此再扩大他身为教宗的影响,增加他的威信……咦,你这个想法,和那位师兄圣上何其相似啊!”
……
“所以啊——”兰师姐仔细的看着师妹:“去闭关吧!”
“闭关?”
“你最近心浮气躁!可知这些时日的所思所虑以伤到你的道心!有容,不可以的!”
“我都明白,我知道……”
“你若真的明白知道问题的所在,你为什么没看出来那封信的别有用心?”
……
“如此细致的描写他为公主治伤的经过!”兰师姐严肃的说:“明明在治伤的时候,王后和宫女都守在那里,却只一笔带过!为什么?不过是想诱导你!还有,这个给你写信的人,如何知道的这般清楚?他是什么人?这份信来自何方?魔域为何突袭宛良国?”
“师姐!”徐有容如梦方醒:“这件事,这件事……”
“在我看来,从头至尾,都有阴谋的味道!”
“阴谋?从哪里开始的?”
兰师姐摇摇头,从哪里开始的?她不能肯定!若是从京城开始的,那就麻烦了!那说明,那个人及他身后的势力,对徐有容以有不满!若是,问题出在魔域……
“去闭关!”
兰师姐坚定的眼神看着师妹,师父不在,这个冷静聪明著称的师妹,有时候,还是太过单纯!她答应过师父,在这种时候,她会好好守着她,不让她犯错!闭关,是最好最有效的方法。
“师姐……”
徐有容有些许犹豫,但她明白,师姐说的都是实情,她若还是暴露在世人眼里,也许,会被别有用心的人用来对付他:“我们的敌人太多了!”
“是敌对势力!放心吧,这里都交给师姐,我会查出那封信的来源!”
兰师姐笑道,明明多少大风大浪都经过了,偏是情之一字无解!实在是,在这件事上,没必要耽搁太多时间。师妹啊,你怎么想不明白呢?
徐有容也知道自己这般只会更糟,便点点头……
兰师姐打点好徐有容闭关,然后把两封信系在白鹤的脖子上,让它带去京城!一封是徐有容给棒梗的,她要闭关,必然要知会他一声。
一封是她给关白的,京城的事,她想知道,只能拜托关白了,听说那位朝阳公主业已到京,不知是个什么情况……
“你在我这里半天了,不打算去哪里逛逛吗?”余人合上手里的奏折,看着斜靠在案几旁的师弟,吃个葡萄,有必要这样吗?
“去哪里呢?”
棒梗摘下一颗葡萄,抛向空中,准确的落入口中,一名宫女捧着花瓷碟跪在他身边,等着接他吐出的葡萄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