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何雨柱瞬间变了脸,又想起那些伤痕,脸色便及其难看:“我,没有成功吗?”她转向许大茂,眼里满满的绝望。
许大茂没想到这事对这个一贯强势的公主打击这么大:“我只是,还没有,完全确定!”
“什么时候可以确定?”何雨柱逼问道。
三大爷和王后觉得女儿这态度实在是不妥,但看着教宗陛下也不像是在意的样子:“再等一会。”
“等到什么时候?”棒梗步步紧逼,她急需知道。
“等到我愿意替你诊脉的时候,”许大茂想起通幽时,那个强势,那个任性,便想逗她一逗:“你最好安静的坐在哪里等着。”
何雨柱盯着许大茂看了一会,便冷着脸告退回寝殿,说:“陛下,我会安静的等着的。”
三大爷和王后为女儿的态度向许大茂道歉,总是我们娇惯的如此任性,还请陛下不要介意,我们会好好教育的。
许大茂笑道,总是要做一国之君的人了,是不该再任性的。
大家闲话片刻,王后到底担心女儿,她唯一的女儿,三番两次的差点失去,现在恨不得自己十二个时辰都守着。
“我去看看吧,三大爷也一起前往。”许大茂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啊?我们就不过去了,”三大爷暗自拉住王后的衣袖:“还请陛下海涵小女的冒犯。”
“无碍。”
许大茂便在宫女的引导下,再次来到公主的寝宫。其实,无人带路,他也能找来,因为来的次数多了点。
“鞥?”许大茂发现公主以换过寝衣,有些奇怪,准备睡觉了吗?
“陛下,”四顾无人,何雨柱便恭恭敬敬的行礼:“请陛下帮我诊脉,确定我通幽是否成功。”
许大茂也不说让她起身的话,自往一边的椅子坐了,笑道:“我明白你这小心思。”总是我诊完脉,确定你通幽成功了,就可以任由你逞强了!
何雨柱自己站起来,走过来,伸出右手腕,脸上写满了倔强。
“你这样逞强,也未必是好事,”许大茂只得托着她的手,诊脉。一只过后,又换一只,却没再发话。
“到底如何?”何雨柱问。
许大茂看着她,半响不说话。何雨柱也不再问,只往他身边的椅子坐了:“我就想和你一起去!你答应了吧!我知道,我通幽是成功的!”
“我真的不是唬你玩,强行通幽的后果,我真的拿不准。就像那些伤痕遗留的色疤,按理是应该消失,至少颜色该更淡些,现在,你自己也看到了……”
何雨柱突然觉得这事真是不一定,她又看看自己的手掌,那些茧子确实没了,可是,那伤疤,于是,她看向许大茂的眼里,便是满满的委屈……
许大茂在心里叹气,只得道,我再看一看那些伤痕……
何雨柱马上站起来开始解纽子,这就是她换过寝衣的原因,因为穿脱都方便。
许大茂立时背过身去:“我看一下你肩膀就好了。”
“陛下,你还打算看云泽哪里?”何雨柱顽皮的声音传过来,许大茂的脸马上红了,师兄说得对,自己,真是太没用了!
“我看!”
许大茂转过身来,面容已经恢复了平静。何雨柱果然只是露出左肩,犹豫下,伸手按在那伤痕上,咦?恢复的很好啊!从刚才的诊断上来看。
通幽是成功的,虽然称不上完美。不过,强行通幽能达到这一步,以是大幸运了。
“怎么样?”棒梗努力压住声音里的急切。
“把手给我。”许大茂拿不准,便再诊脉,这次,他干脆放出些神识往公主体内,他需要探查一下公主的经脉。
这一次诊脉,半个时辰就过去了,何雨柱实在有些着急了,可是也只能耐着性子不去催促。
许大茂终于收手,他张开眼,却正对着何雨柱敞开的衣领,忙回过眼眸,暗自叮嘱自己不要乱想。
何雨柱却发现许大茂的脸色微润,低头看到自己敞开的衣领,忙扣上,又有些心急,怕他误会什么,脸色便也红润起来。
许大茂站起身走到门口:“应该是成功的,”他声音有些暗哑:“那些伤痕应该也无大碍。”说着,便欲离开。
“等一下!”何雨柱急过来按住门:“陛下,我可以跟你去采玉茹花吗?”
“为什么你一定要去?”
“嗯?因为,我要看着你呀”
何雨柱给了他一个无法反驳的理由:“如果你采花的时候,伤了花径,明年便不会再开花了!不要说你会小心的,你又没采过!而且,换了别人,哪个敢说你呢?”
许大茂想了想道,若是你父母同意,我也没意见。不过,据说那里很危险,到时,你不许乱来,只能听我的。
何雨柱忙答应了。
因为何雨柱执意要跟去,三大爷也只好答应,许大茂说,不用太过担忧,到时若是天气不好什么的,他会将她收进周园暂时安放。
许大茂没想到这里如此难行,他的皂靴在这里,简直是累赘,一步三滑,使他很是无奈。倒是何雨柱的毛皮小靴。
踩在冰雪上,咯吱咯渣的响,除了听着她喘气的声音有些急促,步伐倒是稳健的很。
“我们歇一下,”许大茂指着一处凸起的山石:“那里可以避风。”
何雨柱只是点点头。
两人一前一后挪过去,许大茂便靠着山石坐下来,一边思索着,怎么办?不穿鞋子肯定不行,可是,这也太坑了吧!
怎么,来之前,没有人想起和他说这事,还是大家都认为他是可以飞过去的!一想到飞,许大茂想起白鹤,哎——这大鸟说什么也不愿往冰川上来,也对,它总是有些怕冷的。
“陛下,你要不要吃些东西?”
棒梗问,她很兴奋,原来通幽有这么多的好处,从小就希望来的地方,现在真的可以来到;想穿的衣服不用再看天气有季节之分;想做的事,也很容易就可以做到……
许大茂摇摇头,拿出一个水袋,喝了几口水,看到何雨柱在吃肉干,便道:“给我一块!”
肉干并不好吃,闻着便有些血腥味,也可能这几年他的胃口被养叼了,受不得这样的粗食,所以,他只在手里拿着,未入口。
突然,他发现这公主的优点,她不娇,更不矫情!是的,她不像他熟识的那些姑娘,总是有些许娇气,矫情这种事,就更平常了!
落落算是最好的了,也不能和这位公主比,简单直爽的性格,大约就是这寒冷之地造就的吧!
“给你这个。”棒梗用一块面饼换了许大茂手里的肉干。
许大茂笑笑,真不是他矫情,那肉干,放在以前,他也难以下咽.面饼啊,总是可以吃的吧!有些咸,还可以。
“陛下,你就这么吃我的东西么?”
“鞥?”许大茂一愣,他上来的时候,干粮什么的,都没放他这里。
“我记得,你说,通幽成功,会送我个贺礼!”棒梗伸出手:“给我。”
“这你倒是记得清楚,”许大茂拿出一个匣子:“给你。”
“这是什么?短笛?能吹响?”
“你可以试试,其实,它不止是个短笛……”许大茂说着,何雨柱已经放在嘴边,试了几下,就呜呜的吹出个小曲。
“你会吹这个?”
“以前没吹过,我只是试试!”棒梗看着手里的短笛:“我会吹笛子,很意外吗?我母亲是周人。”
“哦,”
许大茂笑道,难怪觉得王后温婉的气质,娇柔的模样和这个国家的人并不太一样,不知棒梗遗传了多少,不过目前真没看出来:“这还是个可以存贮东西的法器,虽然不太大。”
贾东旭当初就是嫌它小,所以都没怎么正眼瞧。
“是吗?我试试!哦,那么大!”
棒梗满眼都是惊喜,拿出一个类似荷包的东西:“这是我原有的一个,不足这个十分之一大。还是我十六岁的时候,父王送我的。幺弟羡慕很久了,我就把这个送给他吧。”
许大茂原以为这个东西也不过是个玩器,只想送与她玩的,将来若是碰到更合适的,再给她,并没想到会带来这样的结果,很是意外。
方相信李唐为什么会对这些小国公主如此不屑了。国小势微,若不是地理位置优越,加上盛产可以炼制通幽丹药的玉茹花,大约,不会有什么存在感。
“陛下,陛下!”棒梗叫两声,许大茂方答应。
“在想什么?”
“喔,没什么!”许大茂笑笑,他在想他的靴子怎么办,哎——要不要试试耶识步?也会滑的吧!
“你是不是在想这个?”棒梗拿出一双毛皮靴子。
“咦?你怎么带着这个?”
“我看你脚上的鞋子,大约不适合走冰雪,所以,带了一双,父王新制的,不知道你能不能穿。”
“试试!”这个也算是意外的惊喜了,许大茂接过靴子,换上,有点大了,不过,总比他原来的好些。
“这样,把这个塞进去,”棒梗拿出两方帕子,帕子这东西,她很少用,这是王后硬要她带着的。
许大茂见是两块普通的丝质帕子,也没在意,掖在靴子里,不错,这样好得多。他并没有在意,在这个偏远的小国,所有的丝织品都是极难得的。
都需要他们用马牛羊等去换,他更不知道,当时那件银红的蜀锦半臂送到时,惹了多少嫔妃的羡慕。
“走吧,”许大茂站起来:“风有些大了。”
“嗯,没关系。我们可以走快些!赶在天黑还能回来。”
夹着雪花的寒风吹在脸上,宛如刀割一样,若是寻常人,根本经不住这风。
“哦,这些是……”
“玉茹花啊!”何雨柱看着这一大片花海,也是惊得合不拢嘴:“这么多!”
“大约是从来没人采摘过的缘故,”许大茂也是惊喜,这要是炼制丹药,呵呵,也够几年用的了。
“我们快点!”何雨柱说着,便跪下,用手掐那花枝。
不能用剑等兵器,不能用木器,只好用手,因为这花的特性如此。
“只摘开花的是吧?”许大茂问,他心里有一点急,因为风越发的大了,吹的人几乎站立不住。
“啊?陛下!”棒梗惊呼。
“怎么了?”许大茂忙过去:“这是……”
“这算是峡谷?还是山涧?或是鸿沟?”棒梗问。
“什么都行,总之离远些,往这边来,”许大茂拉着她的胳膊,过到靠山的一边:“你听说过这里?”
棒梗摇摇头,真的不知道这里有这么深的:“这里是悬崖?玉茹花就长在悬崖边上的?那么采摘的人不是很危险?”
“是很危险,不过,除了我们,谁还会到这里,”许大茂保持微笑,缓解棒梗的紧张情绪:“你怕高?”
“不是,我不怕高,也不怕黑!我只是……”棒梗打个冷战,刚才那里,就像是张着大嘴的怪兽!他们国家一直有关于吃人怪兽的传说。
“冷吗?”许大茂看了眼棒梗手腕上的珠串,似乎也没见有什么用。
“不是,我们快点吧,好像这风不对。”
许大茂听棒梗这样说,知道碰上些麻烦,不过,没关系,大不了,他们躲进周园去。
两人的动作很快,不上半个时辰,就各采了一大袋,棒梗还想再摘些,被许大茂拉过一块凸起的山石后面:“先等等!”
“怎么?啊——”
棒梗被突入而来的狂风惊道,人不由的往后仰去。许大茂一把拉住她,使劲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蹲下。
怎么回事?
从小到大都没经历过这么可怕的风,棒梗忍不住颤栗,许大茂将她揽在怀里,一手按住她的肩,一手使劲扣住那山石:该死!这是什么风,居然可以阻断空间联系!
想进周园,门都找不到……只希望这山石够结实吧!
许大茂觉得自己扣住山石的手已经没了知觉,好在他还能感觉到怀里的人儿还有呼吸,他想唤她一声,却张不开嘴……
这风来得快,去的也快。
许大茂松口气,才发现手指完全插入山石中,一边使劲拨出手指,一边推棒梗:“云泽,云泽!”
“喔,”何雨柱应了一声。
许大茂方放下心来:“没事吧!”
“喔,还好。”何雨柱试着站起来,脸色惨白,摇摇晃晃。
“怎么了?先坐下!”
“陛下,我觉得身上好疼!”何雨柱的泪水马上在脸上化作冰晶。
“千万别哭!”许大茂拿出个帕子,将那些冰晶拂去:“这里太过寒冷,鞥,你做什么?”
“我的短笛!”棒梗说着往前以扑,想将那滚落的玉笛捡回来,可是风吹着那短笛,又连番滚落……
“等一下!”许大茂伸手没有抓到棒梗:”我去捡!”
何雨柱已经在他说话前扑了出去,她习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捡东西而已……
风吹着那笛子不停的翻滚,棒梗一路追过去,虽然风已经小了很多,许大茂心里依然充满警惕,所以,他没有贸然跟过去,而是四处看着……
“云泽,等一下,不要再过去!”许大茂发现那边便是山崖的方向,一边喊着一边追过去。
何雨柱停下脚步,她看到那悬崖边,也看到那笛子就在花丛下,那里,看起来,应该是安全的……
“不要动!”许大茂劲量用平静的声音安慰何雨柱:“没事的,只要你不动!”
何雨柱整个人都在颤栗,不仅是害怕,还因为疼痛!脚下的冰土是松动的,她可以感觉到它们在一点点的塌陷,一点点的往山崖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