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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我想要一只画马

剑诀的心法很好理解:春主生发,藏气于身,盛夏勿用,临枯而出。

意思是把春天的气息藏在身体里,在夏天气势最盛的时候也不要用,临近枯萎的时候再用它。

这句话很好理解,但是却更容易让学习者误入假大空的歧途。

韩青蝉的目的很简单,他学这套剑诀是为了保命,由此就变的非常纯粹。

在他看来,所谓的生发之气,就是与人争斗时生存下去的意志,这股意志开始的时候就要藏在心中,与输赢不同,生在于保全性命,而赢不一定,因此在你最具优势的时候不要用,最危险的时候再用。

初练剑技细叶裁时,韩青蝉几乎根本没法练习。

树叶那么小如何能够刺准,更别说所谓的裁叶了。

几经周折,才发现自己太怕死了,生意太强,出剑时总想着活命,剑过于犹豫。

然而这细叶裁的目的便是训练这股犹豫,只要你的剑足够快,足够准,那么这股犹豫便藏的足够深。

发明这剑诀的应该是个厉害的人物,这人还对剑技进行了变化,让其中的生存之意隐藏的更深。

理解了这些,再配合看剑技下那句话,韩青蝉通透了许多。

刺、劈、撩、砍————

一连好多天韩青蝉从大树叶换成了小叶片,练习了一个多月终于是能刺准三四片小叶子。

不过距离‘裁’这个字还差的远,更别说什么盛长,荣收,冬藏,韩青蝉感觉距离剑出如春分有很长很长的路要走。

不论什么事情做久了都会厌烦,一连好几天没有长进,韩青蝉也起了下山去的念头。

于是便来到虎山君茅屋外。

“你要下山?”虎山君还是那样,不是打坐,就是喝茶,在山上时他有点不染红尘的宁静感觉,似乎刻意在这样做。

韩青蝉徒步下过一次山,很累,后来就问徐达与白小刺借钱买了一匹马,但是还是来往不容易。

这时又想起了虎山君与杨苏那样的画马,起了询问的心思。

虎山君也不意外,血肉之躯与这种东西比起来自然不一样,贪恋也正常的。

虎山君沉思了一下说道:

“画马到是不难买,清河杨氏就做画马生意,但是这识马,养马却是另有学问,我也是一知半解,唯独养马的画轴却是知道一些。”虎山君似也有些惋惜。

“你若是对此有兴趣,回头去问问黄氏一族,黄氏不善争斗,却在鹊山一脉站稳脚跟,靠的就是多闻善知,与经年累月的人脉消息积累,画轴的材料我还剩一些,你若能寻到养马的法子,买到马,与你做个圈养的小画轴该是没问题。”

韩青蝉欣喜,以后有了这画马上下山就方便的多,“只是不知这画马贵贱如何?”

虎山君难得笑道:

“此间你在山上待的也够久了,正好有件事让你去做。前日黄氏有黄仙来找过我,早年黄尾一脉与我有恩,但是黄氏事我已不便再插手,你却不同,若是这件事你办成了,与你一匹画马当时没什么问题。”

韩青蝉心喜:“那我何时下山?”

“不急。”虎山君转身领韩青蝉进了后面的竹屋,这竹屋听说当年仙人住过,一切保留着原样。

虎山君取出一只木匣,这木匣不是很方正,很多棱角都没有精心打磨,可看出当初制作者心浮气躁,匣内放一小图卷,图卷取出递给韩青蝉,只一看,便知此图不凡。

“这是顾长康《仕女图》,你带上此图,注意与画中人眉宇相似者,若是有线索回来告诉我,记住此画珍贵,不可轻易示人。”

韩青蝉又看两眼,把画卷小心包好收进怀中,这顾长康也不知道是谁,想来不一般。

时令刚过五月,天气已经逐渐炎热。

不过下山的一路风景极好。

路遇一片槐花林,花还未谢,韩青蝉便下马来到林中,用剑挑下不少槐花枝,一边吃着香甜的槐花,一边把画卷小心铺在地上观看。

这画卷虽然是小幅,但是画的惟妙惟肖,里面是一女子凭栏眺望,树下赏花,虽是只有三两个场景,但是却构建的极好。

凭栏眺望时觉的这女子哀愁,树下赏花是又觉的她俏皮。

马匹也经不住诱惑,嗅着花香把头凑过来,韩青蝉急忙拿开槐花枝,给它在旁边另起了个炉灶,唯恐靠近画卷。

一人一马,吃的口齿清香、香甜无比,有槐花随风落在画卷上,韩青蝉不注意,感觉这画中的人动了,像是伸手偷走了一朵槐花铃铛。

韩青蝉不信,又抓了些槐花放在画卷上,这回又没反应。

等把把槐花吹掉,发现不知何时,最清晰的赏花图仕女竟然背转过身去了。

韩青蝉有些着急,这图真能动?虎山君说看这女子眉宇,怎么背身过去了?

眼见太阳西斜,一时又弄不懂,索性就先收了起来。

上了官道人就多起来了。

甚至韩青蝉还看到了一些伪装的精怪与鬼物,有一位浑身冒着丝丝阴气的鬼修居然大摇大摆的走在了前面。

韩青蝉有些诧异,这一月变化这么多?

城门口多了守城的兵丁,兵丁旁支一方桌,桌后坐一八字胡道士,这道士来回打量过路人。

盘不盘查全靠这老道士说了算。

老道士是会稽山人,少年学道,中年失意,后被太常司聘做吏官,图个温饱,常吹嘘说跟华阳居士学过道,可没人信~

所谓太常司就是管理祭祀阴神的机构。

方桌上放一叠符,一个茶碗,老道拦住一人,符纸烧成灰放入碗底,然后把碗递到旁边,原来方桌旁雇一茶摊,老板很快送上茶水。

这符水你要不喝,兵丁可要带你问话了。

今天符纸消耗的格外的快,站着的兵丁与老道没少往茅房跑,也不知道衙门结账的时候会不会吓一跳。

老远看见韩青蝉前头的人,老道立马示意:“拦住拦住,这位定要喝四大碗。”

茶摊老板立马会意,三碗茶汤,一碗符水送上。

符水下肚,一股肉眼难见的黑气从那人身上迅速抽离,那人同梦游症迅速清晰,抬头见眼前凶神恶煞的卫兵,吓的回头慌不择路,却不知道自己为何到这城门口来。

“观你不像人,符水下肚祛邪祟。”哈哈一笑,有没有用总要喊上两句,随后与两位执勤的兵丁开始喝茶。

韩青蝉牵着马进城,三人忙的头都不抬,等喝了大半碗老道才一副满足的模样:

“刚刚是哪家的公子,那身衣裳值不少钱吧?”

那兵丁甲笑呵呵答道:

“说是郡城来的一户落难的大户人家,刘财主已经巴结上了,听说主家叫什么陆山先生~”

老道扎巴扎把嘴,“五百年前合该是一家~”

众人哈哈一笑,当做玩笑,又开始喝茶。

韩青蝉回到西城的宅子,白小刺高兴的不得了。

这些天买的桂花糕摆了一桌子,都是她爱吃,没舍得吃的,随后心虚的看向韩青蝉。

韩青蝉都怀疑,自己要不下山这家伙都会打包给自己送上山。

其实糕点只要不是特别难吃,对于韩青蝉区别不大,正好赶了大半天路没吃饭,一口一个,片刻就吃掉大半。

他一直没懂,那些小口小口吃点心的,难道比大口更好吃?

徐达不在,听大头说,徐达这些天赚了些钱,现在一天都找不到人。

二毛去采药了,这些天他到城里药铺学了不少方子,得了土地的准许现在进出方便。

韩青蝉想了想,便与大头说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大头心思玲珑,小声告诉韩青蝉:

“前些天黄氏二脉的老黄仙来了好几次,应该就是此事。”

韩青蝉打算直接去找黄氏,出门前大头叮嘱:

“刘财主也来过好几次,该也是有事。”韩青蝉心思明了,果然是什么人找什么妖。

东城头的巧线铺子,黄三婆把韩青蝉迎了进去。

言下之意,是不想韩青蝉趟这趟浑水,片刻该是黄尾一脉的人来了。

韩青蝉说了自己的来意,对方开始有犹豫,最后一合计就答应下,当然话也没说死。

最后走的时候对方提供了一点线索,还给了一些打点的香火钱。

韩青蝉本想直接出发,结果刘财主又找来了,虽然没见到虎山君但是见到韩青蝉一下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他可是那晚见过韩青蝉的。

他儿子自从与那郡城公子回来后就对妖精产生了浓厚兴趣,还要寻什么仙人,一月前朝廷把正梁村后的坍塌的地方清理了一些,半月前他儿子进山,随后就失踪了。

这些天他找了不少人,又是江湖人,又是和尚道士,前几日他在郡城的弟弟也回来帮忙去找人了,一直没消息,他不放心。

他从郡城的弟弟哪里听过不少虎山君的传闻。

死阴神常见,活山神谁见过?虎山君可是被朝廷招揽,说不定能成活山神的妖。

对方带了不少金银,韩青蝉没明确答应,只是说去查一查。

是夜,韩青蝉提着剑出了庆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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