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话音落下,裘世安等人立刻发起了进攻,招招狠辣,不留余地。
柳三刀见了,面色大变,一边抽刀抵挡裘世安等人进攻,一面惊恐地喊道:
“狗杂种,你敢!”
“小爷是理国公府的······”
柳三刀威胁的话还没说完,不想身上就挨了一刀,鲜血流了一地,痛得柳三刀哇哇大哭,扔了手中的腰刀,跪地哭求道:
“我投降·······别杀我·······”
裘世安停了手上的攻势,抬眸看了眼秦臻,见秦臻点了点头,裘世安飞起一脚,踹在了柳三刀被酒色掏空的身子上,
一下子滚出老远,柳三刀捂着肚子哭不出声来,满地打滚,额头上冒起了豆大的冷汗珠儿。
未几,刘宗敏大手一挥,又上来几个身材健硕的护军,直接将柳三刀绑了起来,押到秦臻跟前。
见柳三刀投降,跟着他的几个小兵,有样学样,立刻扔了手中的兵器,惶恐地跪地请降。
但,秦臻没给个他们活命的机会,直接令孙庆安等人,以违抗军令之罪,将他们就地正法。
跪在秦臻面前的柳三刀见了,唬得脸色发白,傻傻地望着秦臻,感觉很陌生。
这还是哪个三杆子打不出一个屁的秦傻子么?十几天没见,怎么变得如此狠辣了?
秦臻拿刀挑起柳三刀的下巴,缓缓向他靠近,柳三刀不敢直视,下意识地躲闪,不想怎么也躲不开。只听秦臻道:
“柳三刀,你刚才不是很牛气么,怎么这会子像个死狗了?”
柳三刀听了这话,心里发狠,嘴上却不敢反驳秦臻,此刻,他只想快点逃离这里,
有道是:“好汉不吃眼前亏”,等他回了理国公府找伯父告状,定能让秦傻子跪地求饶。
“来人,将他们的尸首挂在辕门的旗杆上,给老子曝尸三日,以儆效尤,包括柳家的这个狗杂种!”
秦臻直起身来,大手一挥,冷冰冰地道。
刘忠敏几个立刻上前,将绳子套在了柳三刀的脖子上。
柳三刀见了,死命地挣扎,这时他才反应来,秦臻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这是要斩草除根,是真的要杀他。
顿时,柳三刀有慌了神,想要逃走,才走出几步,就被秦臻一刀活劈成了两半,死的不能再死。
“秦统领好本事,连理国公府柳家的族人,也敢这么下死手。”
余承恩从帐篷后面走了出来,扫了眼地上死透了的柳三刀,看着正在擦刀的秦臻,笑道。
秦臻抬眸看了眼余承恩,又扫了眼不动如山的陈霸先,道:
“裘世安、孙庆安,你们两个带领剩下的两个百户所,去校场西南角选拔,不合格的全部给老子剔除。”
“一刻钟后,他们若是敢逾期不到的,全部按违抗军令治罪,一律斩首,曝尸三日。”
“是!”
裘世安、孙庆安拱手领命,来到空地上,吹起了青牛号角,集合护军。
“刘宗敏,你带着本部在中军大帐值守,任何人不得靠近。”
陈霸先对着秦臻一拱手,离开了原先的地方,跟着裘世安等人去了校场西南角,观看选拔。
安排完任务后,秦臻往后营饭堂走去,余承恩小跑着跟上,道:
“秦兄弟果然手段高明,三两下就搞定了柳三刀。”
“老实说,要不是卖理国公府的面子,好多人老早就想收拾他了。”
“这狗东西平常狂的很,仗着是王大帅的护军百户,没少给营中的参将和副将脸色看······”
来到饭堂,秦臻打好了饭菜,寻了个地方坐了下来,余承恩仍是跟在他身边唠叨,秦臻不厌其烦,瞪了他一眼,道:
“余老哥有什么话直说便是,拐弯抹角的话,小弟可听不大懂!”
余承恩听了,讪讪一笑,扫了眼左近,见没人关注他俩,顿时松了一口气,面色一缓,坐在秦臻的对面,神神秘秘地道:
“秦兄弟,高丽使节已经到了辽阳,怕是要不了多久,就要来神京了。”
“哪又怎样?”秦臻撇撇嘴,满不在乎地哼道。
余承恩哂然一笑,又道:
“这不年不节的,秦兄弟,你就不好奇,高丽使节怎么就突然要到神京来朝见陛下?”
想老子吊胃口?
没门!
爱说,不说!
秦臻才不上他的当,继续对付盘中餐,仿若未闻。
余晨恩见他这样,心中暗骂一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就主动揭秘道:
“听说,今年正月初六过后,倭国起兵十万,大举渡海,在高丽南部登陆,不过十天时间,全罗南道已经全部沦陷在倭国手中了。”
“消息传来,朝野一片哗然。”
“有江南籍官员说,自从高丽和倭国两国开战后,沿海倭寇肆虐好转了不少,建议朝廷不要参与到高丽和倭国的战争中去。”
“但山东的官员认为,应该立刻出兵高丽,击退倭国入侵。”
“户部的官员又说,国库没钱了,边军已有三月没发粮饷,锅都揭不开了,更别提阻止军民远征高丽了。”
“那陛下怎么说?”秦臻道。
余承恩听了,抬眸看了秦臻一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军国大事,岂是几次朝会轻易决定的?”
“再说,西宫的太上皇还没发话呢!”
“陛下没有说派兵去高丽,也没拒绝,具体得等到高丽使节来了神京,才会有分晓。”
“不过······”
又想吊老子胃口?秦臻撇撇嘴,不搭话,将盘子里的食物吃完,舒服地打了个饱嗝,就想起身离去。
余承恩见了,心里大急,下意识地拉了秦臻胳膊一把,道:
“秦兄弟,你就不想知道,陛下是怎么说的?”
秦臻不着痕迹地收回自己的胳膊,转过身来看了眼余承恩,道:
“想吊我胃口?我不吃你这套!”
“这种军国大事,知道的又不只有你一个,去宁国府一打听,我有什么不知道的?“
言毕,秦臻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饭堂。
余承恩听了,苦笑一声,时也,命也?这庶子变聪明了?
说着,余承恩小跑着赶了上去,道:
“刚才是老哥的不是,秦兄弟莫要怪罪才是啊。”
“唉,我都快六十的人,一辈子谨小慎微的,活得没秦兄弟洒脱。”
知道秦臻性子直,可余承恩算计了一辈子了,凡是吊胃口、留余地,说话吞吞吐吐一时难以改变。
余承恩想要向秦臻解释几句,发现却是多余,反而越描越黑,惹得秦臻心头不快。
“秦兄弟,陛下之意是教宁国府或者荣国府,派个嫡系子弟奔赴辽东,去探听高丽消息是否属实。”
“你也知道,辽东是故荣国公打下来的,在那里留了不少旧部;”
“再则,王大帅在京营任职的这几年,京营的好多老弟兄,大都被寻了个由头,调去了辽东任职。”
“贾家的子弟没有一个愿意去辽东这等苦寒之地的,是以,王帅想了个折中的法子,这次借故升你做了护军统领,以你现在的品级,做个辽东镇游击将军刚刚够了。”
“此去辽东核实消息的差事,贾、王两家商量后,就落到了秦兄弟,你的头上了。”
“若是高丽真被倭国入侵,形势危机的话,秦兄弟,你怕是第一批派到高丽参战。”
“去陌生的地方打仗,这里边的凶险程度,秦老弟在京营混了这么多天了,老哥不说,你心中也有个数。”
“当真是生死难料啊······”
说完,余承恩抬头看向远处天边缓缓升起的朝阳,红透了半边天,良久,叹了一口浊气,心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