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妹，接下来，我要为你所说的，是连宗主都未必知道的紫薇门秘闻。”

当陈稳温和的声音响起时，尽管知道他肯定已经做好了十足的准备，姜红鱼还是忍不住环顾四周，生怕旁边有人偷听到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师、师兄？”

姜红鱼脸上的惊讶浮现于表，她万万想不到的是，明明陈稳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外门小翠峰弟子，但却从他的口中听见了这样的话。

‘连紫薇门宗主都未必会知道的紫薇门的秘闻。’

哪怕没有听到秘密本身，光是听他这样说，她就忍不住浑身战栗起来，显然很是紧张。

陈稳看向她，她额头上的昙花纹路在金光璀璨的霞辉之中，就像是一条游动的红鲤一样，如若空游无所依：“当然，你不想听的话，我也不会说的。”

“不，我想听。”

姜红鱼神色坚定地道。

她相信，师兄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就把这个秘密告诉她的。

而且，以他的性子，既然他敢说连宗主都未必知道这个秘辛，那就断定了宗主肯定也不知道这个秘辛。

陈稳点了点头，指向这条金光闪闪的大河说道：“其实，这条大河并非只是一条简简单单的河流，它其实是紫薇门的护山神兽所化成的。”

“什么？！”

姜红鱼愕然，猛地看向了这条大河。

虽然来到这里的时间不长，但在路上她也听起师父谈过了不少关于紫薇门的事情。

而这一路上，他最为惋惜的一件事情，便是紫薇门没有像其他宗门一样，拥有一只护山神兽。

“只不过，这只护山神兽和其它的护山神兽不太一样。”

陈稳凝视着这条河，似乎能透过那奔流不息的粼粼波光，看见其中那怒号不止的兽影。

“在它所在之时，紫薇门哪怕放在中流宗门之中也是极为强大的存在，可惜它这一族天生寿元短暂，而为了给紫薇门留下后手，当时的第二任宗主乃是一位阵道大师，他便以通天手段建造了一座大阵，并将其化成了眼前的这条大河，再将那头神兽的神魂作为阵眼，让它成为了一个偏向于阵灵的存在，如此才在天道之下将其保了下来，也是因为如此，除非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不然它是不会被动用的。”

陈稳静静地叙说道：“而这个秘密，本该由历代宗主口口相传，可惜第六任宗主中途入魔了，所以如今的第十一任宗主，也不清楚这个秘密。”

姜红鱼转头看向他，欲言又止。

“你一定在想，既然这个秘密是口口相传的，那我又是怎么知道这个秘密的？很简单。”

陈稳微微一笑。

“我略懂一些阵法和御兽之道，也是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得知了这个秘密。”

“……”

姜红鱼无言以对。

不用想，他这个所谓的略懂，肯定不是只是略懂那么简单。

不然的话，为什么其他人都看不出来，他却看出来了呢。

“当然，我和你说这个，也不是为了什么，主要还是想借这件事情告诉你一个事情。”

“什么？”

姜红鱼下意识地问道。

“哪怕修为再高，也终究还是会老去，所以，听我的，选那门功法没有错。”

“……”

姜红鱼突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合着他说出了这么大的一个秘密，就是为了告诉她这件事情？！

她有种又无语又好笑的感觉。

“当然，我带你来，也不是单纯为了说这个事情的，还有另一个顺带的次要目的。”

还未等姜红鱼反应过来，陈稳一手虚空一划。

滴嗒！

一滴红色的液体从她指尖流下，落入了江中，很快便消失无踪。

“这是……？”

姜红鱼一惊。

陈稳默念了几句咒语，随后才不动声色地看向她，说道：“我已将你的气息融入它的神魂深处，以后，如果你在天灵山脉中遇见危险了，可大声呼唤它的名字，到那个时候，它便会现身帮你解决问题的，当然，也仅限于天灵山脉之中。”

姜红鱼愣了好一会儿，原本冷漠的脸庞线条在残阳之下忽然也多出几分柔软：“我明白了，多谢师兄。”

她低下头看着这条平平无奇的大河，倒映着江水的清丽眸子深处，泛起了丝丝波澜。

除了母后之外，似乎……没有人会这样对待她。

而且这还是一只足以庇护整个宗门的护山神兽……

“不必客气。”

陈稳摇摇头，道：“不过，这些终究只是外物，而且这护山神兽如今被困于阵中，沉睡许久，实力也大不如前了，也不能将它当做救命稻草来看待。”

“我明白了，多谢师兄教诲。”

姜红鱼正色道。

陈稳点了点头：“当然，最要紧的是，你可不要忘记了我带你来这里的真正目的。”

“……”

姜红鱼嘴角抽了抽，感觉刚刚好不容易得来的感动险些就化为乌有了。

“我知道了，师兄。”

为了让她修行那门功法，他可谓是煞费苦心了，甚至于还拿出了这件天大的秘密来说教她。

在这种前车之鉴下，姜红鱼再怎么也不好说什么了。

因为细想之下，她并没有觉得他所说的有问题。

强如可以庇护一个中等宗门的存在，也难逃岁月的苍老，她如果不选择这种功法，又该如何呢？

‘师兄说的对，报仇的手段不止一种，我没必要将其当做今生之后的全部，而因此赌上全部。’

姜红鱼深吸了一口气，却是问起了另一个问题：“既然如此，那师兄，在你看来，长生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是啊，如果说修仙是为了长生，可即使你长生不老了，最后却只剩下师兄你一个人，所有的亲人都离去了，这样的长生，有意义吗？”

‘长生的意义？’

陈稳罕见地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她居然会问出这个问题，又似乎是因为她这问题来的突然，所以他无法一下子就给出答案。

他停滞了半个呼吸的时间，随后才说道：“这个问题很有意思，可是，师妹，你有没有想过一个问题。”

“嗯？”

姜红鱼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