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岳城不仅是南疆都城,也是春秋道所在之地,两者属于共生关系,皇室供应春秋道各种资源,而春秋道庇佑皇室。
当然,这只是理论上的,实际上皇室地位远远无法与春秋道媲美,在一流修炼宗门面前,世俗王朝只能算是管理凡人代理机构。
垣城离南岳城七千余里,两人御剑三日才到达。
“发生了什么?”
飞剑在都城盘旋一圈落入城中,南岳城有些异常。
正是响午,四方城门紧闭,城中大街小巷无百姓身影,只有军人装束的一队队士兵巡视。
“你们是什么人?”
两人正想找人问问都城发生了何事,一名女子行来发问。
应该是看到他们在都城上空御剑,一路跟过来的。
女子看着十九二十左右,一身青纱束身长衫裙,一头乌黑长发飘然,面容靓丽精致,是个难见的可人儿。
女子身后还跟着两名青年男子,青衫长剑,颇具肃穆之气。
一个二阶两个一阶......邹宇判断了下三人流露的气息,对女子抱拳:“我们是垣城来的,麻烦打听下,这城中发生了何事?”
女子打量着了邹宇,又看了下怀抱一双鞋的西门传山,脸上警惕更甚了起来。
西门传山一步上前,掏出块牌子晃了晃:“我是司天监的!”
听到司天监,女子顿时放下了戒备,行了一礼:“春秋道,师钰宣!”
还是司天监的名头好用啊......邹宇心中感慨一声,重复刚才的问题问到:“城中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师钰宣脸色微沉:“二位既然是司天监的,想必跟柩蛊教没有关系,我也就没必要隐瞒二位了,南岳大劫,二位若是路过并无要事,还是速速离去吧,以免受到牵连。”
“大劫?”西门传山问到:“是不是关于柩蛊教?”
见师钰宣露出疑问,邹宇开口:“我们从垣城来,垣城满城百姓几乎尽数被一名柩蛊师炼成秽气,那恶人不仅是柩蛊师,还是位春秋道四阶修炼者。”
闻言,师钰宣放下顾虑,坦言:“我说的大劫就是柩蛊教,柩蛊教余孽渗入我教蛰伏四百多年,一朝起事致我教分崩离析元气大伤,数位长老身亡,连掌教都陨落了!”
“不仅如此,柩蛊教还散播了疯病,这都城每日都有人发疯失智。”
这么平静,不像是刚刚发生大事的样子啊......邹宇道:“我看城中还算平静,而且也没见到柩蛊师踪影。”
“说来也是奇怪,那柩蛊教余孽将我教险些覆灭后,虽然也伤筋动骨,但不至于崩溃才是,却突然之间全都消失了,为保都城存续,现在我教徒众近乎全员下山铲除疯人,随便查余孽踪迹。”
西门传山使了个眼神,将邹宇叫到了一边。
说到:“数千年传承,独占一方的大教,却一朝险些覆灭,掌教都让人杀了。这事儿怎么看都太过离奇,我去春秋道看看,你跟着她们,想办法看能不能多了解些消息。”
“没问题!”
邹宇也觉得有些反常,比起春秋道这种一流大教,柩蛊教怕是三流小道都算不上,怎么可能差点铲除春秋道?
要知道,绝对的实力差距,不是靠阴谋诡计就能弥补的。
西门传山御剑离去,邹宇回到了师钰宣面前:“柩蛊教突然消失,肯定有什么大阴谋,你们就没有什么发现?”
从圣女村到垣城再到都城,这一路走来所经历的,都表明柩蛊教在谋划一个大阴谋,大到那个双四阶明知他杀了阜骋,宁愿放过他,也要力求安稳,带着肉葫芦跑路。
要知道修炼者,最忌讳的就是斩草不除根。
师钰宣点头:“我知道,我教中剩下的长老正在全力搜寻柩蛊教余孽,只是我这种低阶弟子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协助城卫寻找身染疯病者!”
“柩蛊教是多久消失的,疯病是多久开始的?”
“差不多四天前,柩蛊教突然发难,我们毫无防备,死伤惨重,大战持续近一天,然后所有柩蛊教悉数撤退消失,之后都城就开始疯病蔓延。”
四天前?
从时间上看,春秋道大乱之时也是垣城动乱之时,邹宇问到:“是不是发病之人皮肤上会出现黑斑,最后会化作一滩黑肉?”
“差不多少这样!”
听到师钰宣的肯定,邹宇确是柩蛊师无疑了。
他又道:“疯病最开始出现在哪里?”
“满城皆有疯病,没有人知道从何而来!”师钰宣回应,她也想过找到源头,奈何毫无头绪。
邹宇陷入了思绪。
都城很可能在复制垣城的悲剧,有人想将都城满城之人炼成秽气。
要真是这样,所谓的疯病必然有源头,就像垣城是以青楼为源头向满城传播蛊物,现在的都城应该还在处于传染蛰伏阶段,要是能找到这个源头说不准就能找到背后柩蛊师,阻止柩蛊教的阴谋。
就像在垣城一样,他就是通过青楼源头抓出了陆长鹏。
都城人口超百万,这要是让柩蛊教得逞,那无疑是灭世之举。
就在他沉思之时,师钰宣身后一名男子有些不确定道:“我听到一个传言,疯病好像是从皇宫传出来的。”
师钰宣回头斥喝:“师弟此话可不能乱说,传入民间是会迎起大乱的!”
邹宇道:“是真是假查一查不就知道了?”
闻言,师钰宣心生疑惑,刚才的交谈还可以理解成邹宇的好奇,但得知原委不仅没有赶紧置身事外,还想深入下去......
她看向邹宇:“你为何如此关切柩蛊教之事?”
“刚才那人是司天监的,你的气息和他截然不同,说明你并不是司天监的,两个外道修炼者一同来都城,又对柩蛊教之事如此关切.......”
邹宇打断到:“我那位司天监的西门兄有两位师弟恐遭柩蛊师毒手,我也有位师兄很可能死在柩蛊教手里。”
师钰宣恍然,如此算是说得通了。
但她并没有完全信任邹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春秋道刚遭大劫就是从内部出现,任何可疑都值得留意。
当务之急是找到疯病源头,邹宇对都城不熟,能够得到春秋道之人帮助自己的效率将会大大提升。
他道:“你不信我可以理解,但你可以相信司天监。”
师钰宣想了下,觉得他说得有道理,有司天监这个名号在,姑且存疑一次,她问到:“你准备怎么做?”
邹宇朝师钰宣身后师弟问到:“除了听说疯病来自皇宫,还有没有具体点的消息?”
男子看了看师钰宣,得到示意,说:“好像是位皇妃,三天前发病,连丧事都没办,直接在宫中就火化了!”
邹宇有些疑惑:“你怎么知道得如此具体?”
男子解释到:“宗门有护卫皇宫之责,每月都会有宗门弟子入驻皇宫当值,要不是城中变故,我现在还在宫中当值,这事儿也是当值时知晓的,本来没当回事,刚才听你们说源头这才想起来!”
如果那位皇妃真是第一个发病之人,这疯病还真有可能源头在皇宫,邹宇看了看天色,对师钰宣道:“我准备夜闯皇宫查探一番,但我对宫中不熟.....”
师钰宣摆手:“没这么麻烦,只要有长老令,就是御书房也可以随进随出,我这就去跟我师父要长老令,你跟我进宫就行。”
一个长老令就能直入一国皇帝御书房,邹宇着实有些吃惊。
看来就算一国皇帝,在修炼宗门面前,也不过是个身份高些的凡人罢了。
师钰宣说的虽然简单,但邹宇并不打算采纳,道:“既然是查探,还是隐秘些好,万一源头真在宫中,太过明目张胆反而会打草惊蛇。”
“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