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从梦中惊醒。
他出了一身汗,睡衣黏糊糊的贴在身上,往门口看了一眼,房门正紧紧的关着,不像有人进来过的样子,但刚才的一切真实的不像在做梦,林轻雨的语气和气味还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
姜枫如释重负的闭上双眸,靠着床头重重喘着粗气。
平息完内心的燥意,他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是早上五点半点,天边微微泛白。按理说还能再睡两个小时,但是姜枫实在没心思继续躺着了。
他满脸阴郁的走进厕所,开始洗裤子。
姜枫上一次这样,还是在16岁的时候梦到了波多野老师,自那以后就像是看破红尘了一样,无论是现实还是梦境,都对女孩子没有多大兴趣。
现在竟然因为林轻雨贴了一下他的嘴唇,做了这种梦,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哀。
想到一会要和林轻雨见面,姜枫更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洗完后,也六点多了。姜枫直接开始洗脸刷牙,顺便刷起了小视频。
歪打正着,开屏第一个视频竟然济公戒色歌,姜枫的手机开的最大声,哇的一下就响了起来。
“视色之事如鸩毒,须臾坚忍守自身,一念之差万劫生,劝汝保守终身用。”
吓的姜枫把手机都掉到了洗脸池里,好在活塞是打开的,池子里并没有水,只是有些泡沫。
姜枫郁闷的捡起手机往毛巾上擦了擦,听着净化人心的背景音乐,自言自语道:“谢谢济公提醒,弟子谨记在心。”
姜枫洗漱完了,走出卫生间,迎面撞上了正要进来的林轻雨。
林轻雨一副刚睡醒的样子,她抬手揉了揉眼睛,声音软糯,“早。”
“早?”
姜枫这个早字语调上扬,充满了疑问。
他不能理解林轻雨现在的反应,前几天她连和自己多说几句话都会脸红,怎么现在亲了他反而能这么平静的和他打招呼呢。
林轻雨则完全没有发现姜枫的异样,她指了指洗手间问道:“我可以用么?”
“啊,可以。”
“谢谢。”
姜枫往自己的卧室走去,可心里还是放不下这件事,没走几步又转身回到了卫生间门口。
“你还好吗?”
林轻雨刚把脸上打湿,听到姜枫的话,还是第一时间给了他回应,“我没事啊,啊对,我想起来了,昨天我好像喝多了吧,谢谢你送我回来。”
看林轻雨坦荡的表情,姜枫意识到,她可能把做过的好事都忘了。
姜枫按耐住自己的情绪,问道:“你记你都干了什么吗?”
林轻雨茫然地看着他,眼珠转了一圈,回答到:“我记得温柔给了我瓶很甜的酒,我就一直喝,然后她就不让我喝了,再然后…我就睡醒了。”
姜枫脸色暗淡,低沉着嗓音问:“你不记得你吐了?”
林轻雨惊讶道:“我吐了?”
她的心声带着一丝恐慌,传到了姜枫耳中。
【天哪我吐了,不会吐到姜枫同学身上了吧。】
【难怪他脸色这么差,一定恨死我了,我得赶紧道歉。】
“吐地上了。”姜枫叹息一声,继续问道:“那你还记得你蹲在花坛,说你食人花么?”
林轻雨目瞪口呆的摇摇头,“食…食人花?我么?”
“嗯。”
【林轻雨!你都干了些什么,不能喝酒就别喝,太丢脸了】
林轻雨的小脸一阵白一阵红,头也低了下去,认错道:“对不起,昨天给你带来麻烦了,我没想到会喝多,还做了那么离谱的事情。”
姜枫摆了摆手,“不用因为这个道歉。”
毕竟你还做了更离谱的事。
“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是不是…”姜枫欲言又止,亲了我这三个字,在嘴里转了几圈,最终也没有勇气说出来,“反正就是啥都忘了呗。”
林轻雨抬眸看了姜枫一眼,又低了下去,微微点点头。
“你慢慢收拾,我有些事,先去学校了。”姜枫感觉继续待在这儿他会更抑郁,于是撂下这句话,就先一步离开了。
走出小区,呼吸着早上清新的空气,姜枫冷静了许多。
刚才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保存了十八年的初吻没了就算了,罪魁祸首亲完了,睡着了,早上起来还忘了,这搁谁心里能舒坦。
她喝断片了,第二天和个没事人一样,但没断片的姜枫倒是深受其害,晚上还做了那个该死的鬼梦。
真是应了那句歌词,清醒的人最荒唐。
…
节后第一天上课,大家来的都比较晚,平时踩铃来的姜枫,反倒成了前几个进教室的。
他刚撂下书包,申宇就走到了他桌子旁,憨厚的冲他笑笑,把一摞书本和卷子放在了他桌面。
“这是?”
“昨天答应你的作业,六科作业都在这里了。”
申宇一本正经的回答让姜枫有些不好意思,他开口道:“你不用给我,那天我就开个玩笑。”
申宇:“没事,说到做到。”
“那谢谢了。”姜枫没有再拒绝,从里面抽了几张卷子,把剩下的递了回去:“就借我文科的就可以,理科的我已经写完了,一会还给你哈。”
“行。”
按照节庆假日刚开学的惯例,姜枫开始了抄作业的大工程,不过他向来都是自己完成理科,所以工作量不算太大,半个小时左右就够了。
姜枫抄了十分钟左右,于鹏飞进了教室。
他像见了鬼一样,惊叹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踩点小王子提前来了这么久,这是什么情况啊?”
姜枫用笔尖重重点了两下卷子,说道:“为了抄作业。”
于鹏飞一眼就看出了姜枫情绪不佳,问道:“怎么了,emo了?”
“没有啊。”
“怎么回事,昨天送林轻雨的路上出事了?”
一语中的,姜枫的手停顿了几秒,摇摇头。
“一看就是这么回事,你听过和你说。”于鹏飞坐在凳子上,翘起二郎腿,开始开导姜枫。
“那班长闹一次就忍忍吧,起码平时正常。你看我多惨,旁边是个母夜叉,每天都在忍受非人的待遇。”
“你说谁是母!夜!叉!”温柔咆哮一声,从门口冲了进来,拽住于鹏飞的耳朵,使劲往上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