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手,松手!”于鹏飞喊着疼,“柔姐,我没说你,说的是班任啊,每天站我旁边讲题,还动不动就吼我。”
温柔白了于鹏飞一眼,然后把手松开了。
“柔姐你聪明,善良又心胸宽广,我怎么可能说你呢。”于鹏飞揉着自己的耳朵,讨好道。
“姜枫你想说什么?你眼睛怎么了?”
他说了一堆,忽然注意到姜枫在对自己挤眉弄眼。转头一看,这才发现班任张淼就站在门口,脸色铁青的瞪着他。
“老师,您来了啊。”
于鹏飞说完这话就后悔了。
刚才他好像正在说班任坏话来着,还打什么招呼,应该装作没看见啊。
王淼并没有像想象中一样暴走,她倚着门框,冷笑道:“于鹏飞同学心里有很大意见啊,你去我办公室等我,咱俩好好聊聊。”
平时脾气火爆的班任,现在这副样子反而让于鹏飞感觉更加慎得慌,背后都冒了一阵冷汗,他快速摇头解释道:“不,不是的,我说的不是你呀老师,我,我就随便说说的。”
五分钟被两个人抓到,他的点子怎么这么背啊,真是祸从口出,今天早上应该看看黄历再出门的。
王淼见他一步也不挪,用手拍了一下门板,不耐烦道:“赶紧,别墨迹。”
“好的,老师。”
于鹏飞沮丧着脸离开了教室。
没了于鹏飞的大体格子挡在面前,姜枫一下就暴露在张淼的眼皮底下,抄作业的行径被抓了个正着。
“姜枫,抄英语作业抄的挺开心是吧,你起来,也去办公室等我。”
姜枫不敢磨蹭,撂下笔,起身就前往办公室。
办公室没有别的老师在,姜枫进去时里面就于鹏飞一个人,吊儿郎当的站在办公桌前打量班任的教案。
听到开门声,于鹏飞往门口看了一眼,发现是姜枫,疑惑道:“你怎么来了,不会吧,你也把她骂了?”
“我是叫姜枫,不是将疯,我还不想死。”
“什么疯不疯的…”于鹏飞无力的看向窗外:“兄弟,我可能就要离开了,帮我照顾好我爸妈,告诉温柔她之前的水杯是我弄碎的,我对不起她。”
吱嘎…
班任推门而进,直接坐在了他俩面前的办公椅上,虽然是抬头看着他俩,但眼神充满了震慑力,姜枫感觉屋里的温度都骤降了几度。
张淼:“先说说你啊于鹏飞,你对我有点意见没事,你说我啥我也无所谓,你们压力大我都理解,今天这事呢我也不打算和你计较。”
“不是,老师,我没…”于鹏飞试图和班任解释,听到不和你计较这几个字后,他惊喜的抬起头,“真的么,老师。”
“当然了,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你们英语老师说了,我不能老动气,老发脾气更是教不好你们。”张淼继续说道:“不过今天天气挺好的,我看你上课了老爱犯困,这样吧,你上周在我的课上睡了三次,今天大课间就去操场跑三圈儿吧。”
于鹏飞模样烦躁,但又不敢反驳张淼,在心里嘀咕道:“这还不如骂我一顿呢,假期刚修了修我的甲沟炎,三圈不是要了我的老命么。”
班任把目光转向姜枫,再度开口:“姜枫啊,大清早的来就抄英语作业,是不是抄完英语就要抄我的语文了?”
姜枫直接被戳中了心事,确实如此,如果班任没有来的话,他马上就要开始抄语文作业了。
他的眼神飘忽了一下,说道:“不是的老师,我都写完了。”
张淼还像说些什么,她看了眼于鹏飞,让他先回班。
办公室的门被关上,屋里只剩下了姜枫和班任两人,屋里的气氛又沉重了一些。
班任用指尖一下一下敲打着桌面,表情看不出喜怒,她思索了一番,开口说道:“这几天我和其他科任老师研究了你们的成绩,你的这个成绩,我觉得问题很大。”
“问题…很大?”
姜枫不解。
他的成绩虽然在班里只能算的上中游,但是要说有问题的话,不应该排在他的人更严重么。
张淼拿出开学时摸底考试的成绩排名,放在姜枫面前,说道:“虽然很多人成绩是不如你,但是你的这个偏科是最离谱的。”
她指了指姜枫的数学,又指了指语文,“你是上数学精神抖擞,上语文你萎靡不振呐。前两天数学老师和我说,以你这个认真程度考华清都没问题,我就笑了,看你上语文课的状态,那明显是冲着家里蹲去的呀,你觉得这么下去能行吗?”
姜枫苦着脸看向老师,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不是他不愿意学,他看那个英语阅读和语文文章,就感觉被催眠一样。
学不进去,成绩就差,然后就更学不进去,最终就变成了一个死循环。
张淼叹了口气,语重心长道:“你是没有那个脑子吗?你是有劲儿不往那上使,高考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分就能甩下很多人,八十分得让你失去多少选择阿,我也不想再说啥,你自己寻思寻思,回去吧。”
姜枫点点头,手刚握上门把手,张淼又发话了。
“哦对了,今天抄作业的事差点忘了,大课间你和于鹏飞一起跑三圈吧。”
姜枫的手稍稍抖了一下。
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
回到了教室。
“姜枫你挨要骂啦,辣手催花对你干什么了?”
“什么辣手摧花?”
有了前车之鉴,于鹏飞不敢随便说话,他往门口瞄了瞄,小声道:“就班任呗,狠辣的出手,摧残了我们这两朵祖国的鲜花。”
听到这话,姜枫的面色有些难以形容:“你快别恶心我了。”
其实姜枫心里还是挺感动的,从刚才的谈话看来,班任确实是实打实的在为他着想,他的偏科问题他自己也清楚,但想让他在短时间改变自己,实在困难。
上午的前两节课就是班任的语文,姜枫努力打起精神,不想辜负老师对他的期望,但事与愿违,刚讲了半节课,他就开始磕头,没一会儿就拄着脸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