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道组练习室。

两人吃完饭后，程知诚接了个电话，回来后打开笔记本电脑继续工作。

裴珠泫则对着镜子练习。

不一会，香汗淋漓，流淌在身体各处。

她穿着黑色背心，外面套着白色体恤，裸露出腰间大片的雪白，汗水光芒折射，肌肤光洁如瓷器，蛮腰纤细，身前的衣服被束成一个漂亮的蝴蝶结。

搭配了一条浅灰色运动长裤，双腿笔直，清爽利落又不失性感。

“想要表达，悲伤的时刻……”

少女时代《再次重逢的世界》响起。

柔软的身躯随着舞蹈动作扭动，小白兔藏在动人的曲线之间，一跳一落，体恤掀起又落，生出无尽的遐想空间。

运动过后，白皙的皮肤更显得红润，脸颊红扑扑的，十分有诱惑力。

裴珠泫微微喘气，胸口随之起伏，波澜不定，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嗯，还有身材。

「这么漂亮又可爱的女孩子，不知道以后会便宜了谁。」

她偷偷瞥了程知诚一眼。

他微微低头，注视着笔记本电脑，侧脸线条柔和又带刚毅，半框眼镜流淌金色的光，遮挡住那双明亮专注的眼眸。

整个人透着斯文知性的气息。

「专注工作的样子，还有点好看嘛。」

她拿着毛巾擦拭汗水，看着镜子里扎起来的马尾。

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没想到程知诚还会扎头发。」

她心里还是很意外与惊讶。

「会制作，懂厨艺，还居家，外貌和穿着都不差，无论从哪方面都很出色，还真是一个让人有压力的男孩子啊。」

她的眼神变幻莫测。

一会儿看向程知诚，一会儿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底闪烁着异彩。

「我努力起来，一定不比程知诚差的！」

她突然伸手抚摸镜子，轻声笑了起来。

她的笑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回荡着，带着几丝雀跃。

程知诚听到动静，抬头看了裴珠泫一眼，又摇头笑了笑，继续忙活着自己的工作。

裴珠泫继续做练习，她的脚尖一上一下，踢击着地板，发出清脆的声音。

「咚，咚，咚，咚。」

气氛变得宁静起来，只余下脚步敲击地板的声音。

程知诚偶尔抬头看向裴珠泫的方向，见少女专注练习，眉目舒展，嘴唇轻启，发出悦耳的声音，他心里忍不住感慨。

「这么努力的女孩，不给个资不给solo，SM你是真的不做人啊。」

23年的生日会上，粉丝满心期待的问她，什么时候出solo，她微微一笑，回答说想慢慢准备，当时程知诚就有一种预感。

属于她的solo大概不会有了。

「SM你不给出的solo，我来。」

程知诚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呢那么大声？”

裴珠泫停止练习，转头看了他一眼。

“没什么啊。”他耸了耸肩膀，收敛脸上的笑容，认真看向电脑屏幕。

“笑得这么奸诈，一定不是好事哼。”裴珠泫嘟着嘴，轻哼一声，又转头练习去了。

程知诚继续埋首电脑。

不知过去多久。

裴珠泫终于结束今天的练习。

外面的月光如水银般倾泻而下，透过窗户笼罩在程知诚身上，像是披了层白纱。

她悄悄走到程知诚身旁。

看见他修长的脖颈，优美的弧度，以及精致的锁骨，以及......月光柔和的脸庞。

裴珠泫心里猛地咯噔一下。

「这家伙，未来一定是个大祸害，我得小心提放他。」

她赶紧转身，心脏噗通噗通乱跳。

程知诚抬起头。

他看到裴珠泫慌张的模样，嘴角勾起淡淡笑意。

“练习完啦？”

“嗯，差不多了。”

她轻咳一声，掩饰住脸上的尴尬。

“回家？”

“再等一会吧。”

程知诚点点头，笑了笑，继续埋头工作。

马尾晃动。

裴珠泫转身的动作又停了下来。

「等等，这家伙扎头发的动作这么熟练，不会是经常帮其他女孩子扎吧？」

她看了看程知诚，眼睛眨巴眨巴。

「要不问一下？」

程知诚听到动静，抬起头，见裴珠泫站在自己面前，一副带刺玫瑰的模样，莫名心情不错。

他笑了笑，说道:

“是不是我帅气晃到你的眼，舍不得回头了？”

“你不要自恋好不好。”

裴珠泫嗤笑一声，转身没走出去几步，又折返回来，看向程知诚。

程知诚疑惑地抬起头，看着她。

裴珠泫脸上有点热，装作不在意的说道:

“嗯，我只是有点好奇啊，程知诚，你扎头发的手势很熟练嘛，是不是经常给女孩子扎啊？”

程知诚心里一笑。

“没有，我很少给别人扎头发的。”

程知诚摇摇头，笑道:

“我妈很喜欢弄各种不同的发型，但她太懒了，不耐烦干活，所以我就学会扎头发了，她还说我的手艺很好，以后肯定能赚很多钱。”

程知诚眼里浮现出一抹温暖的笑意，眼底满满都是怀念。

反正林女士不在这，自然是先假借老母亲的名义度过一劫。

程知诚挑了挑眉，嘴角露出一抹玩味的笑。

“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个，对我感兴趣了啊？”

裴珠泫脸色一红，轻轻哼了一声。

“正常的男孩子谁会扎头发，哼。”

程知诚笑了起来，“你本身就漂亮，再扎个马尾，我觉得挺好看的，你要是不满意，自己重新绑一个呗。”

他的话语中带着夸赞，令裴珠泫不禁一怔。

她心中一热，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改天有机会，给你弄个丸子头，那才是我真正擅长的。”

程知诚嘴角勾起一抹笑容。

“才不要。”裴珠泫果断拒绝，在一旁坐下休息。

练习室再次安静下来，两个人各做各的，互不打扰。

忽然，裴珠泫的注意力被电脑屏幕吸引过去，盯着屏幕上的资料，心里突然生出一抹警惕。

「小女孩？」

「嗯？……不是公司的练习生吧？」

程知诚抬头，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劲，奇怪的问道:

“怎么了？”

“没......没事啊。”裴珠泫赶紧收回视线。

她深呼吸，调节了一下心绪，骤然想起宋茜说过的话。

“程知诚他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子。”

她不动声色挪动身子往电脑那边靠，想要看清楚屏幕上的照片。

“你刚刚在看什么东西啊？”裴珠泫忽然好奇的看向他。

“经纪人每周都会发一些有g潜质的孩子给我们看，算是选人的一部分吧。”

“我能不能看啊？”她故意卖萌。

程知诚瞅了裴珠泫一眼，感觉有诈。

“都是公开的资料，正好，你帮我看看感觉怎么样。”他笑了笑。

“那我帮你参考一下。”

裴珠泫顺势把头凑到他的电脑屏幕面前。

“金艺琳，1999年3月5日出生，11岁。”

她怔了一会，表情有点呆，徒然望向程知诚:“你多少岁来着？”

“16岁。”程知诚挑起眉，更感觉不对劲。

还有下一页。

“朴秀荣，1996年9月3日出生，14岁。”

她再次回头，幽幽的眸子看过来:“你再说一次多少岁。”

“16岁啊。”

还有？

“孙胜完，1994年2月11日，94年……16岁。”

她再……她没有回头，心里呼了一口气。

程知诚一脸迷茫。

“你看资料就看资料，怎么还关心起我年龄来了？”

还真有点琢磨不明白她的意思。

“前面那两个女孩子，年纪挺小的啊。”

裴珠泫轻咳一声。

“这个年龄当练习生不是很正常么？”

程知诚忍不住笑着看裴珠泫，“妒忌了？很介意自己这个年纪才做练习生？”

“宋茜姐姐不也是20岁才做练习生。”裴珠泫撇了撇嘴。

“人家打小跳舞，十几年的功底，跟你能一样吗？”

程知诚无情打击。

“我很快就会跟上她们的。”裴珠泫嘴上不认输。

她又来了个虚晃一枪。

“你很喜欢这三个女孩子么，打算招进来做练习生？”

程知诚耸了耸肩，“喜欢谈不上，就是有点想法，还没想好。”

「暴露了吧？还有点想法哼。」

“她们都长得很漂亮啊，尤其是这个朴秀荣，年纪还比你小，正好是你的理想型。”

裴珠泫笑眯眯的看着他。

“我的理想型？”程知诚错愕，无比意外。

裴珠泫笑了起来:“整个练习部都知道你喜欢年纪小的女孩子啊，还是你自己说的。”

不提这事，程知诚还真没想起来，他脸色一黑。

“那时我刚进SM不久，总是有人塞我小纸条，我不受其扰才随口说的。”

「是这样吗？」

裴珠泫心里仿佛松了口气，白了他一眼。

“感情你觉得自己还挺受欢迎的啊。”

“这是事实。”

程知诚耸了耸肩，又问忍不住了一句:“你从哪里听来的？”

裴珠泫连忙说道:“其他人告诉我的，欸，这不重要。”

程知诚心里咯噔一下。

其他人？

难道是哪个不长眼的男生觉着我是威胁，故意在裴兔子的面前散播谣言？

“裴珠泫！”

程知诚骤然严肃起来，“你一个练习生，怎么总是想这些有的没的！”

“我就是……好奇嘛！”裴珠泫愣了下。

“好奇也不行。”

程知诚大义凛然，“我告诉你，刚开始做练习生，最容易被外界诱惑，尤其是练习部这么多花花草草！”

“今天得好好给你上一课。”

“来，我们来演一段，我当跟你表白的男生，你来狠狠地拒绝我！”

裴珠泫怔住，还带演的？她的嘴角突然勾了起来。

“珠泫，我……”

程知诚刚开口，就被裴珠泫打断了。

“程知诚，我们认识了一段时间，你能告诉我，你的理想型是什么吗？”

裴珠泫，你怎么不按剧本来啊！

程知诚只好继续演下去，表情认真起来，看着美丽动人的裴珠泫，真挚的语气充满温柔:

“我的理想型啊，她一定长得漂亮，可能会有点怕生，但熟悉了之后就会发现，她善良，可爱，会默默照顾身边的人，当然，偶尔也会有点笨拙、淘气……”

说着说着，他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笑声过后，练习室突然安静了下来。

心脏噗通噗通的声音在轻轻奏响。

裴珠泫沉默了一会，她抬起头，注视着程知诚。

“程知诚，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

……

音乐银行。

“金泰妍，金孝渊，你们两个疯了吗？”

宋基范脸色铁青，咆哮的声音尖锐无比，在待机室响起:

“所有人都在为你们九个人忙前忙后，生怕有一丝差错，你们倒好，还有心思在这吵架？”

冰冷的目光望向金孝渊。

“金孝渊，你别忘了你是主舞，光你一个人跳得好看有什么用！你们是一个团队，有一个人不好，外面就会觉得你们整个团都不好，有时间争这些，不如想想怎么样才能让其他成员跳得更好！”

严厉的训斥贯彻耳边，金孝渊低下头，一时不敢与宋基范对视。

宋基范这时徒然看向金泰妍。

“还有你金泰妍！”

“队长有你这么当的吗？台上心不在焉，台下带头跟队员对骂，很好玩是不是？”

“你那么想当歌手，出道的时候怎么不退出？既然选择了做偶像，就别在这给我装委屈！”

金泰妍抿嘴，同样不说话，蜷缩着身体和小脑袋。

宋基范冷冷扫了其他人一眼。

“别以为出道了就万事大吉，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觊觎着你们的位置，如果有谁不想做，告诉我，公司可以马上换人！”

“还有五分钟第二次录制，”

“不想演出就给我滚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啪！

重重的一声，宋基范摔门出去。

林允儿等人还是第一次见宋基范发这么大的火，被骂得差点魂都没了，在他走了之后，七人赶紧分成两团围在金泰妍和金孝渊身边。

“孝渊，泰妍也不是故意的……”

“泰妍，孝渊说话是冲了点，但她也是为了你好……”

一番劝说之下，金泰妍来到金孝渊面前，泛红的眼睛充满抱歉，低头说道:

“孝渊，是我做得不好，对不起。”

金孝渊沉默了一下，说道:“我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其余七人见状，赶紧一同围了上来。

“都是好姐妹，吵吵闹闹很正常，我和允儿还经常打架呢。”

Sunny给了林允儿一个眼神，林允儿会意，连忙鼓起脸，奶声奶气的说道:

“那是你打我好不好！”

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在欢笑声中，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

金泰妍眼里多了几分愧疚。

五分钟后，第二次录制开始。

“我们是少女时代！”

九个人的声音回荡在舞台上，这一次录制很顺利，画面完美。

宋基范心里松了一口气。

去往导播室的时候，电话响起。

“程老师，你在公司啊，没事，就是一点小问题，都解决了，你不用特意赶回来。”

电话挂断后，宋基范继续往导播室走去。

不一会儿，金泰妍的身影从转角处走出来。

“在公司呢。”

她的眼眸泛起光亮。

半小时后。

伴随着舞台下这阵阵尖叫和呐喊声，舞台上，缓缓落下帷幕。

少女时代九人与华丽的舞台布景浮现。

她们静止在布景中，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灿烂的笑容，那双灵动的眼睛仿佛会说话般，在灯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Gee，Gee，Baby，Baby……”

中毒性的音乐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舞台下方，众人看着九位少女，满腔喜悦，不由自主的举起应援棒，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她们回归！

“少女时代！”

“少女时代！”

“少女时代！”

粉丝一遍遍重复着团名。

她们总是能打破所有难关。

她们总是带给人们惊喜！

这一刻，少女时代，属于台下的每一个人！

在众多少男少女们的欢呼声和鼓掌声中，音乐结束，九人缓缓对着舞台鞠躬。

“我们是少女时代！”

全场再次爆发出热情的欢呼声。

就连一旁的工作人员也是被这激动人心的一幕吸引。

“谢谢你们到来，感谢你们对我们的喜欢和爱。”

九人齐声说道，声音洪亮，震慑人心，让整个舞台都颤抖了三分。

在这场盛宴之后，Gee以其中毒性的歌声和舞蹈，飞速席卷整个韩国。

女帝的传奇之路，从这一刻开始了！

……

夜色骤深。

保姆车回到公司门口，金泰妍第一时间下车跑了出去。

“泰妍，喂！”

Tiffany看到这道飞奔而去的身影，脸上阴晴不定。

“你会后悔的……”

她幽幽叹了一口气。

“不在这里。”

“也不在这里。”

“到底在哪里……”

忽然，金泰妍在一个练习室前停住，门露出了一丝缝隙。

“程……”

她还没来得及喊出来。

“程知诚，你不要喜欢我好不好？”

所有声音截然而止，包括金泰妍的，她站在门背后，抿着嘴唇。

“我要是说不好呢？”

“我没你想得那么好。”

“你很好。”

金泰妍身躯一颤。

“公司还有很多女孩子啊，像宋茜姐姐、涩琪、秀晶……还有少女时代，我觉得泰妍前辈就很好。”

金泰妍的心忽然紧张起来，攥紧了手链。

她的眼里隐隐流露出期待。

过了几秒，那道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我不在乎。”

她的身体一下子僵住。

砰。

手链碎裂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