蝙蝠侠抓住了木刀，但没能阻止，因为洞爷湖过于“圆润”了，而且意外的坚韧。

蝙蝠侠后退两步，从腰带取下蝙蝠镖：“冷静，我不是敌人。”

蝙蝠的行动永远比话语更快，在他开口之前，就已投掷出了装有麻醉剂的蝙蝠镖。

在“本能”的催促下，秦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手速，洞爷湖劈落，蝙蝠镖直接炸开喷出一团雾气，那是雾化的麻醉药，寻常人吸入后三秒内就会失去意识。

秦苏冲过了雾气，他是很急，但他依旧保有理智，蝙蝠侠丢出的东西没那么好接，在挥刀之前他就准备好闭气了。

蝙蝠侠见麻醉不起作用，就准备使用物理麻醉，而秦苏却快速掠过了他，冲进了不远处的小隔间。

“嗯？”

蝙蝠侠瞟了一眼建筑上蓝色小人的标志，陷入沉默，他总算理解秦苏移动时为何那么别扭了。

“阿福。”蝙蝠侠打开头罩内置的通讯器。

“是的韦恩少爷，我在。”

“启用安置在哥谭港的蝙蝠潜水艇，准备好审讯工具，你知道我需要什么。”

“好的少爷。”

阿尔弗雷德不紧不慢地清理着蝙蝠车：“另外容我多说一句，早上九点还有一场股东会议需要你到场主持。”

“5个小时，准备时间很充足，还有把麻醉喷雾的改进写到计划上，我需要接触到皮肤就能够起效。”

蝙蝠侠发射抓钩回到吊台上，而本该躺在上面的企鹅人消失不见了。

右手压在地上，蝙蝠侠环视四周：“看来不用准备审讯用具了。”

蝙蝠侠对自己物理麻醉的时效很有自信，这么短的时间企鹅人肯定醒不来，有人把他救走了。

此时下面枪声越来越微弱，交火正在平息，戈登很快就会带队过来清场，蝙蝠侠知道自己得抓紧时间退场了。

至于那个年轻人，蝙蝠侠不打算插手，他相信戈登会处理好的。

外围的企鹅帮成员被清剿干净，戈登身先士卒，和突击队员一起冲了进来，看到遍地都是被打晕的黑帮。

又是他做的吗，可是戈登没看见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已经离开了？

“两人一组，一个人负责给这些家伙戴上手铐，另一个人用枪瞄准头部，可能会有假装晕倒的。”

戈登下完命令，这时候旁边的建筑物传来一阵冲水声。

还有人！

数名警员子弹上膛，在戈登的指挥下将厕所重重包围。

清理完内存，秦苏满脸清爽地从厕所走出，黑漆漆的枪口对准了他的脑壳。

“站住，不许动！”

秦苏敢动吗，当然不敢动，他张开手掌，示意自己身上并没有携带武器。

“Sir，自己人。”

自己人？警员们疑惑地看向戈登，难道他就是局长的线人，居然这么年轻。

戈登知道自己的线人长什么样，长相比地痞还要流氓，秦苏样貌清秀，整个没出过象牙塔的大学生，往黑帮里一站，要多显眼有多显眼。

不过这张脸他好像在哪里见过，戈登陷入沉思，很快他回忆起来，两天前中心城发来文件，说有个年轻人要转入哥谭警局。

戈登对此印象深刻，因为很少有外来警员，他手下几乎……不，全都是哥谭本地人。

“你是中心城来的实习警员秦苏？”

秦苏很高兴局长记得自己，免去了自证身份的麻烦：“局长纠正一下，我已经转正了，程序上我已经是你的下属。”

然而就算听见戈登亲口承认秦苏是自己的同事，其他哥谭警员依旧没有移开枪口，他们已吃过亏了。

戈登看着这个奇怪的年轻人：“等你回去解释清楚再说吧。”

咔嚓，秦苏来到哥谭一小时不到，就免费获赠了一副银手镯。

……

哥谭警局，一个很重要，又不重要的地方，它代表着正义，可哥谭的正义从来不在警察身上。

哥谭警局作为各种超能力罪犯的中转站，在关押他们的方面很有经验，秦苏双手双脚被以一个奇特的角度锁上，这让他难以发力。

不过一般也起不到什么作用就是了，警局依旧如公共厕所一般，超级英雄和超级罪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苏暗自捏紧拳头，既然他来了，以后必然要改变这一点，哥谭恐惧的象征不该只有蝙蝠。

审讯室的门打开，一个黑人警官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我是凯文，你可以叫我凯文警官。”

秦苏乖巧的点头：“凯文警官你好。”

“怎么样，对哥谭警局的第一印象。”凯文没有第一时间开始审问秦苏，而是很自来熟地跟他谈话。

“坦白说，很奇妙，我听说哥谭的状况复杂，黑帮横行，我想象过一来到就看见警局被黑帮围攻的景象，但从未想过会是以这种方式，看这个小饰品。”

秦苏扬了扬自己的手铐。

“哈哈哈，确实，戴着手铐来报到的你是第一个，不过以这种方式离开的人可不少。”

凯文粗略翻了下资料：“戈登警长让我负责你的报到工作，但前提是你能解释清楚，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走私军火的现场。”

他合拢文件：“我猜你不会想说这都是个巧合吧。”

秦苏老实答道：“有巧合的成分，但后续全是我的主观行动。”

秦苏将事情经过叙述了一遍，他的行李箱还放置在证物室，已经被打开过了，里面是一些换洗衣物和身份证件，可以作为佐证。

“依照你的说法，一开始你是有机会离开的，但你留下了。”

秦苏语气柔和：“凯文警官，你去过中心城吗？”

“去过，那是一个美丽的城市，与哥谭这个粪坑相比简直就是天堂。”

作为黑人的凯文对哥谭的混乱深有体会，若不是有戈登警长的引导，他现在应该还蹲在冰山餐厅的门口兜售违禁品。

“正是如此，我之所以离开中心城，就是因为中心城太过和平，少我一个也不会有什么变化，但哥谭不一样。

哥谭深陷罪恶的泥沼，我想要把她从泥沼里拉出来，拨开上方笼罩的阴霾，让哥谭的居民们脸上也时刻洋溢笑容，结果一来到就看见有人走私军火，我怎么可能坐视不管！”

秦苏将自己的动力归咎于对正义的热忱，这与他一直以来营造的“热血青年”形象相吻合，秦苏闲暇时热衷公益，行动时永远冲在最前面，中心城警局在他的资料上也不吝赞美之词。

反正秦苏就这么一副说辞，即使知道是场面话，旁人也无从挑剔。

凯文与秦苏相互对视着，然后伸手拍打他的肩膀：“说得很好，我欣赏你的态度，希望你能一直保持下去。”

很快有人过来解开了秦苏的手铐和脚镣，凯文给秦苏带来一份文档，填写完就算报到完毕了。

“欢迎加入，秦苏。”

凯文用力握住秦苏的手：“我带你去领取服装和枪支。”

秦苏跟着凯文离开，站在单向玻璃后的戈登旁听了全程，手上拿着今夜行动的战果汇总。

本次行动共逮捕了三十七人，六名警员受伤，八名犯罪分子当场确认死亡，收缴枪械若干，火箭筒十个，手雷五箱……

因为秦苏在后方干扰了企鹅帮拿取更多的武器，哥谭警方没有太大的伤亡。

这个时候被秦苏击倒的企鹅帮成员已经清醒过来，正在等待审讯，事实证明秦苏全程留手了，他们甚至感觉不到身体哪里受伤。

“他说谎了。”

蝙蝠侠从阴影中走出，饶是戈登已经习惯他的出场方式，心脏还是停了半拍。

“你是指哪一部分。”

蝙蝠侠站到戈登身旁：“我在他眼中看不到对正义的渴求，但资料上确切描述了他热衷于打击犯罪，也许他只是在享受警察合法施展暴力的权益。”

戈登松了口气：“这比我想象中要好，不渴求正义没关系，至少他不会成为下一个哈维。”

“不会的。”蝙蝠侠双眼微眯，“我不会给他机会。”

哈维丹特，原哥谭检察官，为人刚正不阿，遭硫酸泼脸毁容后，内心的阴暗面被激发，现如今是哥谭令人闻风丧胆的黑帮头目之一，其对正义的过分执着和毁容的遭遇，导致他人格分裂，成为了“双面人”。

“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戈登知道蝙蝠侠不可能只为了一个年轻人跑上一趟。

“企鹅人被救走了，我想知道和他交易的人是谁。”

戈登将手上文件递给蝙蝠侠：“这个问题我也想知道，经过初步的审讯，被逮捕的三十七人全是企鹅帮的人，据他们所说，那是一帮活跃在南美的惯犯，领头人名叫爱德华，除此之外我们一无所知。”

蝙蝠侠拿出微型摄像机拍摄下全部文件：“这已经足够了，只要还在哥谭，我会找到他的，另外戈登，我想和你的线人谈上一下。”

戈登表示反对：“我不会告诉你他的身份的，他不需要更多的关注，那会害了他。”

“这不是请求，而是通知，戈登。”蝙蝠侠一点都不给他留情面。

“我怀疑这场军火交易纯粹就是一个幌子，目的是引开你我的注意力，你最好查一下，在警察全军出动的时候，哥谭发生了什么。”

“至于线人的身份，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

“你不能这么做……”戈登猛地扭头，然而身后早已不见蝙蝠侠的身影。

“又是这样。”

戈登无奈摇头，蝙蝠侠从来都是突然出现，又自顾自地离开，丝毫不考虑他人的感受。

戈登打开文件，上面赫然贴着秦苏的照片，这是对秦苏的考察报告。

“使用一把木刀，无伤击倒十二名企鹅帮成员……”

戈登内心尘封的想法再度萌发。

也许，哥谭可以再有一个光明骑士，一个不那么“弱小”的骑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