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秦苏到证物处领回自己的行李，时间已经来到早上七点，阳光普照之下，哥谭的黑暗稍微收敛几分。

秦苏拖着行李箱走出警署大门，戈登没有给他安排任务，让他先找个地方安顿好。

“嘟嘟。”

一辆白色轿车鸣笛示意，凯文警官摇下车窗：“上车。”

秦苏搞不清他的用意，但听长官的肯定没错，将行李搬进后备箱，自觉坐到后排。

凯文语气轻松：“秦苏，你被安排到我手下了，从今天起我就是你的督导，先带你出去兜一圈。”

“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秦苏倒是不意外戈登的安排，他和凯文有过初步接触，两人同为少数族裔，相处起来不容易闹矛盾，至少不用担心种族歧视这种狗屁倒灶事。

警员一般会跟着警司进行日常工作，而一个警司能带两到三个警员，不过哥谭的警力就没充足过，凯文虽然挂有警司的头衔，手下却一个人都没有，秦苏是第一个，因此凯文情绪格外兴奋。

“秦苏，名字这么拗口你应该是华夏人吧，我真的不懂你为什么要来哥谭当警察……不要误会，我不是对你有意见，只是我见过很多华夏人，他们大多喜欢安定的生活，很少从事警察行业，更别说这里是哥谭了。”

秦苏知道凯文说的是实话，哥谭的犯罪率之高整个美利坚无人不知，外来者基本都是冲着钱来的，而既然想赚快钱，为什么不去混黑帮呢？

秦苏这种实属异类中的异类。

“凯文督导，我那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呀。”

[搅黄企鹅人的军火交易，获得10点积分。]

秦苏看着系统之前弹出的提示，嘴角不自觉地翘起。

“吾心吾行澄如明镜，所作所为皆为正义。”

红灯亮起，凯文借着车内的后视镜观察秦苏，秦苏坦然与之对视，目光澄亮，直到绿灯亮起，凯文才别过脸去。

“我相信你说的，但这让我更加担心。”

秦苏愕然：“为什么？”

凯文车速放得很慢：“看窗外，这里是我长大的街道，从我懂事起，贩冰，性侵犯等恶性犯罪就像太阳升起般稀疏平常，即使是现在有了蝙蝠侠，一切依旧没有改变。”

秦苏看向窗外，几个和他一般岁数的人抱着手臂在街头游弋，一步一晃，目光散漫，如同没有灵魂的行尸走肉。

“不要以为打倒几个企鹅帮的走狗就很厉害了，企鹅帮势力虽大，但与其他哥谭黑帮相比，已经能够算是“良善”，还有很多超级恶棍，连蝙蝠侠都不是他们的对手。”

听到这里秦苏莞尔一笑，凯文在绕圈子点他呢，估计是戈登叮嘱的吧，担心他跟那些菜鸟英雄一样，心里只有AC数，觉着自己比肩刚出道就去挑战大BOSS。

自正义联盟成立后，各种以“英雄”自居的超能力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一大片，从中沦为反派垫脚石的例子并不少见。

秦苏拍着胸口承诺：“放心吧凯文督导，你表达的意思我清楚，我对自己的实力认知很清晰，绝不会自不量力地去挑战惹不起的人。”

凯文这才松了口气：“你明白就好。”

秦苏还想跟凯文搭话，突然前方传来一阵枪声，两人脸色同时一变，凯文立即弯腰踩刹车：“趴下，快！”

子弹扫过，前挡风玻璃上留下一串弹孔，还好凯文反应神速，但凡慢上一拍，这会儿就被送去见上帝了。

“法克！”凯文拔出配枪上子弹，“为了不引起注意，我特地没开警车，没想到还是被盯上了。”

在哥谭的某些街区，警察单独行动是非常冒险的，因为随时有可能蹦出来几个绑着炸弹的疯子袭警。

秦苏露出半个脑袋暗中窥探，4名蒙面男正在沿街扫射，把所有车辆都给逼停，奇怪的是，他们在这之后也没有后续动作，分散开守在街道两边，任由街上的人逃窜。

“冷静督导，他们不是冲着我们来的，我们只是被城门失火殃及到的池鱼。”

秦苏抽出洞爷湖，正想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锁死了。

凯文沉声道：“我刚才已经呼叫增援了，待在这看着就好，不要贸然行动……”

“乓”地一下，秦苏用洞爷湖将车窗砸碎。

“不要冲动！”凯文没料到秦苏反应如此果断。

秦苏跳窗的动作一顿：“督导，你问了我这么多，我也问你一个问题，你又是为了什么成为警察的呢？”

凯文原想怒斥秦苏，可嘴巴张开了，却吐不出半个字来。

正如凯文之前所说的那样，他出生在这条街道，5岁时父亲丢下妻儿不知所踪，母亲艾莉森只能出卖身体来养育他，记事起每天都有不同的男人出入家门，偶尔碰到白嫖的，还会被揍上一顿。

16岁那年母亲因为药物注射过量猝死，后来警察查出是有人故意而为，抓捕后扭送监狱服刑，现在还没被放出来。

这可能只是正义一次偶然的胜利，但切实让凯文看到了曙光，原来犯罪真的需要付出代价，在那之后，凯文立志要成为一名警察，发誓总有一天要改变这条街道。

时过境迁，昔日的少年已年近四十，一腔热血偶尔温两下，连凯文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还要继续干警察这份工作，明明什么都改变不了。

咔哒。

车门锁打开了，凯文点燃一根香烟，好像一并点燃了冷却的血液。

“有几成把握拿下。”

秦苏会心一笑：“督导，我说过，我不是胆大妄为的人，相反，我很胆小。

八成。”

“我帮你打掩护。”

“那就十成。”

哥谭人民的素质不怎么样，逃命速度绝对一流，刹车熄火开门跑路，这才两分钟不到，街上就已经清空得差不多了。

秦苏压低身位紧贴着车身移动，直到无法靠近，他的全身肌肉紧绷着，就像一名田径选手，全神贯注等待着起跑的枪声。

凯文不愧是老警察，瞄准后果断清空弹匣，迅速解决一名蒙面人，其他三人端着冲锋枪朝凯文的车射击，子弹迸射火花四溅。

趁此机会，秦苏纵身翻过隐蔽的轿车，提刀冲向相对距离最近的两人，突刺瞬间击倒一个，然后回身就是一记撩阴腿，人都踢飞了。

他的力度不及之前精准，导致动作幅度过大，武士之魂的特效没有发动，木刀只是练习用的，主动奔赴战场的秦苏不再需要引导。

“法克，有个拿木刀的怪胎。”

秦苏解决两人的时间超出预期，果断掷出洞爷湖，打掉了最后一人手里的枪。

“都给我站着别动——”

那人无视了秦苏的警告，向着地上的枪扑过去，后面的凯文没有射击角度，心里无比着急，秦苏，为什么要把武器丢掉啊。

“啊！”

男人发出一声惨叫，捂住被子弹打穿的大腿，鲜血不断从弹孔中涌出。

秦苏伸出了一直缩在兜里的左手，拿着把格洛克手枪。

毫无怜惜地踩住男人的手背，秦苏虚着眼：“刀也要狠，枪也要准，如此才称得上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