褐色的雨水顺着工厂排水渠汨汨流淌。

浓郁的腥臭味连侵湿的杂草味都遮掩不住。

张凡踏入厂房内，看着一张张麻木的捧着面馍啃的小脸，眸光冰冷。

“你究竟是谁！”

看着跟自己实力相差无二的人被切瓜砍菜一般，全部杀掉之后，终于开始害怕了，强行提高了声音，却还是难以掩饰恐惧的味道。

他们因为没有经过修行而轻易的得到能力之后，内心会无限膨胀起来。

然而膨胀却并不等于不怕死！

“这里不但是鲨鱼帮的地盘，我们可都是那位‘大人’赐予超凡的信徒，你若是继续行凶下去的话，小心日后横遭劫难！”

亦是有人色厉内敛，嘶吼道。

然而回应他们的，却只是偌大的掌心。

“砰！砰！砰！”

血雾爆散，恶臭弥漫，孩子们神色却无半点波澜。

很快，厂房内被屠杀一空。

张凡手中以炁化形，化作一柄长剑，缓步走向靠近里面的房间。

还未走到，一摊腥骚的液体顺着门缝流淌出来。

门的里面，房间昏暗，灯光第一时间被关掉了。

刘龙在极端的恐惧之下，面色煞白，却死死的捂住自己的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透过门缝看去，那白色的身影宛若收割生命的死神降临。

“杀了这么多人，该出的气差不多也该出完了吧？”

张凡闻言后，脚步一顿，他侧头看着迈入进入厂房，带着眼镜的儒雅中年男子，开口道：“你...要阻我？”

“这些砸碎无论死多少都不会有人心疼的。”

眼镜男推了推眼镜，镜片上似乎有光泽闪过，指着里面的房间，淡淡道：“不过里面那个女的，是我这次任务的目标。”

说着，看着周围爆开的碎肉和血雾，眼底满是遗憾的神色。

来晚了。

终究是来晚了。

就晚了那么一步而已......

拜托了负责人好久，又因为最近几个任务做的干净漂亮，负责人才勉强给自己派发的福利。

本来可以慢慢享受好久的，结果就剩下了门内的那一个了。

“该死的堵车！”

肖自在心底默默吐槽了一句。

“你想救她？”

张凡转身正视肖自在。

“别误会。”

肖自在淡淡道：“里面那个女的犯的事情太丧心病狂了，上面觉得让她正常死亡太便宜她了，所以才派我来的。”

“我要确定她真的死掉。”张凡说道。

他在来的路上，已经在校服男孩那里得到了这里的消息。

诚然，这些训练孩子偷钱的家伙很该死。

然而那个拐卖孩子的姓梅的女人却更该死。

“这个...”肖自在神情微微一滞，紧接着，叹息道：“我个人的一些原因，做事的时候，其实不太喜欢被别人打扰。”

“不过总的来说，还算是我截胡了道长的猎物，毕竟不太礼貌......”

肖自在推了推镜片，道：“这样吧，若是道长能保证不发出任何声音打扰的话......”

“铮！”

剑芒闪烁，门板碎裂。

刘龙几人体内虚浮的炁在张凡眼中根本藏匿不住。

“你别过来，不要过来！”

刘龙身材魁梧，脸上满是横肉，可此刻却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了出来，趴在地上不断求饶：“我只是负责管钱的，那些人做的事情可跟我没什么关系。”

“其实......”

肖自在跟在张凡身后走了进来，看了看地上婴儿的手指，认真建议道：“这个也可以考虑让给我.....”

“只要确定今晚都会死掉就可以。”

张凡淡淡道：“不过，要让我先问清楚消息。”

说着，眉心红芒闪烁。

刘龙面色顿时一滞，随即眼眸缓缓涣散开来。

“我叫刘龙，是鲨鱼帮城北的负责人，平日里，主要负责......”

“......”

“......”

这点“性”的修为，在张凡堪比变态般强大的神魂面前，宛若薄纸般不堪一击。

几乎可以到了随意摆弄的地步。

刘龙神色木然，一点点将自己的事情交代了出来。

一旁，肖自在看了看刘龙，又看了看吓到失声的梅姐，面色有些犯难。

“今晚全都要死吗？”

肖自在喃喃自语，为难道：“可是...吃不完啊！”

不过很快，肖自在嘴角微微掀起一抹弧度。

他觉得自己有些慵然自扰了。

饥饿了这么久的时间，结果却在因为吃不完而为难起来了。

这算什么......

幸福的烦恼吗？

......

......

“扑通！”

刘龙跪倒在地面上，大口的喘着粗气，一边恐惧道：“妖道，你刚刚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这一刻，对于帮主的害怕终于是掩盖住了对于张凡的恐惧。

盖因张凡最多是杀了他自己。

可那帮主却会屠戮所有在意之人。

“妖道？”

肖自在嘲弄道：“人家这位道长使用的可是武当正统的功法，相反，你们这些人在正常人的眼中才算是妖怪一类的东西吧？”

“开始吧。”

张凡没有理会这些，淡淡开口。

“什么？”

肖自在愣了一下，没有反应过来。

“不是你要这几个人吗？”

张凡看着面前几人，道：“快点处理完，我还要去找那个帮主.....”

说着，走到一旁，道：“我尽量不会打扰你，不过动作还请稍微快一些......”

只是话音未落，就被打断。

“放心，很快的。”

肖自在喜上眉梢，似乎没有想到，竟然还没附送了一个。

他赶快将包放在桌子上，从包里面取出一样样东西。

刀。

叉。

盘子。

输液器。

活性氧......

只不过取出东西的肖自在却忍不住懊恼道：

“该死，就带了一套设备啊！”

说着，看了看几人，目光看向梅姐，舔了舔舌头，又强行将目光放在刘龙身上，道：“算了，美味要留在最后，一个一个来吧。”

“这些东西确定可以让这几人体会到比死亡还痛苦的感觉吗？”

看着肖自在将刘龙固定好了之后，输上液，戴上氧气罩.....

张凡有些不解，实在联想不到一起。

“放心吧，不过道长，接下来我要开始了，还请您尽量的别打扰我，可以吗？”肖自在说道。

“好。”

张凡点头，虽然不明白原因，不过他还是选择相信。

因为什么都能作假。

但肖自在身上那股源自佛门最纯正的炁息做不了假。

“那就谢谢了。”

肖自在取出手机，放出了一首优雅的曲子，自己则是坐在刘龙旁边，戴上了洁白的餐布，手中拿着刀叉，模样优雅到了极致。